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皇上解了身上的玉佩給小四兒,讓小四兒當作信物拿去通知通勤局的人,我讓你拿着我的玉簫去傳寧小公子,難道兩者有區別?”慕青鳳淡淡的道。
冬梅聞言,額頭低下了一滴汗,她看着慕青鳳,心中猛地涌上了一絲懼色。
恍然間,她想起了什麼,看向了君景嵐,認真的道:“那日奴婢拿着玉簫進府的時候,寧家的下人說,寧小公子得了相思病,整天拿着玉簫不吃不喝。他們看到奴婢拿着玉簫進府,以爲奴婢就是害寧小公子得相思病的人,還取笑奴婢。”
“還有,還有。”冬梅道急忙道,“寧小公子來宮中打聽歡喜,歡喜是娘娘身邊的丫鬟,寧小公子打聽歡喜的目的可想而知。求皇上明察!”冬梅說着,猛地扣了一個頭,地上,不再言語。
慕青鳳淡淡瞥了一眼冬梅有些顫動的身子:“你不是說寧小公子對我無意,如今倒對我有了相思病了?前言不搭後語,令我有些暈乎。”
冬梅聞言,身子像是抖篩糠一樣,不停的抖。
冷汗已經溼透了她的後背,她死死地盯着地面,搜尋着之前準備好的臺詞。
“賢美人的簫,怎麼到了寧季之的手中?”梅太后挑眉道,“冬梅的話不可信,寧家家僕說的話,卻不能不追究。”
“此事,臣妾也有所耳聞。”寧妃立馬道,“德親王府對下人管教沒有那麼嚴格,因着父親給季之提了幾門親事,季之不願意,所以下人們便偷偷說季之有了心上人。”
“恰逢那幾天,季之經常拿着手中的玉簫,下人們便說季之的心上人,是送季之玉簫的人。”寧妃說道這人,看了一眼君景嵐,“聽聞,送這柄玉簫去府上的人,是個男人。”
寧妃說完,九王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噗哈哈哈哈哈,德親王府的下人們膽子都這麼大嗎?竟然敢說寧季之喜歡男人?哈哈哈哈哈哈”
“即便這是個誤會,但是賢美人的玉簫,爲什麼會到寧小公子手中?”梅太后依舊不肯善罷甘休。
“這要問皇上。”慕青鳳淡淡一笑,“我本江湖女子,玉簫流落江湖,故人撿之,送還與我,豈料皇宮森嚴,潛不進來,自然要另尋法子。”
慕青鳳說着,看向了被連正押在地上的寧季之:“寧小公子臭名昭著,玉簫放在他身上,沒什麼敢去取,我也很容易發現玉簫的下落。”
“賢美人口中的故人,有事何人?”梅太后說着,正眼看向了慕青鳳。
慕青鳳靠在,臉龐不見絲毫神色:“江湖大盜懷季行。”
此言一出,房中幾位王爺,包括太上皇都看向慕青鳳。
慕青鳳緩緩的擡眼看向了梅太后:“太后娘娘,是不是還想問問我是如何認識盜賊的?”
梅太后冷冷一笑:“本宮對你的前塵往事不感興趣。”
地上的冬梅,早就心涼如冰。她猛地起身,瞪着眼睛,孤注一擲的看着慕青鳳:“若是寧小公子和娘娘是清白的,寧小公子又怎麼會進宮打聽歡喜!”
慕青鳳淺淺一笑:“這你該問寧小公子,問我做什麼?”
連正聞言,看了君景嵐一眼,然後放開了寧季之。寧季從地上爬起來,見滿腔怒火全部都到了冬梅身上:“懷季行讓我將玉簫給歡喜,我不打聽歡喜,難道打聽你嗎!你這模樣,給小爺端洗腳水,小爺都嫌棄的很!”
冬梅聞言,入贅冰窟。
她頹然的坐到了地上,不停的搖着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你還有機會,繼續說話。”慕青鳳淡淡的道。
冬梅臉色慘白的看着慕青鳳。
慕青鳳的很美,此番側臉映入她的瞳孔中,有種入畫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美人,今日卻會要了她的命。
她的眼中漸漸的蓄滿了淚,還有一絲卑微求生的希望。
她跪着上前,拉着慕青鳳的垂在牀邊的裙襬,那裙襬上,還有點點乾涸的血跡。
她緩緩的道:“娘娘,冬梅錯了,冬梅招,冬梅全部都招。是蘇妃,一切都是蘇妃指使的。”
蘇妃聞言,臉色大變,蹙眉道:“冬梅,不要血口噴人!”
冬梅搖搖頭道:“蘇妃娘娘送了藍妃娘娘一隻貓兒,那貓兒表面上是藍妃娘娘的新寵,但實際上認蘇妃爲主。”
“奴婢就是通過那隻貓兒和蘇妃娘娘通消息的。”冬梅哭着道,“奴婢,奴婢一時鬼迷了心竅,才聽信了蘇妃娘娘的話,纔來陷害您的啊。”
“臣妾冤枉。”蘇妃立馬從人羣中走出,跪在了寧妃的旁邊,“皇上明察。”蘇妃說着,朝君景嵐深深的跪了下去。
事情牽扯道蘇妃,另所有人都吃驚。
慕青鳳長長的嘆口氣,看向了屋頂。寧季之一句,懷季行讓他找的歡喜,將所有的嫌疑都推給了一個死人。冬梅如今是想要將一切罪責,利用那隻死了的貓兒,推給蘇妃。
她緩緩的道:“害人總是要有原因的。”
“衆所周知,蘇妃在南雲觀求到了籤文,說今年皇宮有可能添丁,衆人都以爲是蘇妃,豈料是娘娘先懷上了。蘇妃娘娘妒恨娘娘懷了小皇子,便要害小皇子。”冬梅緊緊的盯着慕青鳳,“還有,蘇妃娘娘之前便和娘娘有過過節,娘娘難道忘了嗎?”
慕青鳳脣角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這後宮沒有一個宮妃不恨我的。”
她說着,將眼神從屋頂挪到了冬梅的臉上:“嫉妒,足夠讓任何一個宮妃有理由來害我。”
“不過,她們害我,我能理解。”她說着,微微傾身看向了冬梅,“我很好奇,你有什麼理由來陷害我?”
冬梅看着慕青鳳,手下意思的鬆開了慕青鳳衣裙。
她彷彿看到了幾月前,那個淡淡的說‘長樂宮的人,應該死在長樂宮,這叫落葉歸根’的賢良人。
“私通,是死罪。紅花,會還是我腹中的骨肉。冬梅,你想置我於死地。”慕青鳳的語氣輕飄飄的,房間中的氣氛,讓人的心不由緊了緊。
“我可是,待你不薄?”慕青鳳看着冬梅臉上面具,緩緩的崩裂瓦解。
冬梅搖着頭,眼中泛起了淚花:“沒有,沒有,奴婢沒有陷害蘇妃,是真的,娘娘,你要相信奴婢。”
“信你?”慕青鳳冷冷一笑,從枕下抽出了一張紙,甩在了冬梅的臉上,“你讓我那什麼來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