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食客則是好像想到了什麼,看向陳招弟,開口問道:“你們書院還缺學生嗎?”
陳招弟聽見這話,看向那人,臉上露出笑容,回答道:“只要是年紀在十二歲以下的,都可以。”
那食客笑着道:“那十二歲零一百多個月的還要嗎?”
“......”
陳招弟微微一怔,沒有明白什麼意思。
其他的食客卻是早已經鬨堂大笑。
陳掌櫃也是笑了兩聲,看着陳招弟,把銀票還給她,開口問道:“爹聽說明天的比試也是新式書院也是要出五個人,這五個人中莫不是有你?”
陳招弟沒有想到她爹對這場比試竟然瞭解的這麼清楚,點了點頭,說道:“當然。”
只是兩個字,卻是讓全客棧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客棧的食客都是看向陳招弟,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從他們的眼神中卻是可以讀出來兩個字——不信!
並非是不信陳招弟能夠代表新式書院參加這場比試。
而是不信陳招弟能夠代表新式書院贏的這場比試。
沒有辦法,這陳招弟今年才幾歲啊?
說到底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跟那些士子們比試,比試的還是算學。
而且還是女孩......
這,這怎麼可能贏?
若是士子們這都是輸了,那豈不是說明天下的士子們都是酒囊飯袋之徒了?
食客們都是這麼想着,已經開始小聲的議論起來。
“新式書院怎麼派出招弟這麼一個孩子出戰?”
“招弟怎麼了?人家招弟的算術,你們比得上?”
“我們自然是比不上的,但是那些士子們就不一定了。”
“別瞎擔心了,吃你的飯,反正明天的比試,誰都能去看,咱們去看看不就成了......”
“.........”
食客們小聲的議論。
掌櫃的也是有些詫異,詫異過後,臉上卻是露出笑容,頗爲自信的道:“我就知道我們家的招弟一定能行,你算術一直很好,先生都跟爹說過。
明天的比試是什麼時候,爹客棧停一天,也要送你過去,看着你比試完!”
陳招弟得到陳掌櫃的鼓勵,笑得更加的自信,回答道:“爹,不用你送,明天早上有馬車來接咱們。”
“好!”
陳掌櫃一拍桌子,看向四周,大聲笑道:“我女兒有出息,明天代表新式書院參見比試,掌櫃的今個兒高興,在座各位今日的酒錢,掌櫃的請了!”
話音剛落,客棧內響起一片叫好聲。
隨即是一片恭賀的聲音。
整個客棧一片歡樂的氣氛。
第二天,一大清早。
陳掌櫃和陳招弟就已經穿戴整齊,站在客棧的外面,靜靜的等着。
沒一會,一輛馬車就緩緩的駛來。
走下車的是一位算學先生,看着陳掌櫃,拱手行了一禮,道:“您便是招弟的父親吧?招弟能有這般的敏捷才思,一定離不開您的悉心教導。”
陳掌櫃見到這一幕,一怔,忙不迭的回禮,道:“哪裡哪裡,都是先生您的教導。”
那算學先生也沒有再繼續客套,而是從懷裡取出了一張銀票,遞給陳掌櫃,道:“這是招弟今年的獎學金,您老且收好。”
“獎學金?”
陳掌櫃微微一怔,伸手接過銀票,仔細的打量了一眼,驚奇的發現竟然又是五百兩。
他忙不迭的道:“先生您搞錯了,招弟今年的獎學金已經給了我,您這......”
那算術先生擺擺手,笑道:“並沒有搞錯,那五百兩是獎金,代表咱們新式書院參加比試的獎金,這是獎學金,是招弟今年學習表現優秀的獎學金,兩者並不衝突。”
“這......這......”
陳掌櫃看着那五百兩銀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五百兩銀子加上五百兩銀子,就是一千兩銀子。
他這個客棧也未必能夠掙得到一千兩銀子,招弟去書院讀書,非但沒有交銀子,反而是掙回來了五百兩銀子。
這未免有些太過令人不可置信了。
一時間,陳掌櫃竟是不知道該不該要。
算術先生卻是笑了,繼續道:“無論是獎金,還是獎學金,都是新安候提供的,你且放心,新安候不缺這些銀子,只是覺得朝堂之上缺少人才。
而招弟就是朝堂之上未來所需要的人才,這點銀子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新安候,朝堂之上,人才......”
陳掌櫃聽見這三個詞,又一次的懵了。
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的這個瘦瘦的女兒竟然能和這三個詞扯上關係。
莫非新安候這是有意培養招弟,這麼說,招弟未來豈不是也有可能進入的朝堂。
可是......招弟畢竟是個女孩啊!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亂的好像漿糊。
這個時候,算術先生卻是道:“時間差不多了,陳掌櫃,咱們啓程吧?”
“啊?”
陳掌櫃微微一怔,隨即從恍惚之中清醒了過來,忙不迭的道:“好好好,都聽先生的。”
於是,帶着陳招弟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的行駛,很快就到了城南的寶樂坊。
也就是在新式書院的不遠處。
此時此刻,這裡已經聚集了不知道多少的人。
乍一看上去,至少也得有上萬人。
密密麻麻的數不清楚。
這裡面有身穿長袍,手拿典籍的士子。
也有衣衫襤褸,不知在做些什麼的流民。
更多的則是衣着普通,過來看看熱鬧的普通百姓。
當然,這些普通百姓之中不少人的孩子都是在新式書院讀書。
不然也沒有這麼多閒的沒事的人過來,看這一場他們壓根看不懂的比試。
士子們選出的五個人早已經到場,在寶樂坊拍賣會的大殿內坐着,各個都是穿着得體,手拿《算經》,看上去就是博學多識。
另一邊是新式書院選出的人。
除了陳招弟,其他的四個都已經到了,雖說也是衣着得體,雖說也是讀書人的派頭。
可是多次科舉不中已經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一些滄桑的痕跡。
讓他們顯得有些頹廢。
可若是自己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的眼眸之中也是閃爍着光。
陳招弟走下馬車,看着面前的這一幕,有些緊張,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身旁突然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不要怕,你的試卷我看過了,能把這些士子們吊起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