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頭盔拿進來。”韓所衝門外喊了一嗓子。
只見門口走進一個青年,是老闆娘的一個員工,捧着一個金sè的紙箱,放在我的腳下轉身出去了。在他轉身的時候,我看見他臉上滿是羨慕,我就知道這裡面的頭盔肯定不一般。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個紙箱是灰s心中忍不住暗喜,不過馬上就一臉平靜,我不能露出滿意的神sè讓他們看到,豬還沒殺完呢,淡定、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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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箱裡的頭盔是貴賓級的,售價爺爺買的那個是普通的,售價才你應該滿意了吧!”那娘們面有得sè的說着。
擦,儘管我心中樂開了花,可是我仍然面無表情,眉毛都沒擡一下,只是撇撇嘴,很不屑的樣子。
板娘急了,眉毛都豎起來了。
“小仇啊,價值頭盔難道你還不滿意?”韓所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我。
我左右搖晃着頭,好像吸了粉似的,大聲說着“心裡不平衡啊!”
“好好說話,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小時候挺可愛的,怎麼越大越了。你要是我兒子把你打出去了。”韓所也不是好脾氣,當下發起狠來罵我。
“你要是我爸,早把你氣死了,還當個毛...所長啊。”我這脾氣也火爆,沒慣病,順口就頂回去,而且這是在我家裡,我纔不怕他呢。
“你個兔崽子踹死你,我今天就替你爹,我那個老同學好好管教管教你。”韓所開始擼袖子了,卻被老闆娘連拉帶拽給攔住了。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我8歲那年暑假,爸媽帶着我去做纜車,結果纜車出現事故掉了下來,等我從醫院醒過來,看到的除了爸媽的遺照之外就是爺爺蒼老的臉了。想到我10多年沒有感受到父慈母愛,不禁眼圈微微發紅,站那沒說話。
韓所見我突然不說話也不頂撞他了,也知道他的話觸及了我心中永遠的痛,也沒在繼續罵下去,擼起的袖子又放了下去。
我見他給老闆娘使了個顏板娘很是不捨的樣子,但終歸是從包裡拿出了一個U盤一樣的東西塞給了我。
我翻看着,上面都是英文,而我身爲高3.2班的大旗,英文那是我的長項。
我大聲的唸了出來“*($%($#(^(##%......”
字正腔圓的讀出幾個字母后,我擡頭看着他倆,見他們看我的目光甚是敬佩,裡面還摻雜着讚美、表揚、嘉許等等含義,韓所甚至都給我鼓起掌來,同時問我“撒由那拉,也是英語?你怎麼不把趕大車裡的‘我駕’、‘我愚’也加進去?”
我“......”
我鄙視他,都說刨根問底的人不是好不好就刨人家祖墳上了,他這一句話把我刨的稀爛,還把我的老底給揭穿了,把他倆的歡笑建立在我的尷尬之上,再次鄙視他的同時我的手在背後已經豎起了中指。
“好吧,這到底是什麼?”我急切的想知道,因爲我看到老闆娘不捨得拿出來,所以我猜測這絕對是好東西。
“這是鑽石級的插件個頭盔總部才贈送一個,有錢都買不到,你韓叔心疼你、可憐你,非逼着我把這東西送給你,這下你滿意了吧?”老闆娘滿臉的不高興,語速極快。
“你是咱們市裡第一個用這種插件的,能提高你在遊戲裡的速度還有其他的,具體都有什麼我不知道,自己摸索去,反正這種插件是開發商自己研製的,也是他們允許的。”韓所看着我,從兜裡拿出一張打印好的紙來,“如果滿意的話,就在上面簽字。”
我接過來看着,上面三個大字映入眼簾:保證書。
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我保證不會將XX遊戲發售公司告上法庭,不會追究爺爺在XX遊戲公司門口身亡的法律責任......”我念了開頭幾句後擡頭看着他倆。
“我可以不追究阿姨和遊戲公司的責任,但是韓叔你要保證抓到肇事逃逸的司機,讓他繼續逍遙法外我無法容忍,否則我不會籤這個字。”我的目光尖銳,直視着韓所。
“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抓到他,但是這案子已經上報市局,而且也上了新聞,所以市領導都很重視這起案子,已經一再督促各個部門協同破案,我想很快就能有結果了。”韓所不虧是官場上打滾多年的老油條,這話說的不卑不亢,讓我找不到半點毛病。
“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放心了,但我還有個條件。”我心落底之後,又開始討價還價了。
“你這小子哪來的毛病?這兩樣東西加起來足有20多萬了,那個插件別看小,比這個頭盔更值錢。”老闆娘不樂意了,嘴上說着還用腳尖捅了捅地上裝着貴賓級頭盔的紙箱子。
我看着韓所沒吱聲,我知道這次他是話事人,而且我也猜到了他爲什麼那麼着急來擺平這件事,分明是怕我將這女人告上法庭之後牽連他,影響他的仕途,這說明他倆的關係很不尋常,經不起調查。
想通了這一節,更加堅定了我狠宰一刀的決心。
果然,韓所攔住了老闆娘的話頭,“小仇,你還有什麼條件說出來聽聽,看在你爸是我老同學的面上,我能幫你的就幫幫你,但你也別太過分。”
擦,老拿我亡故的父親說事,讓我更加的鄙視他,“這個普通的頭盔也留下給我,我有個同學也跟我一起被開除了,被我牽連了,所以我想補償他卻沒有錢,你看.....”雖然撒謊了,可我卻煞有其事的用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不讓他有思考的機會。
“可以,這個不算事。”韓所故意的不去看那婆娘的眼神,爽快的答應了。
我回瞪着那個女人要殺我的眼神,心中卻暗暗偷笑,得嘞,虎子的頭盔有着落了。
“還有個條件......”
