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1)

“你這個臭丫頭,老子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從哪裡進來的,就從哪裡出去!否則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那人滿面的猙獰的朝着鈴鐺說着。

看着她十六七歲的模樣,都沒把她放在眼裡。

但是衆人心底卻依舊在打鼓,他們害怕的是現在手裡壓着的女人,他們再次戰戰兢兢的看了她一眼,心裡沒底,畢竟他們很清楚,能讓翎妃娘娘親自來探監的絕不是什麼普通的人,在這宮裡女人除了宮女就是娘娘了,恐怕她這樣的容貌,定是被皇上*幸過的。皇上的女人,他們怎麼有資格碰啊!

“死丫頭,滾開,別多管閒事!”

鈴鐺朝着他吐着舌頭,一臉的古怪,雙眸落在滿身狼狽的柳單尹身上,秀氣的眉眼蹙緊了,最終目光落在她圓潤的肚子上,看了半天她才嘆息說道:“你們知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可是我未來的夫君,傷了她你們就死定了!還是你們成心要我守寡?”她插着腰鄙夷的看着那已經脫了褲子的衙役。

身後薄弱的空氣中,有着輕微的聲響,在衆人粗重的喘息聲中,分明有着微弱的笑聲。

鈴鐺靈敏的耳朵聽到了,轉身朝着黑暗中白了一眼,嘴裡惡狠狠的淬了一聲:“死莫言,敢笑我!”說完又看向那羣衙役。

到此時,柳單尹劇烈掙扎着的身子才放棄了鬆懈了,她瞥了一眼鈴鐺,這才鬆了口氣,身子就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般癱軟在地上。

“她肚子裡是你的夫君?哈哈.......”爲首的那衙役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嘲笑着。

其他的衙役也彷彿聽到了笑話般,朗聲的笑着。

“不要廢話了,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鈴鐺豪氣的朝着他們勾着小手指,只是話裡的語氣有些底氣不足。

幾個衙役面上均掛着狠意,相互使着眼色。

他們心中都清楚,如今這事情敗露了,這丫頭不管是從哪裡進來的,他們絕不能放她離開。

幾個人默契的朝着鈴鐺揮拳,眼看着拳頭就要到她身上了,她這才哇的一聲叫了起來:“莫言,快來幫忙啊!你人死哪裡去了!明知道我不會武功還在哪裡躲着。”

說着她就靈敏的朝着後面一躲,已經躲到了莫言的身後。

那羣衙役怎麼也想不到,這角落裡還躲了人,詫異的問道:“你們從哪裡進來的,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老子今天讓你豎着進來橫着出去!”他的話音剛落,一羣人便已經揮刀朝着他砍去,刀刀致命,刀刀狠絕。

“想殺人滅口!”莫言言語輕佻的說着,一招招輕鬆的化解了他們的殺機,只是面上的臉色卻難看了不少。

只是三兩招,那羣衙役就已經倒在地上了。

眼看着自己招架不住,爲首的那衙役再次開口威脅到:“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從哪裡進來的!我們只是遵從上面的命令辦事,識趣的你們最好快快離開。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到此時他還不忘逞兇,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棺材。

聽着他的話,莫言淡淡的瞥了一眼一身狼藉的柳單尹,給鈴鐺使了個眼色。

“上面的命令,哪個上面?我怎麼不知道你們的上面有過這樣的命令!”他輕浮的說着,言辭間不改戲謔。

他腳一勾,大刀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線,輕巧的落在他手中,他拿起刀架在他們脖子上。

這羣衙役這才知道害怕,跪在地上拼命的磕着頭:“饒命,饒命,我們不過是遵循翎妃娘娘的旨意!是她讓我們這麼做的,否則就是借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啊!”

“哦?翎妃娘娘是怎麼說的!你們說來聽聽。”此時黑暗中,兩個俊美的身影均已經走了出來。

一身黑衣的殷霆,以及莫隱一身的墨青袍子,昏暗的燭光,映照出兩人更是神色莫定的側臉。

那衙役們這纔看見殷霆,一張臉頓時蒼白如紙,此時就連跪都跪不直了,胯下大小便都*了。

“翎妃娘娘是怎麼說的,朕倒是想要聽聽!”殷霆魅惑的笑着,臉上看不出半分的情緒,只是那眼底的寒意不斷的聚攏,譴惓的笑意裡有着旁人看不透的冷酷。

“翎妃娘娘說讓小的們好好照顧這位.......這位娘娘,她說她是犯了私通罪的,說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說沒幾天就要腰斬了,讓小的們......”斷斷續續的話早已經連不成句子了,爲首的那衙役到此時衣衫還是不整的。

“讓你們如何?”

