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嘯卿漫步走在盤龍宮光滑的地磚上,打磨細緻的地板映着他挺拔秀麗的身姿,柳池嚴正以待,眯起眼對上閻嘯卿:“沒想到你這般迫不及待。”
閻嘯卿魅然一笑,眼睛瞥向我的時候,冰冷的眼底閃過片刻溫存,可隨即消逆不見了。
“孤來拿屬於自己的東西,柳池,你最好靠邊站。”
柳池識趣的站到一旁,一隻手放在身前,一隻手背在後面,淡然道:“請。”
我連忙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警惕的望着閻嘯卿:“你說過,只拿天珠的。”
閻嘯卿眉宇間閃過一絲嘲諷的味道,他望着我,一臉玩味:“除了天珠,你以爲還有什麼值得孤要的?”
我啞然失聲,默默的垂下頭。
嘴巴上不說,其實心裡還是有些期盼,期盼閻嘯卿此番來並非單單爲了天珠,或許還有些其他的目的,比如來看看我之類的,畢竟……畢竟他以前也是我哥哥,雖然身體不是,但靈魂是吧?
我的孩子按照道理,應該叫他一聲舅舅。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便被我自己否決了,安長亭,你是腦子進水了嗎?你自己都不記得了,憑什麼要他記得?
我對曾經的記憶一直抱着揣度好奇的態度,我既嚮往知道,可又害怕知道。所以我從不過問太多關於從前的種種,而裴垣與柳池似乎都有這樣的意思,不想讓我承擔曾經的困難,這導致我永遠無法理解巫族人對五國的仇恨,而我也慶幸巫族人的善良,將我的記憶抹去,沒有將仇恨埋入我腦海裡。
望着閻嘯卿冰冷的容顏,我嘆口氣:“那你拿走吧。”
閻嘯卿毫不猶豫的上前:“把她給我。”
我有些猶豫,孩子在我手裡,我還有少許主動權,給了他,那萬一……
瞥見我懷疑的眼神,閻嘯卿諷刺一笑:“怎麼?怕孤擄走你的孩子?”
我一愣,誠實的點點頭。
“既然你想抱着,那就抱着吧。”似帶着賭氣的味道,閻嘯卿伸手罩在了長恩的心口位置。
我呼吸突然發緊,不由的抱緊了懷中的寶貝,生怕閻嘯卿趁我不注意,將孩子奪走。
但事實上,是我多慮了。
當那顆透明的天珠從孩子身體裡脫離出來的時候,我看見閻嘯卿嘴角揚起的滿足微笑。
然後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天珠按入自己體內。
霎那間,盤龍宮霞光滿布,刺得人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我連忙擋住孩子的眼睛,光暈泯滅,閻嘯卿一副享受的模樣屹立在盤龍宮內。
半晌,柳池緩緩上前道:“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現在可以走了吧。”
閻嘯卿睜開眼睛,帶着蔑視一切的眼神睨向柳池:“你爲什麼還留在這裡?怎麼?等着奇蹟出現嗎?”
柳池笑容不減分毫:“這好像跟你不相干吧?”
“看着自己心愛的人,投懷他人,這滋味不好受吧。”閻嘯卿似乎並不打算見好就收,我以爲他拿了天珠會盡快滾蛋,沒想到竟在這裡悠然的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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