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之的心驟然緊縮。
“不知道公爵是什麼意思?”
她柳眉輕輕皺起來,看着一臉淡漠的男人,很是不能明白男人突如其來的轉變。
“你來到了餐廳裡吃飯,第一部跟我這個主人打招呼,第二不跟我的這些女伴打招呼,你覺得你很有禮貌很有家教麼?”
聽到從男人的口中吐露出來的話,林瑾之有些語塞。
因爲以往和男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的規矩,所以林瑾之從來沒有將這些小節放在眼裡。
但是現在男人卻開始挑剔了,這說明了什麼呢?
林瑾之笑了一下。
“抱歉,是我無禮了。”
說着,她就從椅子上起身,對着慕至則說道:“公爵,晚安!”
說完這句話,她就起身離開了餐桌準備離開。
但是距離林瑾之最近的一個黑髮女人已經拽住了林瑾之的胳膊。
“等一下,你要去哪裡?”
那個女人的口中吐露出來的是最正宗不過的華夏語。
按說這麼長時間沒有遇到過國人,驀地出現了一個華夏國的人,林瑾之應該感覺很親切纔對,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看過去濃妝豔抹,一雙微微挑起來的眼睛帶着幾分的風塵味道,一看眼前的這個女人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
所以林瑾之對女人生不出半分的好感來。
林瑾之將自己的手腕從女人的手中抽離出來。
“抱歉,我要去哪裡,好像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女人被林瑾之那冷淡的態度狠狠的刺激了,一雙美眸嗔怪的看向了慕至則。
“公爵,你看這個女人啦!”
慕至則脣角輕輕掀起來。
“你總不能跟一個沒有家教的人太過於計較。”
犀利的眸子定定的迎視着林瑾之。
林瑾之因爲男人的這句話心中一刺。
“公爵你這句話是在反諷我麼?”
“你如果這麼認爲的話。”
男人並不否認。
“可是我不覺得我哪裡有不禮貌的地方,公爵若是對我有哪些地方不滿意的話,不妨直接說出來,這樣指桑罵槐的話,似乎也沒有半分的紳士風度。”
聽到林瑾之的話,在餐桌上的幾個女人都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
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海拉國屈指可數的公爵大人,在海拉國是名副其實的貴族,這樣的人一般都高高在上享受着衆人的讚譽,這個女人卻這樣和公爵大人 說話,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相比較餐桌上這些女人而言,站在餐廳牆壁兩排的女傭要淡然的多,除了一個琳達滿臉緊張的擔心着林瑾之,以及咪咪一臉看熱鬧的眯着眼睛,其餘的女傭幾乎都低垂着腦袋沒有任何的反應。
在林瑾之身邊的那個東方女人首先發飆。
“喂。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可以這麼大膽,對公爵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你脖子上的那一顆腦袋是不打算要了麼?”
林瑾之抿了抿脣瓣,不發一言,她根本就不想和這個女人計較什麼,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林瑾之最不屑的那一類人。
林瑾之的輕屑目光狠狠的刺傷了在場的幾個女人,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起來。
“原來這個女人就是公爵包養在莊園裡的那個囂張跋扈的東方女人啊,我還以爲她長得有多麼美豔呢,看起來也不過如此啊。”
一個金髮碧眼的西方女人挺了挺自己傲人的豐滿,一臉不屑的吐槽着。
金髮碧眼的女人好像在這幾個女人中很有地位,聽到了那個女人說的話,幾個人的目光刷刷刷的都朝着林瑾之的方向投射過來。
林瑾之不想摻和到這樣無聊的爭鬥中來,對上了慕至則的眸子,說道:“公爵,抱歉,我沒胃口了,想現在離開,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林瑾之儘量將自己的語氣放平緩,但是對面的男人卻根本沒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她,或者這一桌鴻門宴本來就是精心爲她準備的,若是這麼輕易叫她離開了,那還有什麼意義麼?
慕至則脣角挑起來。
眸子對着她說道:“不可以。”
林瑾之皺眉。
“可是客人沒有胃口不打算吃飯,難道公爵還要強迫麼?”
“當然不。”雖然慕至則笑着,但是那笑意並不達眼底。
“我只是不想客人餓着肚子就去睡覺,不然的話,你離開的時候若是對別人說我待客不周,那我豈不是很委屈很冤枉?”
林瑾之聽到了慕至則的話,就忍不住咬緊了牙根,這個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放走自己,又哪裡來的這樣無聊的擔心,這分明就是推脫之詞。
“不會的,公爵,您完全不必要有這樣額擔心,我真的不餓。”爲了證明自己似得,林瑾之的目光在餐桌上的將視線一一略過,重複,“我真的已經飽了。”
慕至則險些悶笑出聲,林瑾之對這些女人的輕屑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不餓的話,我也不希望你獨自一個人回房間,那樣你會寂寞,也會顯得我待客不周,這裡這樣熱鬧,即便你不餓,可以淺嘗輒止。”
看男人目光中的堅持,林瑾之也不好強求。
挨着慕至則最近的那個看起來很娃娃臉卻很漂亮的東方女子已經開口:“公爵,想不到您居然這樣紳士。”
慕至則看起來對那個東方女子最是寵愛,摸了摸女子黑漆漆的長髮,眸子裡滑過淡淡的寵溺。
“怎麼了,小悠,你這是吃醋了?”
