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女人的回答,慕至則的臉上黑了一瞬,但是很快慕至則就上前捏住了林瑾之的下頜。
“相信我,嗯?我很快就會叫你開心起來的。”
男人那慵懶的聲調有着叫人臉紅的曖昧氣息,幾個在旁邊的女傭頓時都因爲這句話而羞紅了面孔。
但是這裡面的人,並不包括林瑾之。
林瑾之不閃不避慕至則的鉗制,一雙晶亮的眸子和慕至則的對視,脣角勾勒淡淡的笑意:“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
“去吧,女人,穿上禮服,叫我驚豔。”
慕至則看向林瑾之的時候,那眸子裡閃爍着一種‘你是我的女人’的鋒芒,林瑾之很不喜歡男人這樣講自己看成所有物的目光。
但是想到了自己的處境,只能是緊了緊自己的拳頭。
隨手挑選了一件黑色的長禮服,拿着進去了房間裡面。
林瑾之在房間裡面換上了長禮服,拖尾禮服上面綴着細密而設計精良的蕾絲,鏡子裡呈現出來的是一個粉面嫣紅,眸子卻透着絲絲的迷茫的女子。
林瑾之忍不住上前輕輕的摸了摸鏡子中的自己,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絲絲的涼,絲絲的冷,一點點從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鏡子裡的那個自己是林瑾之全然陌生的樣子,雖然身上的衣服華貴美麗,將她襯托出了一種全然不同的性感風情,但是林瑾之卻能夠透過自己的面容,看出自己的壓抑。
那種壓抑彰顯在眼底眉梢。
轉身,林瑾之狼狽的別開了視線,將門板打開,房間外面的設計師立刻就圍上前來。
“林小姐,這個禮服跟您的氣質真的很相配,公爵的眼光真不錯。”
聽到琳達的聲音,林瑾之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是那個男人親手挑選的。
那個男人真的有很不錯的眼光,禮服挑選的很好,很合身。
但是想到男人是因爲什麼才這般的瞭解自己的三圍,林瑾之心底立刻就染了一簇哀慼。
已經有設計師上前來幫着林瑾之梳理頭髮,打理妝容,林瑾之就和上次在海拉國去參加那個女兒節一樣,只要是坐在梳妝檯上任由那些人在自己身上穿梭就好了。
“好了,林小姐,您可以睜開眼睛了。”
林瑾之倏然睜開眼睛,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了正着。
鏡子裡的林瑾之此刻的風情跟素顏的時候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
淡妝的林瑾之就像是被打了柔光,整個人就像是沐浴在陽光下的小天使。美得不可方物。
但是林瑾之只是淡淡的睇了一眼,就起身從梳妝檯前起身。
提着長長的裙襬,林瑾之踩着黑色的同色平底鞋,走出了房間。
走廊上,那個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男人的身影背對着衆人,指尖燃燒着一縷煙火。男人的背影會看起來很有幾分寥落的意味。
聽到了走廊處的腳步聲,那個男人轉身看了過來。
“我已經準備好了。”
林瑾之淡淡的對着男人說道。
男人聽到了林瑾之的話,就朝着林瑾之款款的走了過來。
林瑾之發現男人走過來的時候,一點都不顯得狼狽和倉促,一般的人在走路的時候,總是看起來有一些的滑稽,但是這個男人肯定是不在這個行列中,男人一身形狀挺拔,顯得芝蘭玉樹,風度飄飄。
只是那嘴角似有若無的邪佞的一絲笑容破壞了男人身上那溫潤的氣質,給男人增添了一股子亦正亦邪的神秘。
“看起來不錯。”
男人激賞的目光在林瑾之的身上一掠而過,挽起了手臂對着林瑾之說道:“來吧,美麗的小姐。”
林瑾之上前挽着男人的手臂,兩個人恍如一對璧人,手挽手親密的下了樓。
樓下已經停泊了一亮看起來很低調,但是卻是無比奢華的邁巴赫。
上了車,林瑾之特意的在離着男人比較遠的地方落座。
但是林瑾之那小小的心思根本就逃不開男人的掌握,男人也隨着在林瑾之的身邊落下,男人那矯健的大腿甚至還刻意的和林瑾之的大腿貼在一起。
林瑾之臉紅心熱,忍不住瞪了慕至則一眼。
看到了慕至則嘴角那邪佞不羈的笑容,林瑾之這才察覺到自己的狼狽。
“公爵,您不覺得您這樣,非常的沒有紳士風度麼?”
“對自己的女人保持什麼紳士風度,你覺得有必要?”
上揚的語調,帶着淡淡的嘲諷。
林瑾之反駁:“我不是公爵的女人。”
“都是我上的女人,有區別?”