“讓我們好生照料!”

殷霆淡淡的笑着,側臉的笑容更加的妖嬈了:“還有呢?”

那人禁不住的顫抖着,拼命的磕着頭,額頭已經滲出殷紅的血:“沒......沒....有了!就這些!”

“哦?既然讓你們好好照顧,你們就是這樣好好照顧的!朕倒是不知道,好好照顧還有這意思!”他饒有興味的說着,側頭看向莫言:“莫言,既然他們這麼盡心的爲朕照顧後宮的嬪妃,那朕也應該要好好照顧他們。”

莫言手中的刀輕輕的揮了幾下,那羣衙役就已經痛苦的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滾,嘴裡嗷嗷的叫着,毫不悽慘。

“殷霆哥哥,她肚子裡的可是我未來的相公,你怎麼把她弄成這樣啊!”看到殷霆出現,柳單尹已經吃力的昏迷了過去。

原本她的身子及虛弱,經過這麼一折騰她早已沒力氣了。

殷霆瞥過狼狽的柳單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撕扯爛了,臉上五個清晰的巴掌印,白希的手髁上是被那幾個衙役壓住是留下的淤痕,模樣實在狼狽不堪,但即使如此,她臉上依舊是那不服輸的神情,垂下的眼瞼不安分的抖動着,昏迷中,身子還在劇烈的顫抖着。

他眼底滿是心疼,但還是扭頭淡淡的說:“她自己都不珍惜,朕只是順了她的意!”他不願再看柳單尹一眼,多看一眼,心就更痛。

“皇上,他們怎麼處置啊!”莫言看着地上打滾的人,實在刺眼。

“斷其手腳,至於他,就讓他家人陪着他一起斷了手腳吧!朕自然要好好照顧他一下,不能讓他一個人失去了手腳,讓他家人陪着他吧!”殷霆輕描淡寫的說着。

“拖出去!”莫隱蹙眉看着滿地的血,淡漠的開口。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慘烈的哀求聲,帶着犀利的哭腔在空氣中傳遞着。

莫隱看着他們被拖出去的身影,輕聲的嘆息,目光落在狼狽的柳單尹身上。

“皇上,柳......柳單尹如何處置!”莫隱有些心疼的看着倒在鈴鐺懷裡的人,想開口說些什麼,可最終什麼都沒開口。

“關着吧!”

聽着他的話,鈴鐺着急了,她急切的說:“殷霆哥哥,不帶這麼欺負人的,這可是我未來的夫君,她的身子這麼弱,要是沒了怎麼辦,你真要我守活寡,你可是和我保證過的,這孩子是我未來的夫君!要是你還把她關在這裡,我和莫言就回去,誰願意呆在大牢裡陪着她啊!而且你可是請我們來的,把我們關着算什麼啊!不帶這樣的,我不幹!”她噼裡啪啦的說了一連串的話,眼珠子瞪大了看着殷霆。一臉的不滿。

莫言忍俊不禁的捂着嘴,忍着笑:“鈴鐺,你倒是時刻記着你未來的夫君啊!不是說等他出來你就成老巫婆了,現在不擔心自己稱老巫婆了嗎?”

“那是,他可是我的未來!雖然小了點,可也是我鈴鐺名義上的相公,是我們自己人,怎麼說我也要好好護着。”鈴鐺昂着頭驕傲的說着。

聽着她的話,衆人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

殷霆看着蒼白,虛弱的柳單尹,終究還是鬆口了:“那你想住哪裡?”

鈴鐺看了一眼自己懷裡的柳單尹,支着下巴想了半天:“我要住在那個叫什麼翎妃娘娘住的地方。”說着她眼底閃過一絲的狡詐。

殷霆臉上閃過一絲的詫異,隨即淡淡的應了聲:“隨你吧,你喜歡就好!”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完全不顧身後鈴鐺的抱怨:“你們幾個大男人倒是幫忙啊,她這麼重,我搬不動,死莫言,你聽到沒有!”

