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2)

之後風無痕便在再也不曾出現過,她和鈴鐺倒是悠閒自在,驛站再也沒有人守着,倒是從宮中傳來的消息不少。

這些日子大概連風無痕自己都應接不暇,已經無暇顧忌到她們兩人了。

趁着這個空擋,柳單尹命殷霆留下的五騎去調查關於那個女嬰的事情。但是卻並沒有太多的頭緒。

“姐姐,我身上的胎記是不是隻是巧合而已啊!”鈴鐺氣餒的說着,已經調查了幾日,可是根本沒有任何的消息。

上次晚宴上那太子似乎是知情的,但是隻是短短的半個月,消息就如被阻斷了般,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

“不會,如果那時候太子真的只是隨口說說也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柳單尹也有些犯愁的說道。

“銀風,和紫鷹已經去查了,這些事情也不能急的!”她輕聲的安慰着,如今其實她心底也沒有底,她們是越快離開雲國越好,可是如今鈴鐺的身世卻有沒有半分的頭緒。

“姐姐,如果實在沒消息就算了吧!”鈴鐺沮喪的說着,原本她並不抱有希望,之前只是湊巧聽到了消息,她纔想留下查查。

柳單尹輕笑的安撫着她:“反正我們也不能無法走出這雲國,慢慢查走回查到一些消息的!”

於是,兩人有等了三日,銀風終於有消息傳來了。

銀風使十二騎中的首領辦事效率極高,據說他曾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而來不知和原因居然歸於殷霆的十二騎下了。

“主子,屬下剛剛探到消息說,有名知情的宮女因與侍衛私通,被充爲官女。屬下以爲或許我們能從這個消息入口!”銀風儼然已經把柳單尹當成了自己的主子。

柳單尹蹙眉,心底猶豫了下,隨即才淡淡的說:“你隨我們一起去吧,我們進屋換件男裝!”她輕聲的說了句。

如今,她們雖然是自由的,但是並不適宜太招搖。

鈴鐺聽到要去*,似乎好奇的很,整個人都躍躍欲試了起來。

看着鈴鐺的模樣,柳單尹搖頭嘆息着。

等兩人換了男裝出來,向來嚴肅的銀風有些忍俊不禁的輕笑着。

兩人換了男裝的感覺實在差別太大了,柳單尹倒是飄逸,出塵,一副貴公子的形象,可鈴鐺嬌小的身子穿着男裝,彷彿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不倫不類的,讓人一看就忍不住發笑,尤其還配上了她那副表情,更是想一個不入流的書童。

鈴鐺黑着一張臉望着銀風,神色難看的很,她不自在的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氣惱的朝着銀風惡狠狠的喊了一聲:“不許笑,有什麼好笑的!”邊說着還朝着一旁的柳單尹望着,心底極其的不平衡。

“姐姐,我要和你換一身衣服,我穿了不合身!”鈴鐺突然撒起嬌,看着柳單尹穿的那麼漂亮,心底羨慕了起來。

柳單尹不自在的抽了抽,望着她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這衣服比你身上穿的更大!恐怕你更不合身!”

鈴鐺不服氣的望着滿臉笑容的兩人,不服氣的說着:“我這個樣子怎麼出門嗎!”

銀風笑着看着她,淡淡的說到:“這是最小的一件了,不如我現在去店裡讓掌櫃做一件童裝!”

他原本是故意逗逗鈴鐺的,可鈴鐺卻不依不饒起來了,拉成了臉居然和他逗上了。

“你去啊,我今天就只穿你那先做的童裝了,你不拿來我就不走了!”鈴鐺無理取鬧的嚷着,恨的牙牙癢癢的。

這同樣的衣服穿在人身上爲何區別這麼大,這能讓她心裡平衡嗎?

柳單尹深知她的脾氣,也不去勸,淡淡的對銀風說了句:“銀風,我們走吧!今日我看她是穿了這身衣服出不了門了!”說着作勢就要走。

一聽她的話,鈴鐺立馬急了,趕快扯了扯衣服,屁顛顛的跟了上去。

銀風捂住嘴輕聲的笑着,覺得這女娃格外的有趣。

鈴鐺跟在柳單尹的身後,小聲的嘀咕着:“姐姐,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我看你就會欺負我這可憐巴巴的小姑娘!”她不滿的說着。

柳單尹沒好氣的回頭望了她一眼,笑着回了句:“你要是可憐巴巴,那就沒人可憐了!每次都是得理不饒人!”

