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爽快?”天尊有些訝異,“確實令人意外。”
尹夏點頭,繼續說道,“我在那裡遇到了武皇。”
白小白對於尹夏的坦白,有些意外。這件事,不跟天尊說,也是可以的。
“武皇爲何在那裡?”天尊轉念一想,追問道,“難道武皇的準備已緒了?”
“我倒不是這麼認爲。”尹夏否定道,“只能說有人幫他處理着這一切。他才能這麼自在,到處遊蕩。”
尹夏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武皇還跟了她一路。
“不過能這麼輕鬆,說明他也準備得差不多了。”天尊補充道,“我們這邊也不能懈怠了。”
尹夏這次沒再否決,因爲她同樣如此認爲。
越過天尊,看向胡天啓,話題轉到另一件事,“我在雀都看到胡風啓了。”
胡天啓微微擡眼,看向尹夏,想要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他還是在爲武皇做事,監督着雀王的一舉一動。”尹夏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沒有動他,他還活得好好的。”
胡天啓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不是擔心尹夏不守承諾,只是想聽到確定的消息。這樣他才能徹底放心。
“謝謝你。”胡天啓感激道。
尹夏微笑,“我只是在報答你對我的幫助。你不用謝我,要謝也得胡風啓自己來謝。”
不管尹夏怎麼說,胡天啓都是發自內心感謝尹夏的。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連殺人兇手都放過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尹夏的背後響起。
尹夏身體一僵,她知道是誰,這個聲音,這樣的語氣,她認識的人,只有一人。回頭,看着他,“肖思源……”
他的傷好了嗎?徹底沒事了嗎?
浮現腦海的問題,尹夏沒有問出來。
尹夏張口,是冷漠的語氣,問道,“你爲什麼在這裡?”
肖思源雙眼對尹夏的冷眸,清晰而又堅決,回道,“爲了你。”
尹夏逃一般移開了視線。她沒料到肖思源會回答得這麼直接,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接這句話了。
尹夏不知是自己表述不清楚,還是自己漏說了什麼。爲什麼肖思源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已經做得那麼明顯了,肖思源怎麼還要跟過來?
尹夏別過臉,不理會肖思源的存在,看向天尊,從袖口掏出了那半本書,遞給了天尊,“看看這半本書。”
天尊眼角瞟過肖思源,本想說些什麼,卻看到了尹夏手的書,沒有遲疑,接過來,便翻開,看了起來。
尹夏背對着肖思源,卻依舊感覺到他那道炙熱的目光,彷彿要把灼透一般。尹夏瞬間心頭如萬隻螞蟻啃咬,難受不已。
天尊翻完半本書,眉頭一擰,看向尹夏,“這裡有什麼?這是你遞過來給本尊看的,雖然看不出來,可定是藏了不簡單的東西。”
尹夏眼底劃過讚賞之意,果然是天尊,一眼便看出其有玄機了。立即點點頭,剛想開口詳說,手腕卻被握緊,身體不由自主往外走。
“天尊,尹夏,我借走!”
肖思源頭也不回,丟下這一句話,便鉗住尹夏往外拉,一點都由不得尹夏反抗。
“放開我!”
尹夏在後方不停地吼叫着,對於肖思源,她並不想使用武力。只是掰着肖思源的手,卻無濟於事,硬是被肖思源拉了出去。
他們出了宮殿,尹夏被徑直拉到了羽花園。
“你到底要幹嘛?!”
尹夏大嚷一聲,用力甩着,企圖掙開肖思源的禁錮。
肖思源這下沒有再堅持,被尹夏這麼一甩,手也鬆了。
“爲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治城?!”
肖思源心情極度不爽,因爲尹夏對她棄之不顧,因爲尹夏見到他如同陌生人!他到底哪裡做錯了,爲什麼尹夏要這般對他?
“我說過了,我……”
“你不喜歡我。”肖思源接過尹夏的話,厲吼問出,“這個我知道!你說過很多次了,我知道得明明白白。可爲什麼?你爲了林雨澤可以去死,爲什麼對我卻如此恨心?你不喜歡我,我不強求,可是爲什麼我連林雨澤在你心的位置達不到?”
尹夏怔住了!
她從來對肖思源,都不是愛情,可是不代表她對他毫無情意。在她心,他和林雨澤一樣重要,和白小白一樣重要,和天尊一樣重要。正是因爲重要,纔會選擇這種方式留他一人養傷。爲了斬斷情根,也爲了不讓肖思源再爲她冒險。
她從未想過肖思源會爲此失去他本來那番沉着冷靜,對着她嘶吼起來。
“對不起……”
尹夏張口便是一聲對不起。肖思源聽膩了!聽厭了!爲什麼對着武皇,她不會這麼說?爲什麼面對自己,卻一而再再而三重複着同一句話?!