可是他們哪裡聽她的,一個個都走在前面,誰敢去幫忙。

剛剛的情景他們都看到了,即使殷霆嘴上不承認,但是他心底多重視柳單尹,誰都看得出。

他不允許任何的男人碰柳單尹,即使是他們也是不行的。

走在後面的鈴鐺邊吃力的揹着柳單尹,嘴裡邊罵着:“你們是不是男人啊,一個人都不幫忙,真是氣死人了!”嘴裡不住的罵着。

可走在前面的幾個男人,哪有人去理睬她啊,任憑她一個人惡狠狠的在後面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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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的功夫,雪就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這天冷的連呼出的氣都快結冰了。

空曠的靈香閣裡,到處放滿了爐子,可還是冷的讓人發抖,鈴鐺穿的像個雪人一樣,可還是渾身打顫。

他們住到這靈香閣也有十多天了,現在有了外人,南宮伶翎收斂了不少。

表面上對他們客氣的很,只是臉色卻一天比一天難看。

更讓南宮伶翎無法忍受的是莫言一個大男人居然也住到他靈香閣來。

她去求過殷霆好多次,每次都被殷霆給輕描淡寫的化開了。

”好冷啊!”鈴鐺躲在爐子的旁邊,可是身子還是禁不住的發抖,嘴裡吱吱的打顫。

一旁的妍兒看着她的模樣,實在忍不住了:“鈴鐺姑娘,要不我給你再弄個爐子過來吧!”她不明白,這姑娘平視伶俐的很,怎麼到了冬天就這麼怕冷,而且還冷成這樣。

她從小就在夜國長大的,夜國的冬天她也應該習慣了。連她和將軍都沒有這麼誇張,她居然冷成這個樣子。

莫言笑着:“別理她,每年冬天都把自己裹的像糉子一樣,還活像沒穿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冷,還是裝出來的。”

柳單尹靠在一旁的睡塌上,慵懶的看着兩人鬥嘴。

從她牢裡出來後,有了他們兩個人的陪伴,她的日子過的舒坦了不少。

一則是鈴鐺根本不讓南宮伶翎靠近她,她嘴上說是爲了自己未來的相公,但是柳單尹知道,鈴鐺是個善良的丫頭,大概是看到那天天牢的情景心疼她了。

二則是殷霆一有空就往這裡跑,說是看鈴鐺和莫言以及翎妃娘娘,這樣讓南宮伶翎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

聽着莫言的話,鈴鐺狠狠的朝着莫言白了一眼,不去理睬他。

柳單尹看着鈴鐺冷的縮成一團的樣子,柳眉蹙緊了像是想到了什麼。

“鈴鐺,你過來,我給你樣東西,這東西能活血脛骨。”說着柳單尹從胸口接下一個通體紫色的玉佩,裡面的液體似能流動般,模樣漂亮的很。

鈴鐺懶懶的朝着柳單尹手中看去,眼睛看瞥到,她就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東西,久久沒有伸手去接:“這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拿開!”她僵硬的開口,神色驟然難看了起來。

柳單尹一愣,有些茫然的解釋道:“這是我孃親留給我的!冬天冷的時候,對身子很有用。”她撫摸着那玉,這是娘前在臨死前留給她的。

莫言也沉默了,眼睛緊緊的盯着她手裡的玉佩,久久的未開口。

“這玉佩有活血的作用,你掛着應該就不會那麼冷了!”看着他們都不說話,柳單尹再次開口解釋着。

沉寂了半天,莫言才從腰間掏出一塊類似的玉佩:“嫂子,你看!”

說着他便把那玉佩遞給了柳單尹。

柳單尹詫異的接過那玉佩,把兩塊玉佩放在一起,居然是一對的,能合在一起。

她茫然的看向莫言:“這.......這玉佩你從哪裡來的!”

莫言看了陰沉着臉的鈴鐺一眼,嘆息着說道:“我從狼嘴裡救下鈴鐺的時候,她身上就掛着,後來,她要把玉佩扔掉,我就撿了回來!”

