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墓園旁的房客

深邃的夜空乾淨且明亮,諸神灑下了一抹純黑的綢緞,天際的黑色綢子上點綴着細細碎碎的星鑽,碎鑽擁戴着的皎潔的月,又在夜色中劃出淒冷的白光。

半人高的雜草叢中開滿了純白色的小花,冷夜的克澤爾貧民區安靜極了,冰冷溼潤的空氣讓掩沒在雜草中的石板路變得滑膩,踩上一腳,很容易就會摔跤。代表着消逝者的石碑,聳立在不知名的雜草堆之間,與石碑周圍生機勃勃的不知名野花,構造了逝者安靜的樂土。

一盞昏黃的燭光,在靜謐的墓園內搖曳着,似乎一陣風,就能把光芒吞噬乾淨。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你們,奧斯汀的兩個小傢伙們。”在墓園發出肆無忌憚大笑的,是頭髮還是亂糟糟的布盧默爺爺,他是這座墓園的守夜人。平時的愛好除了最喜歡的黃油啤酒外,就數招惹弗洛名悠兄妹倆了。

雖然在外人眼裡,布盧默爺爺是一個脾氣糟糕怪異的老漢,但是看着他倆長大的布盧默爺爺平時對弗洛名悠和奧克塔薇爾還是很好的,甚至很多次幫助他們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日子,也因爲這個原因,弗洛名悠十分尊重這個老人家。

昏黃的火光無聲的流淌在墓園大門的一小圈地,照亮了墓園幽暗的小路,也照亮了布盧默爺爺紅彤彤的酒糟鼻。

寒風吹過,墓園漆黑色的大門馬上不堪重負的發出了怪異的響聲,“咯吱咯吱”的聲音無疑有些滲人,在那深處,似乎有一隻看不見的怪獸張大了嘴,咧着牙嘲笑着衆生的愚昧。

奧克塔薇爾睜着一雙漂亮的紅寶石雙眼,雙手很不淑女的抱着平坦的胸部,雪絨兔毛大衣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純白的馴鹿羔皮帽套在她的腦袋上,冰冷冷的表情顯得很有女王的味道。

“夜安,布盧默爺爺。”弗洛名悠沒有做出貴族的問候禮,因爲他知道,眼前的老人家是十分討厭貴族的。

“夜安。”奧克塔薇爾簡潔的問候道。

“嗯嗯,安着呢!”老布盧默皺皺巴巴的臉頰上帶着爽朗的笑意,似乎很滿意兩個小傢伙對自己的問候:“晚飯,吃了嗎?老布盧默還有一點從邁克爾那混球那買來的煎餅,裡面可是香噴噴的牛肉哦,就等着你們兩回來呢!”

“那謝謝了。”弗洛名悠很感謝老人家的厚愛,

“哈哈哈,這就對了。”老布盧默大笑,從手上塞過了一個油紙袋,連聲說:“快趁熱吃。”

風吹過墓園的小路,這時,老布盧默猶豫了一會兒,纔開口道:“奧斯汀的小傢伙們,你們這個月……還有錢可以用嗎?老布盧默剛出了薪水,我可是害怕自己又會去老邁克爾那買醉的,所以啊,我想,一部分錢就交給你們兄妹倆保管、”

“不用了,布盧默爺爺,我們這個月已經有錢了!”弗洛名悠拒絕,他想了想,應該是老人家知道發生在酒館的事,又怕傷害到他的自尊心,沒有直接說出口。

雖然他自己也有些擔心這段時間的日子,不過在金鵝酒館做工的錢,還有零碎捕魚賺到的錢都足夠他和奧克塔薇爾支撐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們是把琉金畫框賣給了老富洛普嗎?”布盧默瞪大了眼睛望着兄妹倆:“我就說嘛,你們早就應該把家裡那些古董賣了,生活最重要的還是肚子,只有麪包纔是永恆的,孩子。”

布盧默會這麼驚訝的不是沒有原因的,作爲克澤爾貧民區守了二十幾年墓園的守夜人,他見證着這裡發生的一切,而弗洛名悠兄妹倆家族發生的事,他也很清楚。

無外是那些該死貪婪的貴族,毫無廉恥之心的欺騙兩個小傢伙而已,想起弗洛名悠兄妹的事情,老爺子嘆了一口氣。

從小看着他們倆長大的布盧默,對兩個可愛的小傢伙毫無疑問是十分喜愛的,甚至說是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親孫子一般。

生活上的互相幫助出自於道義,無論是誰,老布盧默也會這麼做的,然而對兩個天使一樣純潔可愛的孩子,老布盧默可是傾注了自己的感情的,但是無論他怎麼說,怎麼生氣,兩個小傢伙還是死死的堅守什麼狗屁的貴族精神,特別是小小奧克塔薇爾,每次都沒給他好臉色看,這讓老人家傷心極了。