好像是已經預料到林瑾之會從嘴中說出什麼似得,男人已經先一步的堵住了林瑾之的話。
林瑾之被男人的無恥氣的胸腔裡悶着一口氣,索性就不起搭理男人,將視線看向了車窗外。
這裡的確是埃塞爾的富人區,這裡看不到任何戰亂和內亂的痕跡,街道上看起來井井有條,國民也都很安安分分的,沒有半分動盪。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埃塞爾不是正在內亂嗎,這裡怎麼會這麼的平靜?”
“怎麼,你很期待看到戰亂的場面麼?”
“當然不是了。”
男人的話激怒了林瑾之。
她扭頭看了男人一眼,“我只是很好奇,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記得埃塞爾基本已經沒有了這樣安定的地方,就連埃塞爾的首都抖已經被亂民包圍了。”
“那是你太孤陋寡聞了。”
“……”
林瑾之不是很贊同慕至則的話,因爲她身處的就是平民階層,很多國家級別的東西都不是她這樣的平民能夠清楚和了解的。
“這裡是埃塞爾的邊塞,緊鄰木塞爾。這裡算的上是兩個國家中間都管不到的地帶,因爲這裡是宗教的發源地,所以即便是那些宗教暴徒和狂熱分子,也是不會來這裡作亂的。”、
聽到了男人的解答,林瑾之立刻如塞頓開。
“原來是這樣。”
“而且埃塞爾在總統的治理下,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相信埃塞爾的內亂很快就會平息掉。”
林瑾之瞠目結舌。
因爲這段時間她被囚禁在鳶尾莊園裡面,基本已經喪失掉了外界的任何信息,所以慕至則開口說的這些她這個戰地記者竟然全都不知道。
要知道戰地記者一般可都是有着靈敏的耳朵的,但是現在……
想到了自己悲慘的處境,林瑾之目光黯然了很多。
這個時候,車子已經轉了一個彎,進入了一處有着無數個巍峨的古堡的山谷中。
車子很快就在最巍峨雄偉的古堡面前停了下來。
剛剛踏上地面,就看到了一處綿延不絕的紅毯,一路從古堡裡面延伸到了很遠。
慕至則下了車,襟了襟自己的西裝。
“走吧,美麗的女士。”
因爲已經是暮色四合的傍晚,所以在古堡整潔的路上已經點燃了一種鬱金花造型的路燈,昏黃的燈光淡淡的撒在了地面,落在了人們的肩膀。
林瑾之挽着身邊那個男人的手臂,款款的朝着紅地毯的那一頭走去。
林瑾之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在慕至則的身邊開口。
“我覺得你找我來做女伴,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哦,怎麼說?”
男人那氤氳在燈光中的琥珀色眸子別有興味的盯着她。
“這難道不是一個逃跑最上佳的機會麼?或者我想這麼多人,一定很想知道海拉國衣冠楚楚的公爵,竟然是一個無恥的強姦犯,相信這些人一定很希望得到這樣勁爆的消息。”
“你這是在威脅我?”
男人微微眯起的眸子,莫名的叫林瑾之想起了某一種蟄伏着的猛獸。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
“提醒的正好,但是你覺得你若是有任何逃脫的機會,我會將你帶來麼?”
男人的笑容看起來很是張揚。
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六顆很整齊的白牙,刺眼的很。
“何況,我從來不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情。”
林瑾之何嘗不清楚,雖然知道這次的晚宴對於她來說很難得,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不是輕易能叫她逃離的。
但是林瑾之卻很不解,若是她真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揭穿了男人的真面目的話,男人會怎麼跟那些人解釋。
說是情侶之間在鬧情緒?
男人周身籠罩着的光芒真的太強大了。
若是她真的孤注一擲,對着媒體揭穿他的話,估計也不會有任何人會相信的吧。
想到了這一點,林瑾之的眉宇之間籠上了清愁。
這條路,行不通。
那她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夠從男人的身邊逃脫呢?
難道真的要等到男人身上的蠱毒解除?
可是如果男人身上的蠱毒不解呢?
……
這注定是個無解的答案。
掌握着答案和掌握着她命運的男人不說,這道題就無解。
*
隨着兩個人緩緩地朝着古堡邁進。
一個看起來十分威嚴總統模樣的人在十幾個人的簇擁下站在紅毯的盡頭,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靜待林瑾之和慕至則的走進。
慕至則上前走了一步。
對面那個總統的臉上就露出了一抹笑意,張開了雙臂,兩個男人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林瑾之在兩個男人擁抱的時候,這纔看清楚了那個埃塞爾新晉總統的面孔,看起來還是和以前一樣英俊,只是現在的總統看上去要顯得滄桑了很多。
更加給男人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
這兩個男人有着截然不同的魅力。
那個所謂的公爵顯得稍顯邪佞不羈,而這個總統則是一臉的嚴肅,站在他的身邊,彷彿都能夠感受到那一股子叫鬼神都敬畏的凜冽正氣。
雖然同樣都是長身玉立,矯健挺拔的身材,但是氣質不同,兩個男人就各有各的款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