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氣之下,抓過他碗裡的麻薯大口的吃起來,餓死你得了,結果因爲吃的太狠,噎到了。
正在錘着胸口,平哥就大步走過來,“現在暫時不能送你出去了。”皺着眉,似乎遇到了什麼事,我心裡一喜。
可是看他這個表情,也是意識到了什麼,還沒等問出來,就聽那邊,獨龍的聲音由遠及近,“平生老弟,別嫌我獨龍早,主要是咱們這渠道運輸就這時候纔是高峰。”
獨龍似乎早已穿戴整齊,身邊綠蠍子換了一條裙子,婀娜多姿。
平哥微微皺眉,“獨龍老大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晚上纔是運輸高峰期,怎麼一大早上就開始了,怎麼玩我啊?”
獨龍笑着不說話,綠蠍子嬌俏的開口,“平哥別生氣,這是我們這寨子裡的規矩,貨都從外面運進來,市區裡國道上多森嚴您不是不知道,必然都是晚上運來。
我們這寨子也只是箇中轉站,您是行家,器官一旦離體幾個小時就死了,死了就是一潭爛肉不值錢了。
我們這裡上上下下也有上百口人要養活,所以運輸要快,可是用以前運器官的方法有危險又不保險,所以我們老大想着不如就直接運人,把個大活人弄過去,很多招數呢。
到了地方在切,人體就是天然的容器,還不用多花設備錢,咱們也不用再冒風險請解剖師,只要那邊人自己用就行了。所以這一大早上運輸剛甦醒,正是走貨走人的時候,索性就把人混到裡面送走。
不過咱們幹什麼勾當的,您清楚,之前沒和您說明也是以防萬一,都是道上混的,多個心眼而已。”
綠蠍子的話,讓平哥身體一僵。
獨龍摟過綠蠍子,似乎很滿意,臉上帶着狡猾的笑,“生意人嗎,平哥不會計較的吧。”眼神探究的看過來,平哥拉起嘴角,“那是當然,咱們走吧。”
阿元叫了其他四個平哥的小弟過來,收拾了一下,外面獨龍的人就開了軍綠色的吉普車過來,非常大,輪胎尺度很厚。似乎是專業性質的越野改裝車。
平哥叫我注意安全,我一下抓住他的手,“別把我留在營地。”
他想了想,也覺得留我自己更不安全,可是當帶着我走過去的時候,獨龍卻是已經坐上越野車,小弟開着門給平哥作着請的手勢,獨龍看到他身邊的我,挑挑眉毛,“看來這妞還挺和平哥的心意呢。”
平哥一把樓過我,曖昧的在我脖子上蹭了蹭,“這妞不錯,很和我胃口,我走的時候帶走,獨龍哥不會介意吧。”
後者眼睛眯成一道縫,閃着金光,“隨便帶,我這寨子裡別的不多,就是人最多。”
我被安排在後面一輛小一點吉普車,和綠蠍子在一處,前面有各自小弟成了兩輛車打頭陣,之後是獨龍和平哥的車,最後是綠蠍子和我。
“挺厲害的嗎。一晚上就能將一個男人收的服服帖帖,道行不淺啊。”
綠蠍子抱着手臂,拉起嘴角,沒有回頭,而是目視前方聲音卻是調笑的。
我心裡一哆嗦,沒回答。
她這纔回過頭來,“怎麼?”死死盯着我,“覺得現在跟了客人就什麼都不怕了嗎?
現在只是個貨物,就算那個平哥喜歡你,你現在沒離開也是我寨子裡的物品,我弄死你,再給平哥找十個八個伺候着,也沒人會爲你伸冤。”
她不屑的笑着。
“把我送到客人面前,不就是怕獨龍對我有想法嗎?現在我跟了平哥,已經對你沒威脅了,你還怕什麼?”
我真是受不了這女人,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自以爲聰明,想把男人拴在褲腰帶上,有意思嗎?
天上人間是這樣,這個寨子也是這樣。真是走到哪都一個樣,無趣。
綠蠍子顯然沒想到我突然這個表情這個語氣,眼中一冷,“你到底什麼人?”
