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們笑着,笑容中有幾分無措,飛快看了陸然一眼,“既然你們在忙,那你們忙吧,我、我先回去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緒波動太大,還是什麼,腳下絆了一下,差點摔倒,不過她也沒回頭,趕緊站穩之後就跑走了。
看她這樣子,剛剛我們的話她明顯是聽到了。
並且還往心裡去了。
我挺着急的,等扭頭看到陸然的反應,忍不住又笑了。
陸然往前垮了一大步,右手朝前面伸着,明顯是挽留的姿勢,發現我看他,他悻悻然把手縮回去,扯了扯衣服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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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經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先回房間了,有空再聊。”
他說完就走了,雖然假意裝着不在意的樣子,那匆匆的腳步完全出賣了他。
這個傢伙……
這會巴不得飛奔回方容身邊去,還裝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忍不住又笑了。
到底又替他們開心。
方容是個好女人,至於陸然,那件事既然都過去那麼久了,他也該往前看,不然只能辜負了方容。
不過看他剛纔的反應,怕是早就對方容動了情。
只不過他自己還沒明白過來。
等我從酒店出來的時候,陳校在門口等我,寒風蕭瑟,他看我從酒店出來,立即跑過來握着我的手捧在掌心開始哈氣。
“很冷吧。”
我搖搖頭,“傻瓜,有你給我焐手,我怎麼會冷呢?”
縱然方容守的雲開見月明,我又何嘗不是?
有陳校一直在身邊陪着我,比起方容,我幸運多了。
一時心中動容,我顧不得是在外面,踮起腳在陳校嘴上飛快親了一下,陳校一愣,反手想拉我,我靈巧的避開,直接躲進車裡去了。
陳校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掛着一臉寵溺的笑走過來,有陳校在,自然也用不着我開車。
開車雖然瀟灑,哪有坐車舒服。
陳校開車,我舒服的坐在副駕駛,想着婚期將近,心裡也是既甜蜜又忐忑。
又過了兩天,婚紗和禮服都送到了。
我和陳校分開試禮服,陳校那邊試起來方便,很快就試好了,跑過來敲門,“靜兒,你穿好沒有,快讓我看看,你穿婚紗的樣子一定特別美麗。”
芳芳和方容一左一右正在幫我整理,聽到陳校的聲音,方容笑道:“看把他給急的,還沒辦婚禮呢,靜兒穿婚紗的模樣哪能先讓他看了去?”
芳芳彎腰把婚紗裙襬拉好,也道:“就是,我說姐夫你也太着急了吧,等婚禮那天你不就能看到了!”
陳校在外面說:“我着急嘛,先讓我瞧瞧。”
我面前是一面穿衣鏡,鏡中的我一襲白紗裹身,纖腰盈盈一握,婚紗上面鑲嵌着閃閃的水鑽,璀璨奪目,扇形的裙襬在腳後鋪展開來,又顯得華麗貴氣。
便是我自己看着,也有些怔忡。
原來穿上婚紗的我也可以這麼美麗溫柔。
“放心吧,孫靜姐穿着婚紗漂亮極了,一定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
“我、我還是想看看吧,你們就讓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芳芳態度堅決,“不行!”
陳校又在門外磨蹭了好久,不過這件事就不是他說了算的,又方容和芳芳守着門,沒給他一點機會。
“孫靜姐,你穿這婚紗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
方容也這麼說,雙眼看着婚紗,目光卻是飄渺,不知又想到什麼憂傷的事。
正好後面芳芳去試伴娘禮服,我把婚紗脫下,也是長長的鬆了口氣,剛剛穿着婚紗,下意識挺直了腰背,雖然只一會的功夫,也覺得緊張。
這會脫下來頓時覺得一身輕鬆,拉了把椅子坐下,順便拿起旁邊的水喝着。
方容則幫我整理脫下來的婚紗,她半彎着腰,有淡淡的陽光灑進來,她眉目恬靜,動作溫柔,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嫺靜氣質。
我在旁邊看着亦覺得賞心悅目。
“你怎麼這麼盯着我?”發覺我在看她,方容臉上竟然還沁出一抹淡淡的薄紅。
讓皮膚本就白皙的她越發顯得嬌俏,有種輕熟少婦獨有的美。
“自然是因爲你好看!”
我這話既是恭維,又是出自真心。
方容鬧了個大紅臉,說我盡拿她取笑。
我心神一凜,其實特別想問她和陸然的關係怎麼樣了,又覺得我是小輩的身份,她既然是陸然的妻子,我又嫁了陳校,以後依着陳校的輩分,我還得叫她一聲舅母。
跟她提感情的事,似乎不合適。
雖然我是挺想告訴她,陸然那個道貌岸然的傢伙,裝着一副對舊情難忘的禁慾模樣,其實很在乎她。
後面芳芳也試好了禮服出來,這次的伴娘禮服是淡紫色的,爲了迎合現在還沒那麼開放的民風。
禮服的設計都是長袖的,只不過袖子和領口部分用了輕薄的紗,腰身往裡收,顯得腰身盈盈一握。
“孫靜姐,我第一次穿這個禮服,感覺好奇怪。”芳芳渾身不自在的拉扯着禮服。
“很好看!”
我和方容異口同聲,芳芳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說既然我們都覺得這麼穿好看,她就這麼穿了。
她還說,婚禮的每一個環節都是我精心設計的,她一定會幫着我好好把婚禮完成,呈現一個最好的效果。
禮服因爲是量身定製的,陳校和何健的西服也都合身,沒有什麼需要改的地方。
晚上陳校逮着機會一定讓我先穿婚紗給他看,我想起方容她們的話,愣是沒答應,陳校氣呼呼的。
等我洗了澡出來,把我壓在牀上,好生折磨了一頓。
事後,他把我摟在懷裡,依依不捨道:“奶奶今天來找我,說我們馬上就要辦婚禮了,這幾天不能再住在一塊,讓我明天先回家住,家裡也要佈置佈置,還有過來道賀的親戚什麼的,也讓我要招待招待。”
我心中雖然不捨,不過奶奶既然是過來人,這些規矩還是聽她的比較好,“那你明天就住回去,反正馬上就過年了,再過不了幾天就是我們辦婚禮的時候。”
陳校悶悶的,“我知道奶奶是爲我們好,可我就是……捨不得你。”
他說着,在我額頭深深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