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池!”我失聲喊道。
侍衛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明明看見柳池進來了,竟然沒有移動半分。
燈影之下,柳池姿態翩然,之前遭受過囚禁,但是我卻看不見他有絲毫的衰敗之氣。
我有些激動的不能自已,還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
“公主,別來無恙。”柳池微笑着望着我。
“你爲何還要回來?”我吃驚的並非他還冒着被抓獲的危險跑到這裡,而是他竟能一眼看出坐在這裡的人是我。
“公主忘記了,我曾經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公主。”柳池笑意盎然的望着我,那笑,溫暖的能將一切都融化。
我怔了怔,本來要站起來的身體緩緩坐下。
夏衍既然決定將柳池囚禁,想來對他早有忌憚了,他如今還能站在這裡,只因夏衍現在忙着生孩子,待孩子生出來,我與夏衍靈魂調換之後,讓他曉得柳池還在宮裡頭晃悠,保不準又要囚禁。
君王的心永遠都是那麼的狹隘跟多疑。
我已經不再奢求魚和熊掌兼得的好事。擡眼看了看柳池,對他慚愧的一笑:“這對我這般忠心,到顯得我有些無能,竟連自己的手下都保不住。”
柳池怔了怔,眉目流轉間溢出一絲無奈來:“公主毋須爲此事耿耿於懷,夏衍是大王,他自有他的打算。”
“你恨夏衍嗎?”
柳池毫不猶豫道:“我不會恨任何人。”我正要讚美他的大度,卻聽他接了一句:“因爲沒有人值得我去恨。”
我一愣,好像有點沒轉過彎子來。
當然了,柳池跟夏衍都是屬於靠智商吃飯的人,我自然無法真切體會這羣高智商的心理活動。
“那你這次回來做什麼呢?”我猶豫問道。
柳池溫婉一笑:“其實我也想過了,如果公主覺得有夏衍的陪伴就足夠了,我願意捨去當初的誓言。”
本來想着他能走,遠離這個是是非非的地方。可當這句話從柳池嘴巴里說出來的時候,一股濃烈的不捨開始滋生,我好像錯過了什麼似的。
“柳池……”
“公主不必爲難,這次我回來並非要公主做什麼決定,而是公主即將誕下子嗣,我怕出意外,才冒險前來的。”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你說會有意外?”
柳池無奈地笑起來,用手理了理衣袖口:“公主,我不是裴垣,不能未卜先知,我只是單純的擔心公主會出意外,並沒有斷定有意外發生。”
我哦了一聲,這才全然放鬆的坐回去。
過了半晌,我擡頭看了看柳池。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當真不敢相信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人,已經活了幾百年。
“柳池,我有件事想問問你。”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飄渺。
柳池沉默不語的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頓了頓:“如果我們把天珠拿走,會否對生命有危險?”
柳池微微皺了皺眉頭:“公主想把天珠給誰?”
我生怕他看出什麼,連忙擺手道:“沒有的事,我只是隨便問一問,應該不影響健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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