不信那種拐來的無知少女會說出這樣的話。
之前查了我的來歷,中途司機收的貨,所以根本不清楚從哪來的,大概天生多疑的綠蠍子有些懷疑是獨龍在外面弄回來的女人,所以才火急火燎的把我送到平哥面前,這到是成全了我。
“能是什麼人,被人賣了的人罷了。”
看我那副樣子,似乎很不爽,一下掐住我的脖子。
我到底不如她練過,咳嗽着。
快不行了,才鬆手,“不管你是什麼人,我綠蠍子想弄死的,有一萬種方法弄死你。”
看着我狼狽的樣子才得意起來。
車很快到了地方,這裡似乎是靠近西北的小城鎮,風沙很大,掛的人臉生疼,我們的車一直開進沙漠區域。
車隊保持着隊形,外面風沙極大,一望無際的沙丘,我都開始懷疑這地方,到底憑着什麼找路線呢。
可還沒等想清楚,就看到一處類似沙漠帳篷的地方,坐落着大大小小竟然很多帳篷,旁邊竟然還有駱駝。
有人看到先跑過來,趕緊招呼着人拿着槍圍住,看到是獨龍馬通行,而我們沒有下車,而是看着小弟將帳篷裡的一些小孩子拉上兩卡車,然後沒一會,車隊就帶上卡車,一直開去了市區。
在交通運輸站不遠處停下來,讓震驚的是,那些小孩子再次下車的時候,已經被人換上了統一的嶄新的校服。
這些孩子都有點迷迷糊糊像是沒睡醒,有些呆呆的,緊接着就出來幾個打扮像老師護工的人陸續疏導着上了長途大巴車。
看着打着小旗子的老師領着孩子們上車,還有人頻頻側目,這縣城裡的客車站,檢查並不嚴格,有人好奇的問領隊,“這些孩子都幹什麼去啊?”
領隊笑着回答,“去夏令營呢。”
我在車裡看着全過程,膽戰心驚。
人就這樣運走了?還是走的正規途徑,不過話誰會想到犯罪分子就在警方眼皮子底下,就在大衆的視野裡把人帶走了?
“看沒看到,我想弄死你同樣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所以最好別有太多心思。”
可我現在完全沒有心思關心這個女人的爭風吃醋。
而是手腳發涼。
緊接着,車子又開往下一處。
都是這樣運輸人的地方。中午也沒有回寨子,在一處飯館停下來吃飯,因爲都是極小的西北縣城,都是街邊的小飯鋪子,我們這行人坐進一家店鋪,叫了當地菜,因爲風沙極大,菜裡都好像能嚼出沙子。
我趁着這功夫終於坐回了平哥身邊,他一隻手夾菜,和獨龍譚說着話,另一隻手卻是在膝蓋上手指點着輕輕敲着。
我在下面攥着那隻不斷敲着的手指,在書上看過,有些人緊張手就會有着本能的動作,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在我頭上揉了揉。
往街邊看看,對面是一些地攤,這條街雖然落後但是很熱鬧,有擺地攤賣些當地飾品的,也有一些小吃。
平哥給了另一桌阿元一個眼色,“去給我買包煙。”
阿元放下筷子起身,卻被獨龍叫住,笑道,“平哥你的人都都是客人,怎麼好勞煩?”
說着給了自己小弟一個眼色,那小弟就過去買了煙回來。
平哥笑着點了一支。
我切實也早就看出來了,雖然說是陪同參觀,可是一上午看的死死地,沒有給我們任何接觸當地人或者外面的機會。
從寨子裡到現在,獨龍都呼呼啦啦帶了人圍着平哥他們幾個。
整個個下午也是繼續參觀單調的幾個運送點,但從最初的震驚到後來都麻木了,沒想到獨龍的勢力竟然這麼大。
中間停車喝茶了兩次,平哥抽完盒裡最後一支菸,把煙盒悄悄塞進我手裡,假裝曖昧的,“幫我個忙,把煙盒想辦法扔出去。我被獨龍的盯的太緊了。”
我張嘴想問,他卻給了我個眼神。
心一顫,衝我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做,不過之前小弟扔東西,都被人撿了收起來,不得不說獨龍這人太嚴謹了。
又上了車,連綠蠍子都覺無聊在車裡昏昏欲睡,我伸手摸上別再後腰的煙盒,心裡有些抖,查看着車裡沒人注意我,拿出來,真的只是個煙盒,唯一不同的是裡面卷着的煙紙似乎塞了個嚼過的口香糖。
剛纔平哥眼神很鄭重,我總有種預感,這個煙盒可能很關鍵。
突然搖開車窗,外民風沙極大,忽的一下,衝進來的風沙,把綠蠍子都驚醒了,她看着我,瞪着眼睛,“你有病吧,趕緊關上。”
咒罵着,煙盒被我攥在手心裡,那隻手扒着窗戶邊,“我沒見過這西北的天氣。”
我笑的燦爛一臉,那樣子似乎把綠蠍子都弄愣了,“你神經病啊。”說着手就招呼過來,我用力一擋,倉惶抓住綠蠍子戴的一條絲巾。
像是被她一推順勢一往後,那絲巾竟然就從我手上鬆開了,順着風飄出車窗而我靠近車窗那隻手,趁着絲巾的幅度直接一鬆。
綠蠍子瞪着眼睛看自己的絲巾沒了,氣急敗壞的,“你個小賤蹄子,成心是嗎?當我是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