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蓄意謀殺事件已經過去一個月,警方派來保護的女警已經撤離,寒舒池也不指望這個案子能有什麼結果,想要她命的無非只有那一個,這次算自己命好,下次肯定就沒這麼簡單了。
“寒總,飛機票定好了,今晚9點!”小童敲門進來,通報了今晚的行程。
“好!你先整理好出差要的資料。”
“好的!寒總!”
小童退出去,寒舒池撿起沙發上的外套開門走出辦公室。
徒子桁見她出來,立刻警覺的跟着。
“我現在回家,你不必跟着!”寒舒池疲憊的說。
“是!老闆慢走!”
寒舒池把車停在院子中,在車中等了一會兒才下了車。
“誰?誰在哪兒?”看見茂密的花叢中蹲着個人,寒舒池鬆緩的神經又緊張起來。
對方一直蹲在那,一聲不響,也不回話。
寒舒池皺着眉頭,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待看到那人的身影,整個人都遲鈍了起來。
“愛……川……”喊着那人的名字,眼淚卻毫無徵兆的流下來。
那人依然蹲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沒聽見她說話一般。
“愛川……”寒舒池蠕動嘴角,又喊了一聲。
……
寒舒池再顧不得許多,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將她拉進自己懷中:“愛川……你還是要我的,對不對?”
被抱着的人嚇得狠了,瑟瑟發抖着。
察覺到懷中人的不對,寒舒池扶正她,望着她的眼睛。
那人一臉警惕的縮成一團,彷彿對她已然十分陌生。
“你……不記得我了?”
她還是不說話,有些抗拒的要離開。
寒舒池也不阻止,含着淚呆呆的立在原地,她居然真的忘了,全忘了!
聽到後面女人痛苦的哭聲,愛川停下腳步,呆呆的回過頭,她,爲何要哭?爲什麼看她那樣,自己的心也會不受控制的痛起來?
知道她開始猶豫了,知道她捨不得自己哭,寒舒池哽咽着,委屈的說:“過來,抱抱我!”
愛川緊緊抓着衣角,卻一動不動。
“你不記得了,對不對?”寒舒池難過的閉了閉眼睛:“我是你的愛人,我叫寒舒池!”
愛川歪着頭,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寒舒池見她肯過來,眼神一下子凝住。
愛川牽起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依然是一句話也不說。
見她這樣,再多的委屈也都消失不見,只願此刻將這個人牢牢抱在懷中,再也不要失去。
寒舒池牽着她走進屋裡,滿屋子的書丟的到處都是,寒舒池解釋說:“你不在,這些都沒人會打理!”
愛川眨眨眼,眼睛一瞬也不離開旁邊這個漂亮端莊的女人。
寒舒池嗔怪的看着她:“你總這樣看我!”
愛川低下頭。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你愛看便看吧!”寒舒池紅着臉,彆扭的說。
“現在,正好是吃飯時間,你餓不餓?”寒舒池打開冰箱。
愛川乖巧的點着頭,和她頭碰頭瞄着冰箱裡的東西。
“有什麼想吃的?”雖然這麼說,寒舒池依然手心冒汗起來,這裡放的菜還是保姆一早買好放起來的,自己動手的話,可是一樣不會。
愛川默默的從冰箱裡挑了幾樣出來,然後一股腦兒放在寒舒池懷裡。
“好冰!”寒舒池把懷裡的東西趕緊放回桌上:“你是故意的吧?”
看愛川彎着眼睛,寒舒池一伸手,把冰涼的手指貼着她的臉頰。
愛川也是冰的縮着脖子躲開。
所幸愛川挑的都是蔬菜,做蔬菜的話,應該不難吧!寒舒池捲起衣袖,在水池邊洗菜。
愛川也站在另一個水池邊玩滑溜溜的西紅柿。
切西紅柿的時候,寒舒池撿了一片塞進愛川口中。
愛川嘴巴里裹着西紅柿,眼睛笑眯眯的。
“好吃嗎?”
愛川慌忙點點頭。
“我也想吃!”寒舒池撒嬌着說。
愛川指指砧板上的西紅柿,示意她自己嚐嚐。
“你不餵我?”
愛川眼睛亮晶晶起來,撿起一片塞給寒舒池。
“唔!好大一塊!”寒舒池刀工不好,剛剛那塊切厚了,寒舒池第一次沒形象的咀嚼着嘴裡的食物。
見着寒舒池說不了話,愛川一下子笑出聲來,儼然覺着面前這個人待自己極好,於是也不那麼抗拒她了。
三菜一湯上齊,除了米飯有模有樣,菜就……
愛川夾起一塊茄子,放進嘴裡,好苦,臉都變得皺巴巴的。
舒池笑着說:“我不會做飯,你看你是會的,我們一家子都指望你養活的,你卻不記得了!”
愛川癟癟嘴,繼續下一個菜,西紅柿炒蛋,鹹,好鹹!
寒舒池好笑的看着她,看她每試一個菜,都擺出一個受虐的表情,就覺得賞心悅目。
“好了好了,不要難爲自己,我叫了外賣,一會兒就有得吃了!”寒舒池捏捏她的苦瓜臉。
接到寒總的電話,小童默默的打電話退票,還要打電話訂餐,做助理真的很苦逼,你們體驗過沒有?
晚上睡覺的時候,寒舒池陪了她好一會兒,才哄她睡着。
寒舒池也難得的睡的很好。
半夜,寒舒池被很大力的敲門聲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敲門聲合着微弱的呼喊聲讓寒舒池一下子警覺起來,她赤着腳跑到門邊開了門,愛川如抓住救命稻草般,一下子抱緊了她,嘴裡委屈而小聲的說:“雷……打雷了……”
“別怕,別怕,只是打雷而已!”這一天,愛川終於肯開口說話,估計她是真的很怕打雷,所以即使在自己懷裡,還是不可抑制的瑟瑟發抖。
寒舒池摟着她,讓她坐在自己牀上:“怎麼就害怕打雷呢?”
“小……小時候就怕的!”愛川喃喃自語道:“小時候常常被關在櫃子裡,外面總打雷,打雷,一個人在櫃子裡會怕!”
“別怕,再也不會有人把你關在櫃子裡!”寒舒池心疼的摟緊她。
“姐姐,是被我害死的!”愛川依舊喃喃自語:“爸爸說要懲罰我!”
“愛川……”
“我不叫愛川,我叫胥子宿,愛川是姐姐的名字!”愛川縮在她懷裡,說着說着就睡着了。
寒舒池一晚上都這麼抱着她,甚至在雷聲震天的時候,悄悄捂着她的耳朵,好讓她睡得踏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