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司機感恩地開車離開了,女孩走到芮蘄面前,感激道:“感謝你不顧生命危險救我,你把手伸給我。”
女孩從揹包裡拿出筆,在芮蘄手上寫上她的電話號碼,說道:“我叫林靜篤,我上班快遲到了,我把電話留給你,你有空電話我,我請你吃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芮蘄欣喜若狂道:“我會打你電話的,隨時都可以嗎?”
林靜篤道:“除了工作上班時間,還有晚上9點以後也不要打,9點的時候我要睡覺了。”
芮蘄連連點頭,目送着她小跑着離開了。
林靜篤都消失的不見人影了,他還沒有回過神來,羅菲拍了他一下肩膀,嚇了他一跳。
羅菲道:“我的好鄰居,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你是看上那個女孩了麼?”
芮蘄不承認道:“那有,我就覺得她長得挺好看。”
羅菲道:“我把車停在你身旁,鳴喇叭你都沒有聽見,想必是你的魂兒被女孩勾跑了,你才這樣反應遲鈍。”
芮蘄看了看手上的電話號碼,得意地打了一個響指,跳進羅菲的跑車,說道:“感謝你來接我。”
羅菲也跳進跑車,扶着方向盤,說道:“你怎麼老是違章停車,總被交警把車拖走,然後可憐兮兮地求我來接你。”
芮蘄盯着手上的手機號碼,一陣傻笑,沒有答他的話。
羅菲搖搖頭道:“如此花癡,不可救藥!”
2
一縷陽光,擠窗而進,照在木製地板上,似譫妄的眼睛,盯望着人、桌子、沙發和牆壁。
吳藻五十歲年紀,腦頂微禿,身着棉布對襟衫,坐在長形辦公桌前,身子隨轉椅擺動着,肥圓的臉上盪漾着滿意的笑容,顯然是在想什麼美好的事情。
他慵懶地點起一根雪茄,雪茄冒着縷縷青煙,如山間晨霧繚繞,他臉上的皺子迷茫在煙霧中,隱隱似波浪。
他18歲入伍,併成爲了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一顆子彈,一條人命”是他的座右銘,在他極富趣味性的職業生涯裡,肯定已超過18條人命被他奪走了.他作爲陸軍戰隊的傳奇狙擊手,他每一次的任務是精確地瞄準,然後扣下狙擊長槍的板機,一顆子彈從遠距離飛至人的腦袋或者心臟上,奪走一個個毒犯、殺人犯的“賤命”。可能是他覺得自己殺人太多,如果繼續呆在隊伍裡的話,還會殺更多的人。雖然他殺的人都是該殺的,但他心理上還是拋錨了,繼續殺人他接受不了。他不想幹這個一輩子都殺人的職業,所以他33歲的時候,退伍了。
他下海做了生意,他像做狙擊手一樣那樣敏銳,能夠精準地嗅到市場上什麼項目賺錢,他投身的房地產,賺得盆滿鉢滿。
這時,吳藻的秘書林靜篤推門進來了。
吳藻的臉刷地一下變成棗紅色,剛纔他陷入沉思,是與一個女人有關。這個女人如仙女臨凡似地出現在他眼前,不免一陣慌亂,問道:“有什麼事?”
林靜篤恭敬道:“吳總經理,陳總打來電話讓我告訴您,他晚上請您吃飯,談談東湖林語那個樓盤竣工的事。”
聲音綿軟動聽,吳藻只要聽到這個聲音,心臟就會加速跳動。
吳藻看着她光瑩似雪的臉龐,問道:“晚上什麼時候?在那裡?”
林靜篤溫和道:“陳總只說晚上七點老地方見。他說打你電話,你沒有接聽,所以纔打我電話,讓我轉告你的。”
吳藻陷入甜蜜的沉思時,確實有人打過一個電話來,他就像一個做美夢的人,不希望別人打擾他的美夢,所以沒有理睬電話。
吳藻點了點頭,望着她的雙眼說道:“——你晚上跟我一起去!”
林靜篤猶豫了一下,問:“這是工作任務嗎?”。
“是的,”吳藻掩飾住內心的激盪,堅定道,“是工作任務!”
林靜篤無奈地點了點頭,神色隱約潛藏着不樂意,竭力不讓吳藻看出來。
有一刻,她的嘴巴反抗似地微微翹了翹,被吳藻覺察到了。他並不反感,反而被她吸引。她的雙脣天竺葵般柔軟、小巧,且肉感。
吳藻以一副領導的口吻說道:“小林啊,你剛進公司做我的秘書,有些事你得多學着點。平時你不懂的事,多問問我,我會教你做一個非常優秀的員工。”
林靜篤謙卑道:“謝謝吳總栽培。如果沒有別的事了,我先出去了。”
吳藻鼓勵道:“行,去吧,好好幹。”
林靜篤優雅地轉身出了門。
她高佻的身材,着公司統一的綠色修身職業裙裝,把她完美無缺的身形展露無遺,結實的像一個精美的模型。
林靜篤是吳藻見過的最可愛的一個美人。自從林靜篤上個月大學畢業,進他的房地產開發公司那一天起,他就看中了她,爲她神魂顛倒。
她氣質浪漫、雙眸動人。
她說話好比拉一把奇妙的小提琴,弓在玄上每碰一下,那怕只是微微的顫抖,都會讓吳藻體驗到不同凡響的美妙。但林靜篤似乎並不願意很他多說話,除了工作上的事,說一句其它的話,在她看來都是多餘的,甚至令她厭惡。
林靜篤誘人完美的身材,白壁無暇的臉龐,跟希臘大理石雕像一樣,刺激着吳藻,並喚醒了他靈魂深處休眼已久的情感。他已經很久沒有對一個女人動心了,之前他的生活只有事業和家庭。
吳藻已經老了,皮膚鬆弛,歲月在他額頭上刻滿了皺子,渾身乾巴巴的,嘴脣更是被感情的毒焰燒焦了。
毒焰——因林靜篤天生的美而起,那高於天才的美,如同陽光,如同春天,如同空氣,統治了他的身心。這是吳藻蒼老生命中的一個奇蹟,打破了他那死寂、虛妄和毫無新意的生活。
吳藻年輕參軍,三十四開始創業打拼,近四十歲時,建立了自己的房地產開發公司,一直髮展很順利。現在,他已經五十歲了,人生該經歷的事,他都領教過了,一切的一切對他來說,不再新鮮,不再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