那時候,鈴鐺剛剛懂事,她知道自己是被人遺棄的,知道那玉佩或許能找到關於她的身世,她卻把玉佩扔掉了。說既然父母都不要她了,那她爲什麼還要去尋找自己的身後。後來,莫言生怕她以後會後悔,就幫她把玉佩給撿了回來。

“這......”柳單尹也詫異了起來,細細的看着自己手裡的玉佩,心底也疑惑了起來。

沉默了半天,她才呢喃的開口:“我孃親就我一個孩子啊!可這玉佩明明是一對的啊!”她自言自語的說着。

眼睛盯着自己手裡的兩塊玉佩。

鈴鐺的年齡比她小,若孃親真的把她扔掉,她也應該知道。

況且,她孃親根本不可能會這麼殘忍的。

鈴鐺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手裡的玉佩,抿着脣,半天沒有說話。

“鈴鐺,等我身子好了,我們一起去查你的身世!”柳單尹看着鈴鐺絕望的身影,不忍的說着。

她知道,既然他們兩個有一樣的玉佩,就一定有着密切的關係。

只是,她到哪裡去去問孃親這玉佩是哪裡來的。

“誰要去找他們,我不會去找他們的!既然已經把我扔掉了,我又何必要去找他們!”鈴鐺猛的站起來,奪過柳單尹手中的玉佩,把那半枚玉佩朝着爐子扔去。

柳單尹焦急的從*榻上做起來,伸手朝着爐子伸去。

玉佩是被她接住了,可她的手頓時被燒的通紅。

“他們一定不會把你扔掉的,即使他們不喜歡你,也不會把你扔到深林的,讓野獸把你吃掉。或許你是被他們的仇人抱走了,纔會把你丟在哪裡,也可能是他們不小心把你遺失的!”柳單尹忍着痛楚說道,手上已經燒傷了一大片,痛的額頭的汗珠不停的滾落。

鈴鐺含着淚看着她:“你是笨蛋啊,手怎麼往火爐裡伸!”嘴上雖然是罵着,可眼淚卻不斷的滾落。

“沒事!”柳單尹扯出難看的笑容,把手裡的玉佩放在她手中:“你看,既然我們有一樣的玉佩,說不定,我們還頗有淵源呢!”

妍兒早已經去拿了燙傷的藥,着急的去給她上藥。

莫言看着兩人淡淡的笑着。

或許,鈴鐺的心結,她可以幫她解開。

或許兩人真的是有血緣的。

門口,殷霆和莫隱的靜靜的站着。

似感覺到門口有人,莫言猛的擡頭看向門口,目光瞥見莫隱溫潤臉,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皇上......莫大人......”妍兒驚訝的叫了一聲,有些畏懼的看了柳單尹一眼。

柳單尹任憑鈴鐺給她上藥,雙眸擡都沒有擡一下。

看着她漠然的臉,殷霆臉上閃過一絲的慍怒,眼睛在她燒傷的手上停留了片刻,他扭頭轉身拂袖而去,朝着南宮伶翎的屋子去了。

看着柳單尹和殷霆之間的冷漠,衆人都只能無聲的看着。

這十日來,兩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即使每次殷霆先到的是這裡,可柳單尹臉上卻總是那副神情,沒有喜怒,沒有情緒。

而殷霆只是來看她一眼才轉身去南宮伶翎那裡。

半個月後

正當柳單尹和鈴鐺圍着火爐的時候,妍兒跌跌撞撞的進屋來。

她難得這麼莽撞的。

“將軍,公主說.......公主說讓你換上衣服,一會兒出去會見蒼國的使臣!”妍兒驚慌失措的說着,神色格外的難看。

之前,蒼國便已經有了對柳單尹格殺勿論的命令,如今去會見使臣,那豈不是送死。

“那你給我換衣服吧!”柳單尹淡淡的說了句,眼瞼都未曾擡一下。

看着她淡然的模樣,妍兒心底更是着急了。

“將軍,你倒是想想辦法!難道我們就這樣去了嗎?”妍兒急迫的說着。

柳單尹淡淡一笑,這才擡頭:“妍兒,怎麼忘記了那時候我是右將軍的時候是個男子,即使是使臣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大着肚子的女人會是曾經的左將軍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來給我換衣服吧!”