南宮悠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什麼身份,我最是清楚了,我哪裡有資格吃公爵的醋呢,若是我取而代之的吃了醋,說不定米朵小姐會撕了我!”
“哈哈哈哈!”慕至則朗笑出聲。
“我就喜歡識時務的女人,而且你這樣說米朵,確定米朵不會撕了你?”
“那可就全看公爵的意思了,公爵若是疼愛我呢,就不會有這樣那樣的消息透露到米朵小姐的耳朵裡,若是公爵也不疼愛小悠的話,那小悠也只能是任由米朵小姐將我給撕了唄……”
女子看起來是一個擅長撒嬌和應酬的,這樣一番話說出來,很少有人還會生出計較的念頭。
而且那個叫小悠的女子好像和其他的幾個女人涇渭分明,臉上的一雙眸子乾乾淨淨的,寫着純真兩個字。
林瑾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慕至則。
碰到這樣的女子,身爲女人的她都禁不住生出幾分好感來,慕至則這樣的男人應該更加沉溺其中,難以自拔吧。
很快,已經有女傭給林瑾之端上了屬於她的那一份菜,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特別的吩咐的,屬於林瑾之的餐盤裡面的東西很是簡單,只有簡單的沙拉菜。
林瑾之覺得這樣的安排正合適,因爲現在的她對着這一桌子的人,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吃飯。
拿起了屬於自己的刀叉,林瑾之自顧自的開始吃自己的那一份沙拉。
旁邊的那個東方女人濃妝豔抹的。
看到林瑾之對着一盤沙拉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吐槽。
“這樣的菜只能喂兔子吧,你確定這樣的飯菜能吃飽?”
林瑾之僅僅是淡淡的瞥了女人一眼。
“沒關係,反正我胃口也不是很好。”
聽到這邊林瑾之和那個東方女人的對話,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已經滿腔不屑的切了一聲。
用海拉語和旁邊的一個棕發女子抱怨了一聲,林瑾之根本就聽不懂海拉語,所以也不清楚女人說的是什麼,但是從女人看自己的神態和表情來看,根本就不是什麼好話。所以林瑾之索性就不去計較兩個人說的是什麼話。
這樣下來,林瑾之在餐桌上就成了一個異類一樣的存在。
餐桌上的女人可能是都清楚林瑾之的身份,對林瑾之都很牴觸,這種無聲的牴觸,涇渭分明,將林瑾之排除在外。
但是林瑾之根本就不在意餐桌上的人怎麼看自己,甚至於慕至則是什麼態度,因爲對於林瑾之來說,這些人,這些事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跟這些女人爭寵上面。
所以,他們怎麼樣,林瑾之不在意。
但是林瑾之的這種淡然看在了慕至則的眸子裡,卻是掀起了慕至則眸子裡的低氣壓風暴。
“飯菜很喜歡麼?”
男人低沉的聲線穿透過幾個女人直指林瑾之。
林瑾之楞了一下。
本來以爲男人弄出這麼多的女人來,根本不可能分出心神來管自己,但是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男人都看在眼底。
林瑾之斂下眸子裡的情緒,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對着慕至則說道:“公爵,謝謝你的關心。”
沒有回答慕至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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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至則卻是接着問道:“飯菜很喜歡麼?”
低淳的聲線偷着一股子說不出的意味。
在餐桌上的幾個女人頓時都愣住了。
南宮悠和米朵是熟識的,所以已經從米朵的口中得知了慕至則對於林瑾之的厚愛。
在南宮悠看來,男人若是喜歡一個女人的話,有個把個月的新鮮感也無可厚非,只是不知道林瑾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性格,會不會成爲米朵的威脅。
但是其他的幾個女人可不是這麼想的,看到慕至則這般的關心林瑾之,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已經惡狠狠的瞪了林瑾之一眼。
“恩,喜歡。”知道男人若是不問出答案的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林瑾之索性就隨口的說出了一個答案。
但是林瑾之臉上的敷衍很明顯的叫男人不滿。
“喜歡的話,你會是這樣的表情麼?”
林瑾之突然很厭惡男人對自己的糾纏。
她放下手裡的刀叉,對男人說道:“公爵,我這個人是這樣的,因爲沒有什麼事情是可以叫我動容的,所以公爵最好也不要揣測我的想法和心理,因爲公爵的揣測註定不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