鈴鐺一下被說中了弱點,訕然的辯解着:“我哪有,哪有這樣啊!分明每次都是你們欺負我,剛剛也是你們欺負我,你看看,給我穿這麼醜的衣服!”說着說着她聲音越來越低,明顯是心虛了。

柳單尹也不再去理會她,知道她的脾氣,越是和她爭論,她越來勁。

三人進了關官女的*,剛進去便是一片的旖旎,剛踏進門口,便有一個女子湊了上來,臉上的妝容極濃,但是濃妝卻遮掩不掉歲月的痕跡,輕聲笑語間已經有了皺紋。

這些官女都是要幹一輩子的,可歲月終究不饒人啊。

鈴鐺直直的看着眼前這個穿的極少的女子。

“穿這麼少會不會冷啊!”鈴鐺兩眼發直的望着她,半天才擠出一句不解風情的話。

那女子聽着她的話,立刻來了興趣,臉上堆滿了笑,手中殷紅的帕子朝着鈴鐺一揮,顛笑着說道:“這位小爺,是第一次來吧!一看就是沒逛過窯子的!”

她的帕子揮過鈴鐺的鼻子,她立刻不爭氣的打了個噴嚏。

“我們要找綠煙姑娘!”柳單尹把鈴鐺擋在伸手,蹙眉淡淡的說了聲。

那人訕然的一笑,口氣不善的說道:“這位俊公子,你點了綠煙可別後悔啊,她哪能比的上我啊,不僅年紀比我打,而且半張臉已經被劃破了,你看看我,你可要想好了!”

她朝着柳單尹上下打量着。

柳單尹從腰間掏出一錠金子,淡淡的說道:“這樣夠了嗎?”

那人一看是金子,立刻眉開眼笑的,轉身朝着樓上喊着:“綠煙出來接客!”

柳單尹又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她的手中,輕聲的交代了聲:“我們需要一間安靜的房間,不想讓別人打擾!”

那女子朝着三人看了一眼,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們三個人一起來嗎?那錢要另算!”她意有所指的說道。

“或者需要我給你們準備三個房間!”

柳單尹又掏出一錠金子,淡淡的交代道:“我不想再聽到任何的廢話!”

那女人給他們準備了一件安靜素雅的屋子,三人在屋子裡靜靜的等待着。

可着*哪裡來的安靜可言。

既然剛坐下不久,旁邊的屋子就有聲音傳來。

柳單尹和銀風兩人鎮定自若的坐着,可鈴鐺去噌的一聲跳了起來:“姐姐,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好像有人喊救命!”

聽着她的話,柳單尹再次抽了抽,不自然的朝着銀風看去。

銀風面上一片的寂靜,只是嘴角的笑意一件泄露了他此時的情緒。

柳單尹開始後悔帶她到這個地方來。

她一把拉住鈴鐺即將要衝出去的身子,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要忘了今天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鈴鐺這才做了下來。

可對面的動靜卻只增不減,這讓鈴鐺如坐鍼氈,神色越來越難看,恨不得衝過去救人。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那綠煙終於到了。

只是當看到她的模樣的時候,幾人都詫異的望着她。

她從這*中的其他女子不同,一身的麻布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臉上用一塊黑布遮臉,完全看不出容貌,眉眼間有着滄桑的痕跡,她剛剛進屋便朝着三人作揖,啞着嗓子問道:“三位公子見諒,我是不做生意的,我只在這裡做些粗使的活。

說着便放下了面紗,露出半側猙獰的臉。

“我的容貌早已毀了!”她安靜地說着,眼底沒有半分的波動。

容貌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是何其的重要,如今卻被她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

柳單尹淡淡的笑着:“綠煙姑娘請坐,我們找你來只是想和你打聽些事情,並沒有爲難你的意思!”

聽着他們的話,綠煙一愣,詫異的看着她們:“不知三位找小女子所謂何事!”

