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有想到,經歷過一段冗長忐忑的等待,最後等來的竟然是這一句。
洗洗睡吧!
其實這已經算的上是夏衍最經典的口頭禪了。
樸實到短短四個字融匯了各種各樣的情愫。
在他開心的時候,這句話就是實實在在的洗洗睡。
在他生氣的時候,是赦免。
在他無奈的時候,是敷衍。
在他動情的時候,是邀請。
反正諸多意思,但是這一次我卻猜不明白。
之前在宴會上所做的一切,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夏衍怎麼會無動於衷?
惴惴不安的跟着他來到臥房,老管家很是識相,知道夏衍真實身份後,連忙收拾了一張雙人牀給我們休息,甚至還在牀的最裡面偷偷塞了紅棗桂圓跟蓮子,遺憾的是,管家的一片苦心被我夜裡無聊給吃掉了。
第二天,夏衍跟沒事人似的與我共進早餐,然後安排下一站的時間。
下一站我們要去齊國,與齊王談談歸順的問題。
至始至終,夏衍決口不提我大鬧宴會之事,在旁人看來夏衍對我的寵愛已經抵達極致,連小十七都感嘆,這一點不像皇兄能幹出來的事。我問他怎麼不是了,小十七說,皇兄的風格不是這樣的。
我當然曉得夏衍的風格,他什麼都分的很清楚,愛情是愛情,國家是國家,兩者從不會逾越過界。
這次例外不僅讓我吃驚,也讓所有人跌破眼鏡。
隔了兩天,我的王叔差人送了很多禮物給我,說是要給我賠罪,宴會上的所發生的事或許是酒喝多了,胡言亂語,讓我不要往心裡去。
如果沒有夏衍,這禮物我是看都不會看的,但夏衍與我的王叔簽訂了歸順條約,而且已經公佈天下,所以我把禮物全都收下了,並且在那個送禮物來的人面前微微一笑,想必這個細節肯定會被察言觀色很厲害的小吏捕捉回去告訴王叔。
但我的顧慮還沒有消失,夏衍這般若無其事,到讓我越發的不安。
離開前的那一晚,我實在受不了內心諸多疑惑,挑開了門面跟夏衍對峙。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夏衍正在書案後面看路線圖,被我突如其來的一句嚇的愣了愣,但終究這個人是夏衍,一點小驚嚇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很快恢復了正常的神色,不明就裡的睨着我:“怎麼了?”
瞧瞧吧,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憋了三天零四個時辰的疑問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出來之後,我心裡萬分舒坦,望着至始至終都沒有絲毫表情變化的夏衍,我道:“告訴我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我懷疑是不是剛纔自己的表達有問題,正尋思着要不要用更簡單直白的方式將剛剛說的重複一遍時,夏衍換了姿勢:“你是不是想問寡人,爲何縱容你到現在?”
話糙理不糙,雖然我對縱容兩個字很不爽,但意思是這樣的。
我點點頭。
夏衍想了想,悠然道:“你希望寡人用對待屬下的手段對待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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