“我不要你的道歉!”肖思源大手一揮,“我不想再聽到這三個字了!”
尹夏擡眸看去,雙目朦朧,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除了“對不起”,說不出了其他的話了。
“我對你不好嗎?”肖思源慢慢走進,問道,“我哪點不如莫雪然?我哪點做得不好?爲什麼你不考慮我,連跟我呆在一起都是那麼難受?”
肖思源逼得尹夏步步後退,只能拼命地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
在尹夏眼,肖思源對她很好;哪一點都莫雪然好;全部都做得很好……可是她是不能考慮他,因爲她的心裡裝的,從來不是他。
腦海閃過莫雪然的身影,同是武皇的模樣也出現了。
尹夏快速地甩着頭,莫雪然不是武皇,不是!
“爲什麼你對我永遠是拒絕?!”
肖思源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尹夏的雙肩,讓尹夏連後退都不能做。
“不是……”
尹夏喉間乾澀,她不知怎麼解釋,不知道怎麼說,肖思源才能好受些。
“爲什麼?!”
肖思源雙眼緊緊鎖住了尹夏,充血的眸子,早已不是平時的肖思源了。
“沒有爲什麼,是我……”
下一秒,嘴已經被炙熱的脣片堵得滿滿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尹夏緊閉雙脣,她不能讓肖思源得逞,這樣以後更說不清了。可是肖思源霸道地撬開了她的貝齒,後左右地在尹夏嘴裡狠狠地掃蕩一輪。像是懲罰着尹夏對他的殘忍,對他的無情。
“唔……”
尹夏抵在肖思源的胸前,用力推着,可肖思源的身體像是貼在自己身一樣,怎麼推都推不開。
算如此,尹夏也不想讓肖思源繼續,狠下心,用力一咬,一股血腥味襲來。本以爲她做到這份,肖思源會打住,卻未料肖思源不顧自己脣的傷,更加肆無忌憚纏繞着,讓尹夏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一吻結束,尹夏大口地喘息着,同時聞到了滿嘴的血腥味。尹夏滿臉惱怒,不再手下留情,全力一推,終是把肖思源推離了自己的身體。
尹夏站直,用力擦着自己的雙脣,狠厲一瞪,怒吼一聲,“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肖思源哪管尹夏說什麼,雙眼一直停留在尹夏猛擦嘴脣的手,充血的雙眸瞬間成了嗜血,怒問,“這個吻,你那麼嫌棄嗎?”
這一聲,讓尹夏停住了手的動作。尹夏才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她並不是嫌棄這個吻,而是因爲這是她的本能反應,除了莫雪然,誰吻她,她都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她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可這動作在肖思源眼的解讀卻完全不同了。
“不是的!”尹夏放下手,急忙解釋道,“我不是嫌棄……”
說到一半,尹夏纔想起武皇曾經也吻過她,她卻沒有那麼做。難道那個時候,她的身體反應便已知道武皇是……
“是武皇……”尹夏低呼而出,“是莫雪然……”
肖思源眼眸一收,尹夏的話,他是聽進去了。
“武皇和莫雪然不會嫌棄,你是這個意思嗎?”肖思源強壓要爆發的怒火,反問,“你連身體都在排斥我嗎?我到底哪裡不他們?!”
尹夏猛然驚醒,她說出來了。尹夏對肖思源的眼睛,想要解釋,卻被他散發的肅殺氣息,一下子堵住了,說不出來。
在肖思源看來,尹夏的沉默全當尹夏是默認了。
肖思源那眼眸霎時變得深不見底,渾身散發着冷意,掃過尹夏一眼,轉身,憤然離去。
“肖思源……”
尹夏驚慌喊出,前面已經空無一人了。
尹夏身體一軟,跪在了地,她都在做些什麼?怎麼會是這樣不歡而散的結果?
一直在尹夏懷躲着的白小白,這時立即跑了出來,一臉擔心。
剛剛那樣的情況,本想讓尹夏和肖思源好好談談的。可是沒想到說着說着,肖思源竟然強吻了尹夏。白小白當下出來也不是,不出來也不是。
現在是出來了,可是也晚了。
尹夏雙手撐在地,口呢喃,“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白小白急急安慰道,“你的心思,肖思源一定會理解的。你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