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章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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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皇甫岑沒有理會身旁的程昱,卻轉回身悄悄地跟在那老韓幾人的身後。
酒鬼收起自己的嬉笑,暗自苦笑,沒想到一個都尉竟然要做如此之事。
程昱和蘇澤沒有說話,只是悄悄地跟着皇甫岑的腳步。
沒有走出多遠,皇甫岑就瞧見老韓他們進了一座小山寨中,山寨門旁有幾個小嘍囉看守着。
這座山寨不大,地處也不是很險要,距離方纔的小村落也不遠。
“應該成立不久的馬匪。”程昱觀察了一路,平靜的說道。
“嗯。”皇甫岑點點頭,低聲道:“看樣子,他們人手不是很多,只是他們搶這麼多馬乾什麼?”
“嗯?”程昱眉毛一擠。
一旁的酒鬼聳聳肩,笑道:“還能有什麼,不過就是有借亂世成就功名罷了!他們的野心應該不小。”
“野心?”聽酒鬼這麼提醒,皇甫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笑靨如花的衝着三人說道:“他們要是有投靠朝廷之心,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也不一定,說不準他們另有目的。”程昱打擊道:“咱們還是先想想辦法,怎麼進去再說吧。”
言此,三人點頭,環看山寨上到底有沒有其他的通路。
山寨雖小,但是五臟俱全,層層設施應有盡有,甚至連最後幾道寨門都設置的循規蹈矩,如果要是官府真的派兵來圍剿,還真不一定能輕而易舉的拿下來。
“巡防的人倒是稀鬆平常,可是這層層佈局卻是不容易進去啊!”酒鬼偷偷地飲了一口酒,觀察完後,嘆道。
“嗯。”三人觀察了好一陣,也沒有發現能從哪裡輕而易舉的進入寨中。
“你們看那。”蘇澤眼尖,一下便看到山下依稀上來牛車。
“過去看看。”皇甫岑衝着一旁的程昱、酒鬼說道。
四人快速的閃到一旁,靠近那緩緩而來的牛車。
因爲距離山寨尚遠,山路又是彎曲的,山寨之上懈怠的小嘍囉一時間還看不到山下的情況。
“老牛。”牛車之上一個老嫗衝着那老漢喊道:“你快點,如果咱們耽擱了山上這羣土匪的伙食,可是有好受的。”
“知道了,知道了。”牛車之前,一個頭發參差黑白的老者不耐煩的迴應一聲,然後不滿地嘀咕幾聲道:“誰讓你沒事招惹這幫土匪的,還給他們送菜,如果你說要是被官府的人察覺,我看咱們也就活到頭了。”
“你以爲我願意啊!”老嫗聽到了老漢的埋怨,罵罵道:“如果不是老顏家的那個小子,我自小就看着長大,怎麼能接下這夥計。”
“總是老顏家的小子,我看你就是瞎了狗眼,他都不學好,當上土匪了,你還幫着他們,我看官府遲早要收拾了他們,到時候咱們也早晚要關進監牢。”老漢越說越氣,發白的鬍鬚氣得挺挺地,然後一臉怒火的瞪着身後的老嫗。
“我……我。”老嫗自知理虧,羞愧的避而不言。
皇甫岑給了蘇澤一個眼色。
蘇澤是何等的聰慧,一下子便聽出來這牛車是給山寨送蔬菜糧食的,而且車上的老夫妻似乎是逼不得已纔來此送菜的。
當下跳了出來,指着面前的牛車老漢唬道:“站住。”
“籲。”老漢驚慌的勒住牛車的繮繩,神色慌張的看着面前這突然出現的年輕人。
牛車之上的老嫗,頓時驚慌失措,張口便要喊叫了出來。
“閉嘴。”程昱及時的湊到一旁,然後用手堵住老嫗的嘴巴,防止她喊出來。
“你們要幹什麼?”老漢雖然膽小怕事,但自己的老婆子被人堵住嘴,自己焉能罷休,臉色鐵青的看着面前的蘇澤問道。
“放心,我們不是強盜。”蘇澤盯着老漢,笑道:“不過你們貌似纔是真正的強盜。”
“我……們?”老漢驚恐的回看兩眼,然後搖搖頭,否定道:“你胡說什麼,我們可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
“是嗎?”此時皇甫岑和酒鬼同時走出來,笑問道。
“嗯。”老漢點點頭。
“那這算什麼?”皇甫岑掂量着牛車中的物品,笑看老嫗,卻對老漢問道:“不要告訴我,你們跟山上這些土匪沒有關係。”
“這。”老漢理屈的低下頭,嗔怨的瞪了一眼老嫗,低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啊,我們真的是正正經經的莊稼人,你們放了我們吧。”
“什麼人?”蘇澤故意恐嚇道:“你身旁這位正是新任的遼東屬國都尉,就是這真定縣令見到這位大人都要跪着回話。”
“屬國都尉?”老漢雖然所知不多,但是都尉那可是掌管着一郡的兵馬,手下郡府兵上千啊,更何況還是個屬國都尉,當下身子一慌,朝着皇甫岑跪倒施禮道:“大人啊,大人啊,老小兒可不是什麼土匪啊,都是被他們脅迫纔不得已給他們送糧食啊!”
