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好大的膽子!”小果子義憤填膺的將拂塵甩的天花亂墜。
我安撫道:“稍安勿躁!”
小果子才進宮,並不瞭解裴垣的脾性,只曉得我地位尊貴,他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卿竟敢跟我拿喬,作爲心腹的他,覺得很沒面子。
“王后,您不覺得這裴垣太不識擡舉了嗎?”小果子氣的眉毛都豎起來了。
我看他氣憤的模樣,感到無可奈何,這點氣都受不了的話,若是知道我曾經被裴垣勒令不準靠近三丈遠的事,那還不得氣的炸飛起來?
大理寺的人也很委屈:“大理寺卿就這脾氣,王后娘娘,要不奴才再去通報一聲!”
“不用了,本宮就在這裡等他!你們大理寺沒有後門吧!”我溫和問道。
那人連忙搖頭:“娘娘放心,沒有後門!”
“好,本宮就在這裡等!”
對方大駭:“怎能讓娘娘……”
我擡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人訕訕的閉嘴,我緩緩道:“本宮既然來了,就沒想過無功而返,你們且去忙你們的!本宮隨處走走便是!”
對方見我態度堅決,也不好說什麼,只好乖順的退下。
大理寺是個機制嚴謹的部門,在這裡辦事的幾乎都是面無表情,一副兇殘的模樣,我懷疑當初招聘的時候,就是看重這點,才招進來的,不然嬉皮笑臉的如何逼供犯人呢?
我一邊走,一邊隨意的觀察。
他們大多數都曉得我的身份,但是從他們的眼裡,又看不出一絲諂媚之色,這點我倒是很欣賞。
我從晌午等到日落,從日落等到掌燈,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去了,餘獨裴垣遲遲不從內室出來。
小果子焦躁不安的到處走動,回頭與我目光相撞,小果子不甘心的叫囂:“娘娘,您就一點不生氣?”
“不生氣!”不生氣我堵着他幹嘛?這是我的心裡話,自然的,這絕對不能跟小果子說,不然我威武高大的形象就很難再樹立了。
小果子不敢置信:“他都這樣對待娘娘了,娘娘竟一點氣不生?”
“何必爲不值得人傷神,我們這次過來是求人辦事,不是拿人問罪的!”我溫婉的解釋道,話音剛落,就聽見內堂傳來走動的聲音,小果子立刻噤聲。
我與他一同朝那處看去,果然看見裴垣的官帽在內堂的薄紗後面若隱若現。
“裴垣,不用躲了,本宮已經看見你了!”其實我完全可以不顧一切的衝進去將他逮個正着,但我今天突然很想禮貌一次,並不希望這件事鬧大,所以選擇等待,可是,他若敢觸犯我的底線,那後果自然另當別論。
薄紗後的人影顫動了一下,鑽出來一個抖抖索索的小官員:“王后,奴才罪該萬死!”
“怎麼會是你?裴垣呢?”我上前厲聲問道。
小官員仰起頭,淚如雨下:“裴大人……裴大人早就走了!”
“怎麼可能!”小果子尖着嗓子喊起來:“裴垣滿頭白髮,難不成我們能看錯不成?”
“的確已經走了,裴大人前幾天去染了頭髮!”小官員粉無辜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