鈴鐺仰頭看着她恬淡的模樣,不解氣的說:“那個公主到底想怎麼樣啊,沒見過這樣壞的女人!心腸這麼歹毒,一門心思就知道害人。”她嘟着嘴不滿的罵着。

那一次,柳單尹差點被那羣衙役襁爆了也是因爲她翎妃娘娘,這一次她又要搞什麼鬼。

妍兒同仇敵愾的看着鈴鐺,兩個人臉上同樣的氣憤。

柳單尹好笑的看着她們,輕輕的搖頭說道:“這是我欠她的啊!”

“將軍,您不欠她的,即使真的欠了她,到現在也還清了!她傷害了你這麼多次,什麼都還了。”妍兒不認同的說着。

她知道,將軍是把對右將軍的愧疚一起加註在公主的身上,可是越是這樣公主就越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公主根本不知道右將軍的死,對將軍也是同樣的痛,甚至爲了他,將軍差點害了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去吧,去吧,我和莫言陪你一起去!”她說完,便若有所思的朝着莫言看了一眼,凝視了半天才不懷好意的開口:“莫言,按着宮裡的規矩,男人如果不是大臣,或者太監,是不能參加這樣的宴會的,顯然讓你做太監是不可能了,不過若你是女子的話,就能裝扮成宮女!”

她的話讓莫言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你想怎麼樣!”他防備的看着鈴鐺,知道她又在想着什麼鬼主意了。

鈴鐺狡詐的笑着,得意的眉眼都化開了:“現在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跟着你大哥,做他身邊的隨從,保護我們。二是你扮成宮女跟着我們!”

聽着她的話,柳單尹和妍兒都捂着嘴笑了起來。

莫言的臉頓時漲的通紅:“讓我扮女人,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我一個堂堂男子漢,你讓我裝扮成女人!”他激動的說着,看着三個人臉上的笑容,他臉更紅了。

鈴鐺朝着他聳聳肩:“既然如此,你就只能跟着你大哥了!”

莫言的神色一滯,沉默了半天才艱難的擠出幾個字:“好!我扮成女人!幫我打扮漂亮點。”他臉色鐵青的說着。

柳單尹臉上閃過一絲的失望。

沒想到,他們兩兄弟間的心結這麼深,他情願扮作女人都不願見莫隱。

“隨便你!”鈴鐺也有些失望。

原本她是想幫他們倆兄弟和好的,沒想到他、既然適得其反。

當妍兒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莫言推出來的時候,幾個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一個都不許笑!”莫言漲紅了臉激動的說着,懊惱的看着她們三人。

“莫言,沒想到你穿女裝的效果這麼好!”終於,鈴鐺哇的一聲,笑的前俯後仰的,還誇張的捧着肚子大笑。

莫言原本長的倒是很秀氣,臉也是俊美的很,不過他的皮膚卻比一般男子都黑,所以穿了女裝,化了胭脂整個人就不倫不類了起來,尤其是臉蛋上特別勾勒出來的紅臉蛋,索性他穿了身裙子,身材修長,到讓他陰柔了不少,只是那張臉實在搞笑,讓人忍不住發笑。

最讓人好笑的是,妍兒惡作劇的在莫言的胸口塞了兩個橘子。

“公子,其實你穿着女裝還是別有風情的!”妍兒目光落在那兩個碩大的橘子上,忍着笑說着。

三人中柳單尹最厚道,只是捂着嘴輕笑了幾聲。

“走吧,若晚了不好!”柳單尹恬靜的開口。

她的身子已經很重了,眼見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動也越來越不麻利了,就連走幾步路都喘不過氣來。

妍兒上前扶着她,鈴鐺和莫言邊走着,還在後邊打鬧着,好不熱鬧。

幾人到的時候,幾乎不少大臣都已經到場了,莫隱就坐在殷霆的右側,一身翠綠的袍子格外的俊美,只是當莫言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捂着嘴乾咳了兩聲。

