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子看顧大勇把蛤蚌毒素喝下去了,不免放下心來。她給他喝了很大濃度的毒素,半個小時內會發作死亡,而且這種毒素在人體內,不容易被人發現,會像得什麼疾病死去的。
林木子擁抱住顧大勇,在他耳旁輕聲道:“大勇,我二十歲認識你,到今天算來有七年了。這些年來,我對你忠心耿耿,從無二心。你覺得你得到了我的心嗎?”
顧大勇拿下她的手,絕情道:“我只想對你說,我有本事把你擡到雲霄,讓你高高在上,我也會有力量把你送回原點,甚至不如你原來的生活處境。”
林木子驚悸道:“爲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寡情?”
顧大勇道:“你自己明白。”
林木子無辜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大勇直言不諱道:“——你揹着我偷男人!”
林木子看他這麼赤裸裸地揭穿她,一陣觳觫,面色忽變,極力鎮定道:“你怕是誤會了!”
顧大勇一陣冷笑……
……
忽然, 顧大勇捂着胸口,感覺呼吸困難,面部僵硬,一副痛苦的樣子。
林木子知道藥性發作了,故作關心地扶他進了臥室。
顧大勇呼吸越來越困難了,哀求林木子送他去醫院,不想她變了嘴臉,冷冷道:“是你的養子泰霖讓你死的。因爲你不死,我和他就會死。這種毒素會讓你很快去見閻王的,而且不會輕易被人察覺。你死後,你的養子會向外界宣稱你是心血管衰竭,或心肌梗塞而死的。同時,你放心,你一輩子辛苦賺來的家業,我會和你養子好好幫你處理的。”
顧大勇閉上眼睛躺在牀上一動不一動了。
林木子想着他肯定已經斷氣了,屏住呼吸伸手去探顧大勇敢的鼻息,嚇得趕忙縮手回來,面色立馬變德蒼白。
不是顧大勇死了,是他還活着,那有力而均勻的呼吸告訴他,他沒有中毒。
顧大勇忽地從牀上坐起來,咬牙切齒道:“你們想殺死我,沒門兒!我早看穿你的把戲了,我根本沒有上洗手間,而是躲在洗手間門縫後,看你的一舉一動,我早知道你來找我的目的不單純。不想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女人,真的想謀害我,給我下毒。”
林木子看着忽然活過來的人,僵直地立在一處,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顧大勇繼續說道:“你現在明白,我爲什麼出洗手間時,手上纏着一條毛巾,那是一條吸水毛巾,我揹着你喝你給我下的毒時,那杯水都流道那條吸水毛巾上去了。”
林木子狠狠道:“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傢伙。”
顧大勇憤懣道:“你們這對該死的狗男女,真是夠狠毒,我讓你們過上體面的生活,卻暗地裡要謀害我”然後拿起牀頭櫃上的匕首,猛地刺了林木子手臂一刀,剛好扎到血管上,血液水注一樣,噴射到牆壁上。
林木子忍受住疼痛,順着手臂流下的血沾到灰色被子上,像紅色的花。
顧大勇大聲罵咧道:“你們想讓我死門兒都沒有,應該你們先死。”
這時,管家馬躍進來了……
顧大勇氣急敗壞地叫馬躍把那個賤女人趕出去……找機會他會好好收拾她.
馬躍把林木子帶出去,幫她包紮傷口,看她表情嚴肅的像着了像霜,沒敢多問她那是怎麼了?否則,她剛纔積下的怨氣,肯定都撒到他頭上。
由於路上堵車,顧哲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家裡只有用人毛嬸一個人在,毛嬸告訴顧哲夕,父親毛大勇在公司還沒回來,哥哥顧泰霖出差去臺灣了,得明天回來。母親姜韻下午出去參加朋友的畫展,到現在還沒有歸家。本來姜韻要在家等兒子的,想着他會和楊方茹約會,估計很晚纔回來,就去給朋友的畫展捧場了。
顧哲夕覺得家裡有些冷清,準備吃完飯後,親自去楊方茹的家看看。她說好去機場接他的,卻怎麼也聯繫不上她,不禁擔心她出了什麼事。
毛嬸幫他準備好可口的飯菜,並告訴他,他的房間很早幫他打掃整理好了,進去住就好了。
顧哲夕放下碗筷,就徑自去楊方茹的家找她了。
顧哲夕剛出別墅,一個戴着白色棒球帽的男人,把帽沿壓得很低,看不到他的真實面孔。他向顧哲夕打聽顧大勇的別墅從那個門口進?
顧哲夕以爲是他父親的朋友,所以就沒多問,指了下大門,就走開了。
楊方茹住在他爸爸學校的教師宿舍,在二樓。
顧哲夕非常熟悉她家周圍的環境,宿舍一共有十層,前後都有古老的黃桷樹,枝葉茂盛,像華蓋,樹下很適合夏季乘涼。
黃桷樹下曾留有他和楊方茹很多記憶,每次他們約完會後,他都會送她到黃果桷下,然後戀戀不捨地分開。
黃桷樹見證了他們的愛情,以及對彼此的忠貞。
今晚,顧哲夕來到黃桷樹下,不知道爲什麼有種莫名的淒涼感,可能是因爲自己聯繫不上她,她家的窗上也不見燈光。
他在黃桷樹下徘徊了一陣,一直不見她家有人,撥打楊方茹的電話,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無奈之下直接回家去了。
他回到家時,家裡好像沒有人,估計都在外忙自己的事情。偌大的別墅,由於沒有什麼人氣,顯得陰森森的。
顧哲夕上了二樓,準備早些回房間休息,一路的疲乏,使他早早地想睡覺了。
他經過父親顧大勇的臥室門前時,他猶豫地立住了,長吁了一口氣,輕輕地推開門,罅開一條縫,一股帶有血腥味的風吹得他襯衣沙沙作響。
臥室的窗簾和帷帳呼呼拍打着,這風攪得到處不安寧。但周圍的氣氛卻是越發寧靜。室內漆黑一片,拉緊的窗簾,把月光抵擋在外面。
一股股刺鼻的血腥味,刺激的顧哲夕整個人像要飄離地球。
顧哲夕不禁有些害怕,神經不由自主地繃緊了,像要就此窒息死去。他摸索着打開燈,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前四處打量房間,好像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這是一間陳設考究的房間,每件傢俱都透着古典的氣息。一副顧大勇的肖像掛在他的牀頭上……畫面上的他看起來比平時精神、和藹。但那雙睜大的眼睛與他平常孤獨地眺望遠方時一樣空靈。他是一個自戀的商人,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就算掛在牆上的照片都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