“我們只想和你打聽一些關於你在宮裡的事情!”柳單尹說着,目光卻緊緊的盯着她此時的神情。

綠煙一愣,臉上疾馳而過一絲惶恐和恐懼。

“我什麼都不知道!”沉默了許久,她才擠出一句話。

說完就想準備離開,猙獰的臉上有着濃濃的悲哀和淒涼。

鈴鐺一把抓住綠煙的袖子,焦急的說道:“告訴我,你一定知道些什麼,我身上有個蝴蝶型的胎記,那關於我的身世。”

聽到鈴鐺的話,那綠煙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下,哀慼的雙眸緊緊的盯着她的臉,凝視了許久才擠出幾個字:“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手用力的掰開鈴鐺扯着她的手,轉身離去。

柳單尹對着她的背影輕聲的說:“我們會每天在這裡等你,等你願意說的時候把真相告訴我們!”她的聲音很淡,卻讓綠煙的背影劇烈的顫抖了下,離開的步子更加的急促了。

三人目送着她的背影離開。

鈴鐺臉上的失落最深,她有着迷茫的望着綠煙。

“姐姐,她真的知道嗎?”鈴鐺無力的說着,心底恍若被揪緊了。

其實她從來不願意告訴別人,她並不是當棄嬰,她情願父母早逝,也不願意是被人丟棄的。

柳單尹看着鈴鐺眼底的悲哀,心疼的攔住她,輕聲的安撫着:“她想她一定知道些什麼,否則不會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

說着便轉身側頭問銀風:“銀風,你還查到了些什麼?”

銀風望着綠煙早已離去的淡淡的說:“她曾也有一個孩子,只是如今還不知道她的下落!”

柳單尹輕輕的點頭。

“我出三百兩兩!”

“我出三百五!”

“四百!”

門外的叫喊聲打斷了三人的思緒。

鈴鐺開門看了看外面的情節。

他們是坐在二樓,而就在他們的不遠處一位姑娘穿的極少,薄紗裹身的被人放在臺中央,樓下的人都虎視眈眈的望着她,目光如狼般。

鈴鐺有些詫異的轉身問柳單尹:“姐姐,他們在幹什麼?”

她看着那姑娘就像貨物一樣在被人評價,而且底下的都是些yin穢不堪的男人。

“她應該也是官女,大概是有人在買她吧!”柳單尹輕描淡寫的說着,突然間目光落在臺中央女子的對面。

綠煙哀傷的眸子望着臺中央,整個人滄桑絕望,雖看不到面紗後面的臉,但是依稀能看到她此時緊緊的盯着臺中央害怕,恐懼的女子。

那女子也是哀求,害怕的望着她。

那女子不過和鈴鐺差不多的年紀,眉目清秀,輪廓精緻,眉心有一顆漂亮的硃砂痣,讓男人更緊的欲罷不能了。

柳單尹朝着盯着綠煙看了許久,她就站在不遠處的柵欄邊遠遠的望着,眼底有着淚光。

她朝着綠煙走近,站在她的身側:“我能幫你救她!”柳單尹朝着綠煙淺淺的笑着。

綠煙一愣,爲難的看着那女子。

臺中央的女子含着淚光,楚楚可憐的望着她,整個人快要縮進去般,身子劇烈的顫抖着,就是在這麼遠的地方都能看到她顫抖的身子。

綠煙看了她一眼,眼睛一閉,一咬牙:“好!”

柳單尹淡淡的笑着,喚了聲銀風,在他耳邊交待了些什麼,轉身便進了剛剛的屋子。

進了屋沒多久,那女孩已經被帶來了,她一看到綠煙,淚水便潸然的落下,壓低了聲音喊了一聲:“娘,小四害怕!”模樣楚楚可憐,看着她的樣子完全沒有一絲風塵的氣息,看來綠煙把她保護的極好。

綠煙愛戀的撫摸着自己的女兒,輕聲的嘆息道:“我一直讓小四在臉上畫些胎記,可是終究被人發現了。我怎麼忍心讓我女人和我一樣,燒傷自己的臉呢!”她呢喃的說着,雙眸緊緊的盯着自己的女兒。