溫潤的臉上掛着好不容易憋住了的笑。

莫言不自然的朝着他瞥了一眼。

鈴鐺則得意的朝着莫隱吐着舌頭,用眼神告訴他是自己的功勞。

最中央的殷霆一身黑色,袖口和腰間鑲着騰飛的老鷹,額前總有幾縷碎髮散落着,可不管怎麼穿,都掩不了他容貌的妖嬈,當柳單尹朝着他走近時,他的神色停滯了下,才勉強的扭頭去看南宮伶翎。

“是你讓她來的!”他冷冷的問道。

南宮伶翎笑顏如花的看着他,乖順的點着頭:“是啊,柳姐姐也是蒼國人啊!我想她一定很想家了,而且她一個人在靈香閣太冷清了!”她無辜的看着殷霆。

殷霆陰狠看了她一眼,手拿起桌邊的酒一仰而盡。

到此時他才注意到一身女裝的莫隱,差點沒把剛剛喝到嘴裡的酒給噴出來,他實在忍不住朝着莫隱看去。

此時莫隱臉上也是忍着一臉的笑,

看着殷霆和莫隱的樣子,鈴鐺更是得意了。

“柳姐姐,坐本宮身邊來!”南宮伶翎殷切的指着自己身邊的空位說到。

柳單尹一愣,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殷霆。

然而殷霆去神色不變的看着其他的方向。

“扶我上去!”看到殷霆沒說話,柳單尹只得無奈的對妍兒交代了聲。

她連走上臺階都吃力的很。

走上臺階,她就坐在南宮伶翎的右手邊,其他人則站在臺階下面。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等所有人都入場了,那使臣才起身給殷霆請安。

“平身!”他漠然的看了使臣一眼,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

前些日子使臣剛走,如今又來了一批,這其中的端倪,他可是清楚的很。

“皇上,上一次公主讓使臣帶回家書,信裡提到,您後宮中有位女子曾是我們蒼國的左將軍,皇上要微臣來向皇上討個人情,把左將軍交給我們!”他輕聲的說道,目光落在大腹便便的柳單尹身上。

柳單尹一臉漠然的回望着他,沒有任何的恐懼,神色坦然的很。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朕怎麼不知道?你說曾經叱吒沙場的左將軍居然成了朕後宮的女子,若如此,朕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殷霆陰翳的看了南宮伶翎一眼,摟在她腰間的手驟然的縮緊了。

“如果是這樣,那就請使臣給朕指出來,指名道姓的告訴朕,免得朕被矇在鼓裡!”他輕描淡寫的說着。

那使臣遲疑的朝着南宮伶翎看了一眼。

南宮伶翎給他使了個眼色,點了點頭。

“就是公主身邊的女子!”那使臣指着柳單尹朗聲的說道。

頓時坐下的大臣便開始議論紛紛的談論了起來。

柳單尹依舊是一臉的漠然,雙眸毫無溫度的看着那使臣。

“伊兒,他們說你是蒼國的左將軍,你說是嗎?”他如鷹般的雙眸落在一臉平靜的柳單尹身上,把所有的問題都丟給了她,根本沒有維護她的意思。

柳單尹恬靜的笑着,捧着肚子艱難的走下臺階,踉蹌着步子。

臺下的妍兒想去扶,柳單尹不着痕跡的朝她搖了搖頭,身子艱難的朝着使臣走近。

殷霆深邃的雙眸緊緊的看着她,眼底有着異樣的情緒。

“大人,您可見過蒼國的左將軍,爲何這麼跺定小女子便是你們蒼國的左將軍呢?”她靠近那使臣,毫不在意的說着。

那使臣細細的打量着她的容貌,心底滿是驚訝。

之前公主有消息說這女子就是叛變的左將軍,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絕豔的女子。

蒼國人都知道,左將軍因容貌醜陋,所以從十二歲便帶着面具,來遮掩自己容顏的缺陷,誰都不曾真正的見過左將軍柳單尹的臉。

“您的身材,和背影都和左將軍一摸一樣!”那使臣咬牙堅定的說道。

柳單尹直面對着他,雙眸凝視着:“就單單憑我的背影和身材嘛?人尚有相似,更別說只是背影和身材,若照您這麼說,像我這樣的身材,這樣的背影的女子隨處可見,那他們都是你蒼國叛變的將軍嗎?那蒼國的鎮國將軍也未免太多了吧。”她一字字擲地有聲,讓那使臣的神色慌張了起來。

