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立刻抓藥熬治。雖太后暫時失去知覺,但無性命之礙。想太后之病,也是常久的事了。”
“有法子根除麼?”
“根除只怕不易。這是先天不足,從胎裡帶來的隱疾。”御醫說罷下去開方子,讓人去太醫房取藥。
項不渝看着牀上的遲靜蘭。心裡悵悵如有所失。他覺得呼吸都在疼痛,不想看見她這樣毫無生氣。項不渝出來問御醫用藥事宜,御醫道:“皇上不必過於擔心。藥服下去片刻就能甦醒。”
“這病當真不能根除?可有防治之法?”
“這是血液不暢,鬱結於內,心脈得不到血潤,故時而發生絞痛,導致暈闕,倒不至於影響性命。防治之法,無非於每日吃活血補膳,多走動走動,配合泡以溫泉藥浴爲輔,則更好。”
項不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他回到屋內,方纔發現林雁舒在用絹子替遲靜蘭擦汗。他方纔發現,剛剛一顆心全系在遲靜蘭身上,忽略了皇后。他看她道,“皇后怎麼來了?”
“來看看皇上。”林雁舒起身朝他微笑,“皇上今兒早起,到現在想必累了吧?臣妾去泡杯參茶給您……”
“不用了。”項不渝攔住她,“你昨夜也不曾休息好,回去歇着吧。”
“太后……”
“她不打緊,稍後叫人將她送回寧靜軒便是。”
林雁舒點了點頭,這才帶了貼身宮女離開。項不渝坐到牀畔,看到她長睫顫動了好幾下,復才睜開眼睛。他的心猛然放鬆,“你醒了。”
胸口還有悶痛揮散不去,身體是自己的,不消問靜蘭也知道自己怎麼了。她見自己躺在項不渝龍榻上,慌忙起身,牽扯得胸口一陣生痛,項不渝忙說:“快躺着。”
“不行,我躺在皇上龍榻上不合禮法。”
“什麼時候了,還禮法不禮法?”項不渝怒瞪她。她看起來哪裡像是守禮法的人,卻獨獨對他講禮法!可惡。“給朕躺着不許動。”
宮女熬了藥進來,項不渝執意要喂她喝,靜蘭無可奈何,只能就着喝了一口。苦澀的漲味頓時蔓延,她吐着舌頭:“苦,苦。”一邊用手扇着嘴巴。
項不渝忙轉身從藥托盤裡取了顆冰糖塞到她嘴裡。等她吃完藥,他才笑道,“你怎麼吃藥還和小孩似的。”
靜蘭也不答。藥下肚不久,藥性便發作了,胸口悶痛好些,卻出了一身汗。項不渝命令道:“到鬱清池泡個溫泉浴,否則這身汗出去再吹了風,非感冒不可。”
“不,我回寧靜軒再洗。”在他寢宮裡洗澡?她可不瘋了麼。
“御醫說你這病最好每日泡溫泉藥浴配合吃藥,才能徹底治好。”
“這麼多年,該試的試過了,好不了的,反正死不掉,不必太費勁。”畢竟他還是關心她的,靜蘭爲此由衷感謝。“我回去了。”
“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不聽話?朕說的話你哪一回聽過?”他怒氣騰騰,“朕說泡浴你就去泡,哪來這麼多廢話!凝珠,把太后帶到鬱清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