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喲!大晚上的,怎麼來我這了?寒舒池都不去你那查崗的嗎?”君亦然幸災樂禍的玩着塔羅牌。

“我今天來,是想讓你帶我去見一個人!”胥愛川開門見山的說。

“你……不會是想見梅姨吧?”

胥愛川點下頭。

君亦然大力站起來:“不行,你們不能見面!”

“如何不能?”

“她現在情況很不好!如果讓她看見你,恐怕……”

“林如絮的事,多少我都應該對她有個交待,或許,只有這樣,她纔會好起來!”

“這個時候你竟要跟她提林如絮,你瘋了嗎?你不知道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我很感激你,這些年來,我知道一直是你在照顧她,可是,我必須跟她見一面!”

“現在,絕對不能在她面前提如絮,五年前的事,對她刺激很大,我不希望她再有什麼意外,如果你一定要見面,能等等再說嗎?至少必須等她的情緒好些了再說。

“好!”

“愛川,聽說俞大律師最近在忙着替你翻案?”

“我沒有授權他這麼做!”

“恐怕不是授權的問題,如果俞大律師找到舒池,你的事多半瞞不住!”

“俞宋這個人我不太瞭解,出獄之後,監獄那邊就委託他對我出獄後的日常生活做些跟蹤,不過,最近也結束了。”

“愛川,做那樣的事,你後悔過嗎?”

“沒有後不後悔的,至少,我也不是一時衝動!”

“愛川,不管怎麼樣,你現在都要好好的。舒池呢,也並不像我們想象中那般脆弱固執,找個機會,跟她講一講你的故事,她會願意聽!”

“好!我會的!”

……

“你最近的氣色好了許多!”喬晚橋說笑着,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

“喬醫生,有些話,我一直想說。”

喬晚橋認真的打量着她的表情,聳聳肩道:“我猜,一定是高興的事。”

“果然,什麼事都瞞不住一個醫生!”

喬晚橋倒了一杯清水放在她手邊說:“以前你的生活一直都是抑鬱的,甚至於在沒有發生那件事之前,你都是這樣的,如今,你嘴角常掛着笑容,眼睛……嗯!較以前,明亮了許多,再不是灰暗的顏色!這樣很好!你要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好起來!”

“我想說的也正是這些!”胥愛川用極是認證的表情道:“我能好起來麼?”

“能!”喬晚橋一刻也不猶豫:“以前我可不敢這麼保證,今天見到你,我敢這麼回答你了!”

“如果,除了這些,我還隱瞞了其他的事,你還會這麼肯定的回答我嗎?”

喬晚橋想不到她會說這些,突然覺得話題有些凝重!

“喬醫生,現在的我和五年前的我是不同的,甚至於可以說五年前的我常常是幽閉在一個很自我的空間裡,每天都看不到希望,也許你治好了現在的我,我卻回到了五年前!”

喬晚橋一時有些糊塗,他一直知道胥愛川是個病人,和以往接觸過的病人都不大一樣,她過於抑鬱,過於疏離,有人羣密集恐懼症,也有空間幽閉症,怕打雷,曾經也有過自虐傾向,可這些除了人羣密集恐懼症一直無法抑制,其他的都在慢慢改變!這些病症不過是五年前的那個大的變故導致,不至於還有其他。

“我的真名叫胥子宿。愛川……這個名字一直都是姐姐的名字,我在出獄後爲了生活,爲了掩蓋所有的過去,用了姐姐的名字活在這個城市裡,就彷彿代替了姐姐活在了這個世界上!”

愛川有個姐姐,喬晚橋從來不知道這樣的事,甚至於當初替胥子宿爲她的家人掃墓時,也不曾見過她姐姐的墓碑,如果是這樣,愛川的那深沉的抑鬱多半還另有原因。

“喬醫生,你一定驚訝於我對你,還瞞有這樣的事,竟然還瞞的這樣好,可見,催眠術並不能完全控制一個人,至少,對我是無用的!”

“愛川,你今天肯告訴我這些,我就知道你對正常人的生活有了想法,你不再是想擺脫過去,而是想面對它,對嗎?”喬晚橋用手指敲着桌面。

“對不起,我的話讓你焦慮不安了!”愛川見到他這樣的小動作,隱約知道有些話題不該再繼續了!

“不,你繼續說,不要這時候半途而廢。”喬晚橋說罷,嘆了口氣,換了輕鬆的語氣說:“一個醫生的小動作被你瞧出來,委實有些可笑了,你看你,不要一下子就揭穿我,不要隨隨便便轉換角色!”

“今天,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愛川斷然拒絕了再開口,即使知道把一切都說出來,也許就能打開心結,可是時間和對象都不對!

今天,也許不該來這的,和喬晚橋認識也是因爲自己一次次自殺未遂,獄長不得不申請心理醫生來輔導,那時候,這個人出現在以後的生活,像朋友一般關照自己,有那麼一刻,自己會對這個人敞開心扉,可是,也僅是些無足輕重的事情。

“愛川,明天,我們一起爬山吧!”喬晚橋喜歡運動,尤其是爬山,這是減壓的一種方式,如果愛川去了,面對山下渺小的世界會不會原因敞開心扉呢?

“我拒絕!”愛川輕輕一笑:“現在必須拒絕,一天的時間也挪不出來給你!”

“居然會開玩笑了!”看她走遠,喬晚橋不得不考慮約沈許心出來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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