柳單尹靜靜的坐着,等着她把話說完:“十六年前,我還在涵妃身邊當差,當時涵妃極受皇上的*愛,可謂聖*到了極點,皇上後宮中原本女子並不多,都盛傳殿下喜愛男*,但是誰都不知道,其實殿下才是那個最深情的男人。然而古往今來,這皇上的*愛過了一個極限便是一個災難,即使皇上後宮的妃子不多,但是爭*的事情還是屢見不鮮。涵妃娘娘的的盛*持續了三年,第三年,她便有了一個孩子。當時皇上便昭告天下,說不管涵妃生的是男,是女皇上都會冊立她爲皇后,便是這樣的*愛,讓她墜入了地獄,之後一連串的事情,一連串的陷害就開始了。涵妃娘娘沒有任何的心機,甚至都不曾想過要害人,只是一心愛着皇上,但是她的孩子剛出世,便被舞妃給秘密處死了。舞妃便是太子的母親,如今也不在世了,等皇上知道這事情的時候,涵妃已經死了,孩子被綠蔭帶出了宮,而當時皇上念在舞妃已經有了孩子的份上便沒有處死她,等她孩子出世之後便把她打入了冷宮。後來不知道何原因,皇上就真的開始迷戀男*,甚至前些年迷戀一個叫風無痕的男*,據說他長的和涵妃極像!如今他已經成了雲國的皇上!”她的聲音平緩,沒有一絲的語調,敘述間不帶任何的感情色彩,把之間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忽略了。

鈴鐺急切的問着:“那綠蔭她長什麼樣子,你告訴我啊!那個孩子身上還有什麼特徵!”

綠煙望向她急切的臉,輕聲的說:“綠蔭長的很漂亮,她是一個嫺靜溫婉的女子,我只知道她後來出宮後舞妃有派了殺手去追殺她,最後她如何了我就不知道了。而那個女娃像你一樣胸口有個蝴蝶型的胎記,手上有一個翠玉的鐲子,那鐲子曾是涵妃最喜愛的鐲子。”

鈴鐺希翼的望着她,期盼的說:“你看看我像不像那個孩子!”

綠煙盯着她的臉看了許久,輕笑着說道:“我只見過那孩子一次,別說你已經十六歲了,就是還是當時剛出生的模樣,我也認不得了,不過我能認得那鐲子!”

柳單尹聽到她說道鐲子,想起曾經自己手上的鐲子,輕聲的味道:“那鐲子上是不是刻着煙柳寒煙四個字。”

綠煙聽着她的話,目光一亮,輕輕的點頭:“那鐲子是殿下送的,鐲子上的字是殿下親手刻上的!”

聽着她的敘述和之前發生的一切,柳單尹依稀能拼湊起一些片段了。

“姐姐,那鐲子是不是上次殷霆哥哥摔碎的鐲子啊!”她有些不解的問着,如果自己真的和那女嬰有關,那鐲子不是應該在她手上的嗎,爲何會輾轉的到了姐姐的手裡。

“那鐲子是阿霆母親的!”柳單尹小聲的說了句,腦子裡會意着曾經在水晶棺材中看到的那個人。

“綠蔭的長相有沒有什麼特徵!”柳單尹沉聲說道。

她記得阿霆告訴過她,他母親的出生並不好,所有父皇一直都未能接她入宮,知道他八歲後才接他們母子進宮的。

“綠蔭長的很秀氣,,要說特徵也不是沒有,她的耳後有一顆黑痣,不大,也不怎麼起眼!”

柳單尹一愣,她並沒有注意到上次阿霆帶她去見孃親的時候她耳後有沒有黑痣。

“好的,我知道了!”柳單尹並不在問下去了,應該知道再問也沒有任何的結果。

鈴鐺有些氣餒,可臉上很快又恢復了笑。

“你的臉怎麼了!”鈴鐺小聲的問道。

綠煙輕聲的笑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在這種地方,有一張好看的臉並不是好事。”她苦笑着,眼底溢滿了淒涼。

她身邊的那女孩睜着大眼睛小聲的解釋到:“在幾年前,翠姨要孃親接客,孃親不願意,就用蠟燭燙傷了臉,現在已經好不了了!”她邊說着,便心疼的撫摸着自己孃親的臉。

鈴鐺啊了一聲,詫異的看着綠煙,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

遲疑了片刻,綠煙母女便離開了。

三人從官窯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凝重。

“姐姐,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鈴鐺茫然的問着,怎麼也想不通其中到底有什麼問題。

柳單尹指着頭,也輕輕的搖頭嘆息道:“我也想不透,若阿霆的母親便是綠蔭也說不透啊!如今阿霆的年紀也與她離開蒼國的年齡不符合,但是如果她不是綠蔭鐲子爲何會在她的手裡。”

“娘娘是夜國人!”銀風突然開口提醒道,空氣淡淡的。

柳單尹一愣:“那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鈴鐺有些苦惱的“啊”了一聲:“不想了傷腦子,我餓了,去吃些東西吧!”

