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名哥哥,你的傷怎麼樣了?”
楊可名欣喜道:“多虧了你的那瓶靈藥,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真的?讓我看看。”
此刻校舍區中人來人往,楊可名難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無奈沐芷執意要查看,他只得紅着臉解開衣襟。
沐芷看出他的身體視乎有些變化,便道:“咦?可名哥哥,你又破境了?”
“嗯,估計是昨日一戰激發了體內的潛力。”
沐芷嚴肅道:“話雖如此,可你的境界未免也提升的太快了吧?修行之事須得循序漸進,若是拔苗助長,恐怕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了。”
楊可名撓了撓頭,疑惑道:“快嗎?我感覺還有些慢呢。”
“慢?”誠天舒白了他一眼,道:“我八歲踏入修途,七年才達到納力爲氣通明境界,你才入修途多久?竟然還嫌慢!”
“比你快那不是正常嗎?”
誠天舒怒道:“你若是嫌慢,我倒是有個速成的辦法,你去尋各高處跳下來,保你瞬間邁入神境!”
楊可名不再理他,扭頭與沐芷道:“沐芷,你給我的藥是哪裡來的?效果真是不錯。”
沐芷解釋道:“此藥名爲雪蓮膏,專治燒傷燙傷,是我在修院的寶華閣買來的。”
“寶華閣?我怎麼不知道風泠還有這種地方?”
誠天舒打斷道:“你不知道也屬正常,畢竟那裡的東西不是你這種人能消費得起的。我看那一瓶小小的雪蓮膏,怎麼也要五十個九夏幣吧?”
“什麼?竟然這麼貴?”
沐芷微笑道:“只要能治好你的傷,再貴也不算貴。”
楊可名心中一暖,感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唉,這一大早上又是脫衣服又是秀恩愛的,還讓不讓人活啊?”誠天舒說罷,拉着秦開道:“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咱們倆先走,”
誰知一拉之下,秦開紋絲未動,只是僵直地杵在原地,直勾勾的看向一處。
“你看什麼呢?”
誠天舒心生好奇,順着秦開的目光望去,發現一個身姿綽約的側影,正是與沐芷同舍的雲若嵐。
誠天舒道:“秦開,面對現實吧,有夢想雖是好事,但是不要有幻想。”
秦開忙道:“我沒幻想啊!我只是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那你這的確不是幻想,而是妄想。”
轉眼間,一上午的課程結束,四人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
誠天舒晃了晃手中的一打帶餐券,與衆人道:“爲了慶祝楊可名成功破境,今天這頓飯我請,今後可別再說我不夠意思!”
楊可名驚訝道:“哎呦,鐵公雞拔毛了,還真是罕見!”
“別這麼說,這還得謝謝你昨天敗給了李飛羽,要不然我就得吃食堂了。”
楊可名正要破口大罵,卻見秦開指着一處道:“咦?那邊怎麼圍了那麼多人?”
楊可名擡頭一看,道:“那裡不是解仇臺嗎?難不成有人在此決鬥?”
誠天舒不屑道:“決鬥有什麼稀奇的?昨天下午就有兩個乙班的人因爲沐芷和雲若嵐誰更漂亮的問題去決鬥了,要我說這些人就是閒的。”
沐芷聞言一怔,隨即面色通紅。
楊可名一聽來了興致,忙道:“那最後是誰贏了?”
“贏個屁啊!兩人剛要動手,誰知半路殺出一名女子,揪住其中一人二話不說就是一頓大嘴巴,打得那叫一個慘啊!”
“嗯?莫非這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
“什麼啊,這兩人不僅沒有仇恨,而且還是戀人關係。”
“原來如此!那最後如何了?”
“最後被打男子跪在臺上喊了一萬遍‘阿財我愛你’,他的女朋友才放他離開。”
楊可名笑道:“看來這名爲阿彩的女子也是個性情中人。”
“不是阿彩,是阿財!就是經常在修院裡遊蕩的那條流浪狗。”誠天舒感慨道:“那人雖然沒被打死,但此事已經傳開,恐他今後再難擡頭做人。”
楊可名不禁愕然,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沐芷,道:“這可真是你不殺伯仁,伯仁卻自己找死啊!”
沐芷紅着臉道:“誰讓他們那麼無聊。”
誠天舒侃侃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人常雲:石榴裙下亂葬崗,男人都愛躺一躺。你這樣的漂亮女子,就像是風水絕佳的豪華陵園,試問哪個男子不想長眠於此?”