那什麼貴族精神可以吃嗎?老布盧默有些悲

哀的想。

他也知道兄妹倆的驕傲,那種驕傲來自於所謂的貴族精神,只是驕傲是填不飽肚子的,只有麪包纔是永恆的。

“只有麪包纔是永恆的,孩子。”知道兄妹倆終於做出改變了,老布盧默有些欣慰,順手摸摸兩人的腦袋:“老富洛普很喜歡那什麼貴族留下的玩意兒,見鬼,我就不知道了,一些死人留下來的東西有什麼好的,不過既然你們倆肯賣了,那自然是最好的。”

“……嗯,是的。”

“以後有什麼事就找老布盧默,現在還沒到工作時間,我先去萊斯特那裡,那混球不知道現在怎麼了。”布盧默嘀咕着,辭別了兄妹兩人。

伊娜絲?

提起這個名字,弗洛名悠又有些擔心了。

圓月將淒冷的白光灑下,爲兄妹倆經過的小路鋪上了一層奶白色的薄紗。墓園的水梧桐從鐵欄伸出了凌亂的枝椏,樹幹上爬着的常青藤纏繞着樹枝,張開了一隻黑色的大手掌,看起來就像是朝着墓園外的路人討要着什麼一樣。

風吹過,累落地的枯黃樹葉,攀爬着的枝椏與樹葉,發出了尖聲的大笑,但在皎潔月光的照耀下,這一切,只屬於寧靜。

烤得焦黃的金黃色煎餅還是熱乎乎的,上面鋪上了牛肉土豆等配料,在這寒風凌冽的勞倫西之夜,沒有比吃上一個金鵝酒館特製煎餅更幸福的事情了。

奧克塔薇爾小口小口的咬着煎餅,粉色的脣,瓷白的牙,不知道爲什麼,看着自己妹妹吃得這麼津津有味,弗洛名悠也高興起來。

“回家之後我可以做一道你最喜歡的銀魚羹,不錯吧。”弗洛名悠替她拈掉嘴角的一顆土豆丁,放進嘴裡,一點也沒有浪費。

“捉魚雖然錢比較多,可我覺得有些麻煩,不僅每次都要換衣服,害怕弄髒,而且去布克賽爾海還要搭馬車,嘿,那可是30個銀幣,有的馬車伕還嫌哪裡太遠太冷馬上拒絕。”

“你是擔心萊斯特姑娘纔對吧。”奧克塔薇爾沒有理會自己哥哥的揩油行爲,細嚼慢嚥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

“呃……也不能這麼說的吧,你知道的,到了【神恩之春】,我就可以去迷霧森林那裡找到雪慕葉花,那玩意兒可貴得很。”

“但是你不能保證一定是你拿到,那些傭兵又不是傻子,你以爲大家都像你那樣笨嗎?”滿臉寒霜的奧克塔薇爾柳眉一蹙,毫不留情的呵斥起弗洛名悠:“到時候他們以爲你好欺負,又想搶你東西怎麼辦?又不是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不知道。”弗洛名悠很想回答說不可能吧,不過打量一下他妹妹的臉色,還是算了。

“笨蛋,到時候你去參加一隊探險隊不就行了嗎?”奧克塔薇爾咬牙切齒,右手抓住他的耳朵,就是一陣一百八十度旋轉。因爲身高原因,看起來像是姐姐教訓不聽話的弟弟:“雪慕葉花脫離根芽很快就枯萎,那些大傭兵團都知道要帶冰塊去,然後才運回煉金術士那裡,反正你的能力可以冰住雪慕葉花,用這個做招牌,不知道多少人請你過去。”

“可是伊娜絲……”弗洛名悠疼得齜牙咧嘴。

“果然是擔心伊娜絲。”奧克塔薇爾嘟囔,見他面色古怪,頓時惱羞成怒似的鬆開了手,又使勁踩了踩他腳背。

“反正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賺不到錢你就別回家了。”奧克塔薇爾轉頭冷哼,甩了甩銀白色的長髮,留給弗洛名悠一個好看的背影。

在月光灑落的幽深小徑上,純白的雪絨衣,優雅的步伐,說奧克塔薇爾是月下的精靈,也不能算過份的吹捧。

“這語氣……”望着妹妹漸行遠去的背影,弗洛名悠深深的嘆了口氣。

……

“多爾多涅油浸鴨肉和鵝肝,八年份的紅酒,一片迷霧之森的雪慕葉花。”

鵝肝和紅酒,一向是貴族在享用美味晚餐時經常出現的玩意。

薇薇安嘀咕着,小小的眉頭皺着,看起來對這些拗口的詞語有些不習慣。

夜還不是很深,只不過勞倫西的寒冷讓空氣在雲層中結起了一層薄霧,看不到一點星光,就連高懸的冷月,也蒙上了一層厚重的白紗。

任誰都可以看出,“聖羅蘭最驕傲的

白薔薇”,安娜貝拉小姐的心情很不錯。

“我想,今天應該犒勞一下自己一份提拉米蘇,嗯,或者草莓酸奶戚風也很不錯。”安娜貝拉點着頭,露出了矜持愉悅的微笑。安娜貝拉小姐今天穿着一身以簡約色調爲主的長裙,裙襬上的荷葉邊和褶皺顯得雍容華貴,在純白花紋袖帶的襯托下,天鵝絨絲襪,和光滑秀麗的小腿無一不呈現出醉人的風采。

“吃多了會不會胖呢?我討厭贅肉!”可愛的安娜貝拉小姐向自己貼心的女僕長詢問意見。

“嗯!要做一個淑女,但是好想吃草莓酸奶戚風啊,那我只吃一口就好了,一口,就一口哦!”