說着她便拉着柳單尹朝着一旁的客棧去了。

鈴鐺點了一大桌的菜,狼吞虎嚥的吞着。

“慢些,別噎着了!”柳單尹搖頭嘆息。

鈴鐺還在拼命的忘嘴裡扒着飯菜,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我要是不把心中的鬱結都嚥下去,我就開心不起來!”

原本以爲找到自己的身世了,可如今,她這身世就像一個線球越捋越亂,怎麼也扯不開。

“總會有線索的,這麼久的事情自然要慢慢找!”柳單尹輕聲的安撫着,心疼的望着鈴鐺。

鈴鐺仰頭朝着她呵呵的笑着,傻氣的說道:“沒事,都這麼多年的事情了,找不到也沒關係的,我還有姐姐!”說着再次低頭拼命的扒着飯。

她眼底的落寞沒有逃過柳單尹的眼睛。

“姐姐答應過你會幫你找到你的身世,就一定會找到!”柳單尹沉聲強調着,不忍看到鈴鐺眼底的落寞。

正當鈴鐺吃的狼吞虎嚥的時候,鄰桌有着談論聲。

“你知不知道,又要打仗了。最近事情可真多,據說皇上還要御駕親征!”一旁兩個布衣高談闊論,說的津津樂道。

“不會吧!皇上纔剛剛登基,打什麼仗,我怎麼沒有聽說!”

“我的小舅子在軍營裡當差的,說鄰近的夜國最近不斷的滋擾,戰事一觸即發!”那綠衣的男子有些得意的說着,賣力的賣弄着。

柳單尹聽着他們的話,心底一喜,這至少證明了阿霆已經回到皇城了。

“咦,夜國皇帝最*愛的柳妃不是在雲國嗎,現下還住在驛站呢,要是他發起戰事,那柳妃不就要香消玉殞了!”兩人談論的頭頭是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看那柳妃也不得*啊,否則夜國皇帝怎麼會把她一人留在夜國,讓她一個人自生自滅。古往今來,這帝王愛的女人都是過眼雲煙,等他奪了天下,要多少女人沒有啊!”

“也是!不過就是可惜了那柳妃!”

一旁的鈴鐺再也聽不下去了,噌的起身,指着鄰桌兩人的鼻子吼着:“你們兩個臭男人大放什麼厥詞啊!既然都要打仗了,居然還有心思在談論這些瑣事,難道你就不怕自己的國被人家給滅了啊!怎麼兩個大男人比女人還婆媽!”

那兩個男人沒料到突然有人指着他們的鼻子罵,臉頓時鐵青,朝着四周幸災樂禍的人看了一眼,臉上掛不住了。

“你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從哪裡出來的,居然敢指着本大爺的鼻子罵?”

“你放屁,滿嘴都在噴糞!”鈴鐺滿嘴的粗穢讓人不禁嘆息。

倒是銀風瞪大了眼睛望着這秀氣,玲瓏的姑娘。

他雖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可真沒見過這麼有趣的丫頭。

那兩人終於忍不住了,伸手便朝着鈴鐺打去。

可拳頭還未到鈴鐺臉上便已經被銀風指尖飛出的筷子刺中了掌心,疼的哇哇直叫。

鈴鐺看着兩人狼狽的樣子,拍手叫好。

“吃吧,吃完我們會驛站!”柳單尹小聲的提醒了聲音。

她的目光朝着角落那抹陌生的身影看了一眼,她剛剛分明看到一抹陰冷,熟悉的目光。

柳單尹再次看向角落那個一身襤褸的人,此時他用一個斗笠遮住了臉,看不出他的容貌,但身上卻有着遮掩不住的冷漠。

柳單尹遲疑了片刻,再次看向那人。

這一次,那人擡頭望着她,眼底含着吟吟的笑讓柳單尹毛骨悚然,她心頭一緊,腦子裡的警鐘大作。

這人是仇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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