想到一晚上鼓搗出來的手動縫紉機至少能賺上一筆,劉生心情就好多了。從懷裡掏出來幾片玄蘊樹的落葉分給女皇和二王子,向一臉狐疑的二人介紹,有急事的時候燒一片,他會盡快趕到,不用傳信這麼麻煩。
女皇對劉生已極其信任,早上下聖旨的時候就吩咐太監,劉生下不下跪隨意,尊貴如二王子都沒這福分。沒了生份,說話也就很隨便,當着劉生的面就開起了玩笑:“皇兒啊,朕怎麼越看太傅越神秘!明明就是個小財迷,看他賣掉幾個縫紉什麼的這麼高興就知道了。可是朕要賞賜他,他就偏偏不接受!你說奇怪不奇怪!”
二王子聽女皇這般說話,也知道是把他當自家人,也笑着道:“想必這修道之人,與凡人都是不同的吧。”
“不用那麼委婉,直接說我修道腦子修壞掉得了。我是喜歡錢,不過我不會不勞而獲,喜歡自己賺錢,自己賺的花起來舒坦!”劉生聳聳肩。
女皇見劉生說的也實在,就不開他玩笑了,揮手讓二王子和他退下。
劉生自然是要纏着二王子看地圖的。這種尺寸失真的地圖,隨便看看就行,真要一張張複製,實際上也沒必要。
不過在此之前,劉生卻還有件事要交代。
“陛下!那個比試怎麼安排的?”
“擺個擂臺,大家抽籤上場唄,已經交代下去了,怎麼?太傅還有疑問?”二王子奇道。
“嗯。”劉生點點頭。“我有個提議,女皇可以斟酌下,如果不合適,就當我小孩子說話,大風吹吹去。”
“準。”女皇點點頭。
“光打架沒意思。沒準還鬧出條人命,好好的過年,見了血光也不吉利。我倒有個提議,既然他們三國說要比試,他們若是想打架,自己擺個擂臺,自己打去,和朝廷無關,官府只要維持下次序就行了。若是想在京城鬧,那就一定要按天朝的規矩。”
“太傅說的極是!到我天朝來,哪有他們說話的份!”二王子點頭。
“也不可能按半仙觀的比試法。要比,就比我天朝的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比武可以,比武算第七項。愛比就比,不比拉倒!”
“呵呵!這提議好!”女皇笑道。
“以六藝做比試的內容,這幫蠻夷,沒準連參賽的勇氣也沒有了。好!”二王子樂了。
劉生搖搖頭:“不行!比試是他們提出來的。說不比就不比了?不比也得比!要是覺得心裡不爽,明年叫他們多帶點人來找回面子!不過,人多的話就不能在京城裡比了,離京城幾十裡的,安全些。”
“好!就這麼定了!如此也熱鬧,皇兒你召集一下年輕後輩,人別太多,一項十人即可。禮樂射御書數,禮書數就文試吧,樂射御三項排做重頭戲,也喜慶。”
“是,母后!”二王子叩頭。
接連被委派了兩個大任務,二王子也沒空招呼劉生了,請示了一下女皇,最後由一個首領太監陪劉生去翻看皇宮蒐集的地圖。這些地圖基本如出一轍,都是誇大了天朝,誇大了京城的面積,只有幾張鄰國繪製的有些新意,其中更有兩張海圖。劉生用法術複製了幾份,交給第三秘境裡的原住民,讓他們繪製出來,再合併成一張這個時代最大的世界地圖。
這一次進宮面聖,返回劉宅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門外還停着一頂轎子。四個轎伕坐着休息,看到劉生也只是斜了斜眼。
“這誰啊?”劉生問守門的侍衛。
“報告主人,是太子太傅。已經來了兩個時辰了,正在裡面發脾氣呢。”
“沒告訴他我進宮面聖去了麼?”劉生奇道。若是知道自己進宮面聖,哪個不長臉的還敢亂髮脾氣!
“沒有。女主人不讓說。不過,”那侍衛壓低聲音道:“來的是太子太傅!雖然沒有實權,可也是二品的大官,主人您小心。”
“原來太傅是二品啊?哈哈,我不怕!”劉生笑着拍拍侍衛的肩膀:“以後管他誰來,一律不見!夠膽就讓他自己衝進去。你跟其他侍衛交代一下。”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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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麼?劉生想想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嗯!想起來了!應該也就是他了!(注:本書中大學士爲輔政官員,劉生這個記名的大學士只相當於五品。本書太傅相當於二品,看官切勿與歷史事實相提並論)
“老夫等了半天了,那小子怎麼還沒來?”屋裡老者的咆哮聲極響,京城腔,略帶幾分家鄉口音。這口音已經肯定了劉生的猜測。
“來了!”劉生冷哼,幾步走進屋在太師椅上坐下,看也不看那人,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小子!”劉生的冷漠無視激怒了那人,當場就發作了:“一個五品的記名大學士,見到老夫竟敢不行禮?這等以下犯上不守禮儀之人,來人啊,給我拿下!”