“我們有密探,說您就是蒼國叛變的左將軍!”那使臣語無倫次的說着。

主位上,殷霆朝着朝着桌子用力的拍了一掌,頓時他們跟前的桌子四分五裂了。

“密探是嗎?朕原本以爲你們送伶翎公主來和親,其意已經很清楚,便是兩國交和,可沒想到你們皇帝居然還在我們夜國派了密探,朕看着也不用談了,今天的宴會也就此作罷!等你們皇上給了朕一個說法再說。”殷霆暴戾的雙眸落在那使臣的身上,雙眸似能把人碎屍萬段。

那使臣腿一軟噗通跪在地上:“沒有什麼密探,是微臣說錯了,這是公主說的,是公主告訴微臣的!”

聽着他的話,殷霆臉上更冷了,他側頭看向南宮伶翎:“翎妃,原本朕已經不想追究你所謂的家書,可是到此時朕不得不懷疑,你來和親的目的到底是做殲細還是做朕的妃子。即使現今夜國和蒼國已經談和,但是這樣的書信來往你覺得恰當嗎?況且還誣陷朕的女人是你們蒼國所謂的左將軍!朕這妃子倒是厲害的很啊!”他一字一句聲聲犀利。

南宮伶翎身子猛的顫抖了下,就地跪在地上:“皇上,是翎兒不懂事,是翎兒的錯!”她嘴上是這麼哀求着,但眼底對的恨意卻更深了。

柳單尹看了南宮伶翎一眼,身子吃力的跪下了:“皇上,既然使臣有如此的說法,那自然要證明一下,否則就連大臣也會不服!”

殷霆蹙眉看着她沉重的身子,眼睛落在她肚子上,眼底閃過一絲的不忍。

“朕說不是,就不是,誰敢不服!誰不服的站出來,朕到要看看”他冷冷的掃過衆人,開口說道。

柳單尹一愣,擡頭錯愣的看向殷霆,心頭劃過一絲的暖意。

“不,不管如何,我都要證明給大家看!”柳單尹堅定的開口。

殷霆臉上滿是怒氣,狠狠的瞪着她:“既然伊兒要證明,那就隨你!”他一字字怨恨的說着。

原來,她根本不用他幫忙,原來他爲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眼底都是那麼的不屑。

柳單尹起身看向那使臣說:“大人要如何證明小女子不是你們蒼國的左將軍!”

那使臣擦着額頭的汗水,壯着膽子說道:“微臣帶來一匹馬,曾是皇上賞賜給將軍的坐騎。那馬叫烈風,性子很烈,蒼國無人能馴服,不過它只認左將軍一人,只有在左將軍跟前,它纔會安分。烈風曾跟着將軍征戰沙場多年。現在,微臣命人把馬牽來,若那馬不認得您,那微臣便相信您不是左將軍!”他一口氣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

沉默着未曾開口的莫隱終於忍不住了,他起身不滿的說道:“難道你沒發現娘娘的身子身懷有孕,你自己都說了,那馬兒性子烈,若他發起瘋來,傷了娘娘該如何是好!況且她有了皇上的龍種。”

他面對面看着使臣,清冷的望着他。

那使臣一愣,大概沒想到這一層。

因爲是公主的消息,所以他從未懷疑過真假。他早已經認定眼前這女子就是左將軍,沒想過她若不是烈風會傷害到她。

“這......”使臣猶豫的朝着南宮伶翎看去。

可此時南宮伶翎哪裡還顧的上他啊,背對着他,跪在殷霆的腳下。

“無妨,大人,小女子想到了個法子,你聽聽可好。你命人把馬牽來,然後我站在高處,那馬兒如果認識我,自然會朝着我跑來,若不認識自然站着不動,而我又站在高處,他傷不到我!”柳單尹淡淡的說着,眉眼間沒有一絲的慌亂。

“好!”那使臣猶豫了下才點了點頭。

柳單尹被人扶着上了旁邊人煙不多的臺階,而使臣命人把馬兒牽來。

烈風渾身是白毛,雙眸睿智,犀利,被人牽着還在掙扎着,一看模樣就是這難馴服的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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