“嗯。”皇甫岑擺足官腔,拉長音調,看着面前這典型的中國式農民,心生一絲不忍,但爲了要破這山寨也不得已的爲之了。吼道:“既然不是山賊,爲什麼還要給他們送菜?”
“這。這。”老漢臉上的汗水涔涔滴落,後背冰涼,顫微的回道:“都是那個老顏家小子……小子……”
“官爺,官爺,我們再也不敢了。”老嫗伸手哀求道。
“行了。”皇甫岑伸手打斷兩個老人的哭泣,看樣子,現在讓他們說也說不清楚了,道:“我問一句,你們就說一句。”
“嗯。”老漢點點頭。
“山上的頭領有三個人?”
“嗯。”
“出了老韓,剩下的兩個年輕統領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
“認不認識?”皇甫岑再吼一聲。
“認識。認識。”老漢瞪了一眼扯謊的老嫗,開口回道:“山上的總共三個統領,除卻那個老韓,剩下的兩個統領,我們都認識,兩人之中的顏良是我們從小看着長大的。”
“誰?”皇甫岑猛地一驚,再次確認的問道。
“顏……顏……顏良啊!”老漢結巴的一頓,然後擡頭看着面前的皇甫岑。
“噓!”
皇甫岑在自己身旁衆人的目光中深吸一口涼氣。老漢的幾句話帶給自己的震撼真是很大,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到傳說的河間四將。
河間四將,還有一個稱呼就是河北四庭一柱的四庭。
也是袁紹的左膀右臂,而且四人都是世之虎將。顏良、文丑可是天下一等猛將,如果當時白馬渡口之上,關羽不告殺出,恐怕顏良也不會死的那麼無聲無息。張合後來也位列五子良將,就連四將之末的高覽都可以與許褚戰得五十合不分勝負,可以說河間四將勇猛一點都不承讓五虎,甚至還要高出五子良將許多。
“真定常山的顏良?”
“是啊,我們都是真定常山人,老小兒叫牛三。”
“不會錯了,不會錯了。”皇甫岑心中默默唸叨着,雖然兩個人現在也許還沒有成長到後世那幫勇猛的武將,但皇甫岑不介意現在就收了這兩人。雙拳緊握,青筋乍現,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開始抖動,一種久違的激動洋溢在胸中。
“家主,家主。”蘇澤看向怔住的皇甫岑,問道。
“呃。”皇甫岑一怔,然後緩過神來,低聲道:“你們回去吧,官府現在要圍剿這山賊,借你們的牛車一用。”
“啊!”老漢一驚,雖然他膽小怕事,但是鄉里鄉親的住着,要他眼看着顏良就要身首異處,自然於心不忍。
“可是……我們的牛車。”一輛牛車對老漢這樣的窮苦人家,是價值不菲的。
“蘇澤。”皇甫岑衝着身旁的蘇澤一使眼色,然後低下頭細細品味着方纔的事情。
“走吧。”蘇澤掏出幾吊錢,扔到老漢手中,低吼道:“記住,回去後不要聲張,小心你的命。”
“知道。知道。”兩個人寒蟬若禁慌忙逃跑。
“走。”皇甫岑沒有半分猶豫,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不管前邊的人是誰,皇甫岑都不能讓他們擋住自己的腳步。
“嗯。”給人匆忙的換上另一身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抹着塵土,遮掩自己的身份。畢竟無論怎麼說,除了酒鬼,三個人都不像下人。
一切準備就緒後,皇甫岑用趕着牛車,緩緩地駛向山寨。
“喂,你們是誰?”
一個小嘍囉豎起手中的兵刃,對準山下的皇甫岑等人。
“我們是送菜的。”
“送菜的?”小嘍囉上下打量了幾眼皇甫岑等人,又看了看身後的牛車,本是不解的神情頓時舒緩開來,這確實是經常送菜的老牛的牛車。不以爲意的說道:“喂,我說,老牛他們夫婦怎麼沒來?”
“哦,我大伯家裡有事,暫時來不了,怕耽誤衆位大王伙食,所以拖我們來送菜。”
小嘍囉識得那牛車還有那牛,故此也不心疑,開口道:“走吧,你們先進去吧。”
皇甫岑也不敢多言,言多有失的道理幾人還是明白,腳下加速的駛進山寨內。
“站住!”
就在衆人以爲平安無事之際,從山寨之內走出兩個黑塔般的大漢,鐵青着臉看着面前的皇甫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