“可惡的瑪利亞,你又在笑什麼!真讓人討厭。”小姐惱羞成怒的聲音,還縈繞在小女僕的耳邊:“算了,我想去畫室臨摹一下塞西爾的《太陽花》,晚餐前不要叫我。”

“今天的鵝肝,並非是法蘭波多西亞的,而是來自新西蘭的,這種鵝肝並不適合微酸的醬汁,如果可以的話,主廚伯恩先生向小姐推薦加入黑胡椒的做法,這有助於降低鵝肝的肥膩,另外關於草莓酸奶戚風,爲了小姐的健康着想,管家巴納德大人叮囑過,一份冬至布丁,可以滿足小姐溫柔甜蜜的少女心。”

莊園的副廚賈維爾,打斷了小女僕的開小差。

與所有人對廚師印象一樣,副廚賈維爾頂着一個高大的廚師帽,胖乎乎的臉看起來十分和氣,但是所有摩爾莊園的廚師們都知道,要是放錯了一點調料或者端給尊貴小姐的菜餚的盤子有一丁點瑕疵,那麼迎接你的,將是一陣史無前例的怒吼和口水。

“冬至布丁?那是什麼、我還是問一下小姐吧!”小女僕的心思似乎飛到了布克賽爾海釣龍蝦。

“薇薇安小姐,冬至布丁的甜味雖然比不上草莓酸奶戚風,但對比前者,這份甜點的熱量相對來說比較少,巴納德大人吩咐過,廚房必須要爲小姐的健康着想。”面對這個成爲小姐貼身女僕的小妞,副廚賈維爾不得不耐心解釋。

眼前的翠綠色短髮女僕,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能成爲大小姐的貼身女僕。女僕長瑪利亞是夫人的貼身女僕,同時也是布拉德福恩·烈金阿德科克家族的女僕長,不放心安娜貝拉小姐的夫人派遣了細心的瑪利亞跟隨小姐來到了勞倫西,而這個新來的小妞,因爲女僕長瑪利亞小姐對她的喜愛,居然一下子就脫穎而出,在衆多從帝都跟隨過來女僕妒忌的目光中,成爲了安娜貝拉小姐的貼身女僕了。

爲此,倒黴的賈維爾不知道被火辣的女僕瑪麗扭過多少次肥碩的肚腩。

“謝謝你,賈姆爾大人,我回去問一下小姐。”薇薇安點了點頭。

“賈姆爾?”可憐的賈維爾愣在原地,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突然換了個名字。

暗夜中的星辰凋零,塵世間的燈光日趨繁盛,哪怕是聖羅蘭帝國被人認爲最貧瘠的一個行省,但粗俗的傭兵與酒館徹夜的閃亮燈火,在此映照下,勞倫西的黑夜不再深沉。

夜很深。

這是屬於布拉德福恩·烈金阿德科克的摩爾莊園。

穿過了月桂樹交織的砌石小路,能看見一大片空地,一座涼亭搭建其中。

六根支撐的亭柱充滿了歷史的厚重感,風雨雕刻出大理石莊嚴磅礴的韻味,大理石圓柱被常青藤不安份的攀爬在其中,旺盛的綠色與幽暗的夜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一顆比莊園內大很多的月桂樹坐落於旁,延伸出來的樹冠形成了最自然的亭頂。

在亭內,是小女僕熟悉敬愛的瑪利亞大人,美豔的女僕長身形挺直的站立於白石桌旁,修長纖細的手掌套着柔絲手套,用兩根手指架起鶴嘴白銀錫壺。

在女僕長兩根修長的手指下,從鶴嘴白銀錫壺流淌出的橙黃茶湯緩緩地流進了圓潤的白瓷闊口茶杯裡,這種芳香甜美的花茶是瑪利亞的拿手之作,同時也是安娜貝拉小姐最愛,每當尊貴的小姐臨摹作畫時,瑪利亞都會安靜的在一旁泡出一壺沁人心扉的茉莉蜜茶,這個年齡段的小女孩都比較貪吃,特別喜歡帶甜味的食物,無論是下午茶還是還是晚餐,當然,令摩爾莊園驕傲的安娜貝拉小姐是特別的,小女孩模仿着母親,總喜歡在白瓷杯中加上一片蟬翼般輕薄的薑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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