什麼玩意兒?勞資統治一國的還怕你個沒上位沒實權沒兵的太子太傅?劉生也怒了,啪地一聲把個茶碗摔在地上,大聲喝道:“來人!給我轟出去!特麼太傅狠什麼狠!以後這人別給我放進來!”
劉生一聲吼,十個侍衛齊刷刷都拔出了佩刀,不過並沒有動手。太子太傅這邊帶來的四人眼看着對方人多,也沒敢動。都是宮裡出來的,對面的幾個還一起喝過酒,大家握着刀其實也就是擺擺樣子,僵持着,就算兩邊主人打起來了,他們也不會真打。
那老頭還在發飆。
一羣女人看到這劍拔弩張的場面,嚇得發抖。月蓉也是緊張的,不過已經經歷了泰王朝那一次,她膽子也大了許多,再看看劉生根本不買對方帳,又怕劉生吃了虧,就從後面出來低聲告訴他,這人叫陳玉成,太子太傅,應該是劉生族裡的。
老頭聽到月蓉介紹自己,更加是囂張,嚷嚷着除了官位高低,什麼什麼族裡的輩分,什麼族規什麼的,兩兩相加,劉生差不多算得上大逆不道了。
“老頭你記錯了吧,我好像已經不是混天鎮的人了。”劉生點點頭叫月蓉先進裡屋去,也開始咆哮:“還混天鎮陳家,老陳家現在出了個叛國的陳俊,人家躲都來不及躲,你還跳出來。喜歡叫是吧?夠膽你上天牢看陳俊去啊!夠膽你拉幫人上街請命,幫陳俊、爲混天鎮陳家平反去啊!”
一番話激得陳玉成老臉通紅,青筋直爆,猛地蹦了起來,可是他又是個文人,且老邁無力,只好繼續放狠話:“小子,不要以爲你在南征軍得了點功名就在老夫面前拽了!不過一個五品小官而已,膽敢以下犯上,老夫今日就是把你綁了押去天牢,也沒人保得了你!來人,拿下了!”
“尼瑪,真煩!趕緊滾犢子!一二三四五六七八9十你們動不動手?不動手老子自己動手了!這老頭真特馬囉嗦,忘了告訴你們,小爺今天進宮面聖,混了個二王子太傅的虛名。”
一幫侍衛聽到這裡,哪還能不明白,推推搡搡地就把陳玉成帶來的四個侍衛趕出了門。至於二品的陳玉成,他們還真不好動手。
不過這也已經足夠。陳玉成這時候才知道撞槍口上了,這資料不全啊,不是說好的五品麼,怎麼一下子去面聖,一下子又二品太傅了?一臉的懊惱,口中罵罵咧咧,腳下卻不閒着,灰溜溜地走了。
“以後沒我官大的,一律不見!”劉生把兩個侍衛扯進來,咣噹一聲關上院門。
“是!主人!”十個侍衛齊聲附和。
“師父你升官了?”玳瑁這時候走過來,怯生生地問。
仲巧萍這時候已經在收拾劉生摔壞的茶碗。劉生看了一眼,忽然哈哈一笑,抓出錠銀子,掂掂約莫有十兩,交給西香,叫她平均分給家裡的人:“是升官了,只是沒俸祿!不過小爺今天高興,又趕走了條癩皮狗,大家都高興高興!”
“恭喜主人高升!”剛來兩天,就發了兩次賞錢,十二個宮女、十個侍衛,一個比一個叫得歡。
不過剛纔的事情也給劉生提了個醒,以後有事沒事來個什麼什麼官找自己,煩都煩死了。
叫玳瑁磨墨,找了兩條昨天買的紅紙,唰唰寫了兩條對聯,叫玳瑁貼出去,再吩咐侍衛們,以後也不用在門外站崗值班了,在裡面搭個棚子坐着就行,一律不見客!
這副對聯,上聯是:今年過年不收禮,下聯是:八歲以上莫進來!意思再簡單不過,送禮的別來,不送禮的也別來,劉生的官職都是兼職,沒有實權,又是個小孩,有事沒事來拜訪個小孩幹什麼?黃鼠狼給雞拜年還是狼外婆來看小紅帽?
這勉強也算副春聯。意思簡單明瞭,誰都看得懂。侍衛們也高興,往外一貼,自己就不用站在外面吹風了。月蓉最後提出了疑問:是不是該有個橫批?
“橫批?”劉生笑了,是漏了這麼件事。隨口開了句玩笑,老公還小,老婆幫忙擦屁股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