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就這麼放過她嗎?”
李忠上前,讓蘭扶桑收拾好院子裡的殘局,不是很放心的看着浣紗離開的方向。
莫離也不介意,現在不清楚浣紗的背後是什麼人,還有那個黑霧,她是真的很感興趣:“無所謂,她不是我的對手。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光是對景雲的話,如果派浣紗來,似乎有些過了!
浣紗,像是針對她來的。
莫離的話音剛落,便聽到旁邊傳來鼓掌聲:“阿離,你倒還是原來那個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
莫離聽到這聲音,驚喜的轉過身,便看見黑白無常站在牆邊,白無常的臉上甚至帶着笑意。
“她若是會怕,還會去闖地府不成?”
對於莫離在地府將所有事情抗下,在那羣鬼差面前與黑無常動手的事情,黑無常似乎還有些生氣,說話的時候更是帶着明顯的怒意。
莫離才勾起的脣角瞬間收斂了起來。
黑白無常對於莫離便也像是家人,若是說白無常像是哥哥一般寵着她,那黑無常就如同嚴父,她都不敢在黑無常的面前太過放肆。
畢竟,自打莫離成爲孤兒起,經常打交道的,也就只有黑白無常了。
“八爺,我這也不是不得已了麼……”
莫離朝着蘭扶桑使了使眼色,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壺,示意他快些打酒來。
“不得已?”
黑無常冷哼了一聲,坐在了桌前:“現在,你盛京鬼使的名號已經傳遍了這個地府了!”
莫離一愣,她今日才當上盛京鬼使,也不過是收拾了一個浣紗,這就讓地府的人都知道了?
“你可知道,皇帝頒下聖旨封你爲盛京鬼使,他是人間的帝王,讓你執掌盛京城的鬼事,這自然會傳去地府。”
白無常提到這,似乎有些無奈,頗爲擔心的看了莫離一眼:“你可知道,你之前就已經得罪了酆都大帝,如今你還被人間的帝王封了職務,現在整個酆都因爲你的事情,都快鬧翻天了。”
“爲何?我不過是在酆都不小心露出了驅魔劍,那酆都大帝爲什麼抓着我不放?”
莫離倒也不怕酆都大帝,只是怕拖累了黑白無常。
“還爲何?你呀!”
白無常搖頭,他們兄弟兩個是真的喜歡莫離,看着她那麼小,摸爬滾打的在努力的生存下去。從最初的填飽肚子,到後面在陰陽兩界還站穩了腳步。
要不是因爲引渡亡魂,他們與莫離接觸的多,誰能想到,眼前的這個丫頭從人還沒有那驅魔劍高的時候就開始拼命的斬妖除魔。
莫離如今的靈力,都是用她的血和苦,一點一點的積攢出來的。
“你是當真不知道酆都大帝對於你莫家早有微詞?還是覺得,你從孟婆那裡拿了火焰草的事情,酆都大帝會不知道?”
“那你們有沒有被連累?我可不想把你們連累了!”
莫離很是着急,她在酆都那麼一鬧,萬一酆都大帝遷怒與黑白無常,這讓她心裡怎麼過意的去?
“你放心,我們兄弟兩個在地府這麼多年,酆都大帝就算是要動我們倆,也得考慮一番。倒是你,日後千萬不要再擅自闖地府了!”
白無常皺着眉頭,對於莫離的事情顯得異常擔心。惹怒了酆都大帝,莫離日後只要踏上地府半步,都會被酆都大帝察覺到。
敢在酆都鬧事,莫離真是膽子太大了些。
倒是黑無常,從坐下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身子微側,看向院子的大門:“鬼鬼祟祟,出來!”
大門被猛地打開,景雲深藍色的袍子上繡着祥雲紋,手中提着一壺酒,還夾着兩個小巧的酒杯。
看見黑白無常,景雲似乎沒有多驚訝,只是稍稍愣了一下,邁着步子走了進去:“慶功酒,竟然也不叫上本王!”
這話,是對着莫離說的。
隨後有看向黑白無常:“想來,這二位便是七爺八爺!”
原本爲自己和莫離準備的杯子,放在了黑白無常的面前:“之前聽無涯說了,之前,多謝二位相助!”
黑無常擡起眸子,打量着景雲:“你要救的,便是他?”
“倒是個長得好看的,難怪你捨不得!”
白無常笑嘻嘻的,湊在莫離的耳邊小聲唸叨了一句,還朝着莫離使了一個眼色。
弄得莫離瞬間臉紅起來,手腳侷促不已:“七爺,沒有的事!”
景雲將兩人的動作看在眼裡,也不說破。放下了酒壺,手忽然擡起,落到了莫離的面前。
“你要幹什麼?”
莫離被他這一動作嚇得連忙縮起了脖子。剛纔還被白無常弄得有些曖昧的氣氛,被莫離這一叫,倒是有些尷尬起來。
“頭上落了東西而已,你若是喜歡,就繼續頂着。”
景雲哼哼了一聲,桃花眼裡帶着揶揄,手指處竟然夾着一片樹葉。手指一彈,落在了莫離的肩頭。
甩下樹葉,景雲就要離開。纔剛走兩步,就被黑無常喝住:“你可知道,你就算是有火焰草,也一樣命不久矣?”
“什麼?”
這下莫離坐不住了,她拼死拼活的不就是爲了保住景雲的一條小命嗎?怎麼現在又要丟了?
景雲沒有轉身,只是聳了聳肩,倒是看得開:“這話本王聽得多了,日後若是再見到八爺,本王便信了。”
黑無常眯着眼,看着景雲離開。這個景雲,渾身都散發着死氣,偏偏那眉眼卻生機勃勃。如果不是因爲莫離去地府將那火焰草尋來,爲他改了生死簿上的運勢,現在就已經在孟婆的門前討一碗湯了。
“八爺,景雲還是要死不成?”
“人哪有不死的?”
黑無常翻了一個白眼,擡手放在了莫離的頭頂,寒涼的手激得莫離瞬間清醒了過來,情緒倒也沒有那麼激動了。
“你倒是應該想想,該如何尋得你的玉佩。不然,你始終是危險的。我倒是更喜歡當初視財如命,沒有朋友的你。”
黑無常拍了拍身邊的白無常,兩人就要離開:“至少那個時候,你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