見沐芷面露慍色,誠天舒忙道:“楊可名,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楊可名一怔,支支吾吾道:“對……對吧?”
秦開疑惑道:“就算是有人決鬥,圍觀的人也未免太多了吧?”
楊可名點了點頭,道:“反正還不太餓,不如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四人向解仇臺走去。
解仇臺附近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四人好不容易纔找到落腳之處。楊可名定睛一看,赫然發現李長歌站在臺上。在他對面站着一名身材高大,樣貌粗獷的男子,看院服也是三年級學生。二人四目相對,目光激烈交鋒。
“原來是李師兄!”
誠天舒好奇道:“怎麼,你們認識?”
“嗯,李師兄也是皇室中人,還是李飛羽的堂兄。”
“那他對面站着的人是誰?”
楊可名搖頭道:“不知道,三年級的學生我也只認得李師兄一人。”
“連徐佔你都不認識?”身旁一男子聞言顯得十分驚訝,低頭看了看楊可名的院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一年級新生,怪不得。”
“徐佔?”沐芷聞聽那人的名字頓時眉頭緊蹙。
楊可名道:“沐芷,你認識徐佔嗎?”
沐芷忙搖了搖頭,“不認識。”
楊可名見身旁之人身着二年級院服,便道:“師兄,這個徐佔很有名氣嗎?”
“何止有名氣?此人修爲甚高,號稱風泠靈宗第一人。只是不知與那氣宗第一人相比起來,究竟誰更厲害?”
“氣宗第一人?”
“就是那個李長歌。”
“沒想到李師兄竟然這麼厲害!”
楊可名有些出乎意料,繼續問道:“那他們二人爲何要決鬥?”
“此二人同爲天才,而天才的眼裡總是容不下別的天才,故而二人都將對方視作必須要超越的目標。說起來二人已經交手無數次,可惜彼此實力相差無幾,各有勝負。每次輸的那個都會不服氣,回去埋頭苦練,練好了再來約戰。贏的那個自然也不好意思拒絕,只能硬着頭皮應戰。依我看他們非得要打到其中一個看破紅塵纔算完。”
誠天舒插嘴道:“這還不簡單,打之前約定好三局兩勝不就行了?”
男子白了他一眼,道:“那有什麼用?三局打完,輸的人就要打五局。五局打完,輸的人又要打七局。我記得有一次兩人一直打到一百零一局五十一勝,結果打到最後兩人都蒙了,忘了各自贏了幾局,只好重新打過。那陣子修院學生的作息時間都特別規律,大家每天準時準點來這看打架,猜輸贏。院領導一看這麼下去只怕修院變戲院,校場變賭場了,便規定二人半年才能打一次。這不,半年之期剛過,這兩人終於再續前緣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有這麼多人來看!”
“那當然了!”男子指着不遠處道:“你看前排坐小板凳的那些人,都是昨天晚上就來佔位置的。”
說話間,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李徐二人之間,人羣中頓時一片沸騰。
“哇,這次竟然是陳九念老師做裁判!”
“當然了!這兩個人實力太強,若是一般老師裁判,難保不會有意外發生。”
“來來來,沒下注的快下注,要封盤了啊!”
誠天舒聞聽吆喝,頓時心癢難耐,便道:“你們先看,我去碰碰運氣,一會就回來。”
“天舒,等一下!”
楊可名正要制止,無奈誠天舒的身影已被人海淹沒。
一旁的男子道:“剛纔我就想問了,你叔叔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沒畢業?”
楊可名哭笑不得道:“他……他天賦一般,今年方纔取得入院資格。”
男子恍然大悟,讚道:“沒想到天叔竟然如此執着,這種活到老學到老的精神真是太值得我們學習了!”
楊可名一臉尷尬的點了點頭。
“可名哥哥快看,決鬥要開始了!”
擂臺上,陳九念催動修爲,氣勢暴漲,身體拔地而起,懸停在半空之中。
見此一幕,臺下衆人驚歎不已。
“快看,陳老師飛了!”
“哇,是聚罡化形境界,好帥啊!”
陳九念俯視二人,沉聲道:“解仇臺上,不可用毒,不可使用暗器,不可使用等級超過寄靈器的法寶。若無生命危險,我不會出手製止,彼此傷殘自負。現在,決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