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而且,兩天之後,艾爾還不知道會被如何對待,她不能乾巴巴的在這裡等待,總得做點什麼,雖然行動起來不一定有希望,但是什麼都不做就一定會失望。

經過這些天的事情,塞拉佩爾這次什麼也沒有多問多說,乖巧順從的跟在妮薩身後,她相信對方總會有辦法戰勝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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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城門直通外南門大道的黃褐地面上面,散落着塊塊的金黃的甲冑,金色順着大道延伸過去,從偶爾一兩塊,到滿地都是,再到漸漸不見蹤影,就像風颳走了路面的泥土,露出下面的金子一樣。

而兩個窈窕玲瓏的拾金人沿着大道一路向南,挑挑揀揀,不斷的將合適的護具放進懷抱,她們抱着的甲冑已經快壘得快要高過了視線,看着應該是滿載而歸的人,臉上卻帶着深深的苦惱。

塞拉佩爾瞅了瞅同伴懊惱的神情,又瞥了眼對方那圓潤鼓囊的胸脯,臉上的表情顯得複雜至極。雖然那樣的大小是在是惹人羨慕,但是超過一定的範圍之後,所造成的困擾真的是成倍的增加。

她又瞥了眼自己的,平時跑動跳躍多了,自己都覺得肩膀痠疼,雖然影響不是特別大,但對於戰鬥來說,不止沒有絲毫幫助,反而某些特殊的時候還會成爲負累。自己都這樣,那麼她一定要克服更多更多的難題吧,塞拉佩爾替自己和同伴感到十分的不甘,這種上天賜予的恩惠,不應該成爲累贅和困擾,而是爲她們帶來幸福纔對。

前面好像有一塊挺大塊的,陽光照在上面,向他們反射來大片的金黃。塞拉佩爾連忙抱着一堆甲冑跑到那裡,將手上的東西一股腦放下,像是在垃圾堆裡終於撿到了寶貝一樣,將那件看起來特別大塊的胸甲舉了起來,朝妮薩高興的揮舞着,看起來比找到合適自己的還要高興。

聖療覺醒者有男有女,拋棄的盔甲也大小不一,這對她們來說是好事,而且原本兩人就沒打算找合身的盔甲,她們得湊齊一套相對自身來說比較臃腫的才行,否則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而塞拉佩爾的尺寸很好找,照着男用的拿就好了,沒走幾步就湊齊了一整套。妮薩雖然早有先見之明,特別留意那些看起來大件的,像是高大那人使用的盔甲散件,但是一路下來始終找不到穿得進去的胸甲,這讓她的臉色看起來像是懊惱,又像是在發脾氣。

“妮薩!”塞拉佩爾興奮得招呼着同伴,“來試試這個,這個我看着還可以,那些聖殿騎士們居然全部都丟掉了。”

說實話,妮薩已經準備要放棄了,前邊路上的盔甲散件已經漸漸稀疏,她心裡已經決定好乾脆到附近的民居里翻找幾套大件點的衣服,穿厚一點好了,雖然現在很熱很熱,單單是一件緊身裡襯就已經讓她滿頭大汗,裡襯更是黏連在了身體上。

她已經失去自己動手的興趣,不情不願的走到塞拉佩爾身前,將手上的甲冑放在地上,然後定定站着任由同伴來擺弄自己。

“妮薩,你稍微彎一下腰啊,你這樣我很難操作啊,”塞拉佩爾舉着筒狀的特大件胸甲,吃力的想要將同伴套進去,但是試了幾次都夠不着,最終只能放棄,“你乾脆蹲下來好了。”

妮薩又不情不願的蹲了下來,心裡想着任由對方隨便試,只要你開心就好,眼睛已經掃向了不遠處的幾處民居,她心中不由得嘆氣,這是要熱死的節奏。

“嗯?!”

她眼前一黑,胸甲已經朝着她頭上套了下來,然後再次卡在胸脯上,讓她感到有些不舒服,想用手把甲冑托起來,卻發現塞拉佩爾似乎在用力往下壓?擡起頭,正對上塞拉佩爾俯視的眼睛,對方瞪大着漂亮的杏眼,一副認真檢查的樣子。

“你幹嘛呀塞拉佩爾?”妮薩驚呼道。

“我看了下這個應該是能進去的,而且上面的空間要比下邊大得多啊,要不,妮薩你用手擠一下,進去就好啦!”塞拉佩爾認真地說着,而且一邊說,一邊想用手去幫對方。

“誒誒!好好好!你別動,我自己來就好……”

……

“妮薩你這樣不行的,要一個一個來——”

“知道了!!!!”

……

折騰了一會,隨着一陣胸悶,妮薩終於在塞拉佩爾的幫忙下把胸甲穿上了,就算胸甲正面有穹面,她卻還是被擠得後背貼着胸甲。還有就是兩肩處空蕩蕩的,胸甲的寬度對於她來說太寬了,讓她的手鑽出來後,不能自然的垂放下來,這樣還得找配套的其它部件,否則看起來太怪異了,她無奈的看着剛纔自己扔在地上的散件。

這些大部分算是白找了。

不過起碼總好過大熱天硬生生套幾件衣服,她安慰着自己。

“成功了!”塞拉佩爾開心的說道,“那我們在這穿嗎,還是到那些民居里?”

妮薩從懊惱中回過神來,瞅了瞅兩人的長腿,再次嘆了口氣,“在這吧,抱來抱去麻煩,要是有不合適的還可以當場換。”

……

最終,兩人在經過多次的試穿與比對之後,終於各自湊出了兩套大致符合要求的鎧甲,只不過帶上頭盔放下面罩之後,塞拉佩爾的背影看着就像個男人,妮薩看着像個特別高大健壯得男人。

“接下來我們去哪裡?”盔甲裡傳來塞拉佩爾甕聲甕氣的聲音,聽着讓人懷疑如果說的話稍微小聲一點,還能不能聽得清楚。

“找個房子休息一會,”將聖劍騎士的大劍插入後背的劍鞘,妮薩的回答同樣甕聲甕氣,“順便找着看有沒有合適爬牆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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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從教堂帶走了艾爾,將對方扔進了監獄之後,就腳步不停的趕往公爵堡,現在除了做這些事情,他什麼也不願去想,他感覺自己的狀態有點像賭徒,壓下籌碼,一注,定生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賭徒,不是傻乎乎將自己全身家當壓在桌面上,任由別人掌控一切,任由別人定自己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