有完沒完了?”那女人幾乎哀嚎着喊起來。就連韓所也站不住了,上身開始搖晃,準備擼袖子要動手了。
“我沒錢吃飯了,渾身上下就一塊錢,韓叔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我昨晚就沒吃上飯一直到現在。”
我飛快的說完,又在牛仔褲兜裡摸着,心裡也在合計,‘後屁兜裡一個是存摺,另一個是現金,千萬別拿錯了,我記得有個鋼鏰來着,在前面左兜還是右兜來着?’
兩手不停,可是那該死的鋼鏰怎麼就沒有了?正急的我滿頭是汗的時候,還好,我摸到了另外一樣東西。
盯着他倆明顯不善的眼神,我刷的一下把前面兩個兜都翻了出來,兩個兜空空如也,連個毛也沒有,只是左手的食指卻插在兜上的一個窟窿中。
我開始表演了,大聲的哀嚎,痛哭流涕的咒罵八蛋,天殺的鱉犢子,我唯一的一塊錢也被偷了,連報案坐車的錢也沒有了,偷我錢的要是個男的,我咒他下面只有小布丁,一輩子只能玩螞蟻,要是個女的,我咒她下面是個三叉戟,一個月沒有一天是能用的......”
我的嗓門極大,那員工走時門也沒關,所以我的聲音在整個樓道里迴盪,我甚至聽到樓上好幾個開門的聲音。
“夠了”他倆極爲默契的吼了一嗓子,那女人的嗓門甚至比我的還高,尖銳的聲音差點劃破了我的那個神馬膜起來了,身爲高3.2班的大旗,我是人才,怎麼能不知道那是神馬膜呢?那叫兒膜。
“給他仍倆錢,讓他趕快簽了保證書咱們走,這混蛋多一眼我都不想看見。”說完那婆娘夾着褲襠就出了屋,走道的姿勢那叫一個別扭。
難道被我說中了?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三叉戟?我不由的替我韓叔感到悲哀,一個月都用不了,還養着這個麼幹JB?
盯着她的屁股看,我心中正暗自想着,就聽桌上一聲響,我連忙回頭。
“哇噻”我的眼睛裡全都是小星星,一小摞在了桌面上。
“這是了沒有,趕快簽字,我真替你爹媽愁得慌,他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玩意?”韓所氣呼呼的從上衣兜裡掏出一盒煙來,發抖的手打了好幾下才把煙點着。
我先拿起那摞錢來細細的點着,看他不注意,捲起一張塞到左手袖子裡。
“少一張”,我晃了晃手裡的錢。
“怎麼可能?我剛點過,明明是不過他還是半信半疑從褲兜裡拽出一張來。
“剛纔你的手一直在抖,可能數差了吧。”
我接過那張大鈔,連着手裡的錢一折都塞到屁兜裡,這樣我撅屁股簽字的時候他就看不到那了。
拿過保證書在上面飛快的簽下我的大名:仇霸。
那字,嘖嘖,龍飛鳳舞,雞懂鴨不懂。
韓所接過保證書看了一眼,剛要轉身,被我叫住,“韓叔,你左上衣兜裡的留給我唄。”我滿懷希翼的望着他,一臉的無辜。
唉...”韓所無語了,掏出那盒煙就扔到了桌上,轉身飛快的出屋。
“還有打火機......”我在屋裡滿面笑容的喊着。
就見一個塑料打火機劃過美妙的弧線,然後炸響在我家的門口處,發出一聲巨響,驚得我那燦爛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於此同時,我也聽到二樓的轉角處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