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莫離這委屈,還有些不安的模樣,景雲無奈的伸手拂去她臉上的淚痕。
“聽聞當了孃的人都很容易哭,果真如此!”
將莫離抱在懷裡,景雲輕聲的哄着:“之前我也不敢確定,便沒有告訴你,現在有無相在,我也就放心下來了,也沒有再瞞你的必要!”
抱着莫離坐在他腿上,大掌貼着莫離的手背,與她一同放在小腹的位置上:“阿離,我心裡既開心,又惶恐。”
這孩子來的時機不對,戰火要起,景雲害怕自己不能顧上莫離,顧上這個孩子。
“我不會再讓你和孩子身陷險境的!”
確定腹中的孩子無事,莫離也就放心下來。狠狠的掐了景雲一把,臉頰微紅。
“你敢!”
兩人小小的溫存了一番之後,景雲便去處理軍務了。
邊關始終是不能久留的地方,雖然得到了大漠王的承諾,景雲還是不敢放心下來。
徐東然是位老將,之前跟在燕老王爺身邊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兵,這些年摸爬滾打上來,當上這將軍的位置,也是靠着一腔熱血。
景雲端坐在上頭,讓天冬給徐東然也安排了一個位置坐下:“徐將軍,今日本王找你來,你可知道是爲了什麼事情嗎?”
徐東然側目看了景雲一眼,略帶渾濁的眼睛裡透着自信:“王爺是想要老夫守在這邊關!”
畢竟是多年的老將,經驗十足。也跟着不少將軍打過仗,聽過不少謀略安排,自己也略懂一二。
景雲要揮兵向盛京城,自然是不能一直留在邊關的。
但是大漠,也不能完全的放心。
“王爺將這重任交給老夫,就如此相信老夫?”
徐東然捋着下巴上的鬍鬚,饒有興趣的看着景雲。
在他眼裡,景雲還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之前從未打過仗。平州那件事情,壓根就不算是打仗。那點小打小鬧,和戰場是兩碼事!
“徐將軍是大景的老將,就算是對本王起兵之事嗤之以鼻,也不會讓大漠的兵馬踏足大景疆土半步的!”
景雲不是相信徐東然對他的忠心,而是相信徐東然對這大景國土的忠心。
徐東然聽完,哈哈大笑:“這一點,小王爺倒是同老王爺像的很!”
這父子倆不知爲什麼就是有十足的信心,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
好像這天下事情,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看着景雲的模樣,徐東然眼眶也略微的溼潤起來。好似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跟在燕老王爺的身邊,奮勇殺敵,保衛疆土!
那腔年少熱血,竟然像是重新復燃了起來。
徐東然倏地起身,單膝跪在景雲的面前:“屬下定當不辱王爺信任!”
景雲微微頷首,對徐東然很是滿意:“本王只帶五千兵馬走,還有三千人是燕王府的破雲軍,現在交給你指揮。破雲軍皆是以一當十的好漢,你可好好用着!”
破雲軍一共三萬,藏匿在大景的將士之中。還有不少在盛京城內,只等他打入盛京之後,裡應外合!
徐東然微愣,眼中滿是驚喜和激動:“可是傳說中老王爺親自帶出來的破雲軍?”
破雲軍的傳說一直都在軍中,只是礙於景寧帝的關係,從來沒有搬上臺面講。
當年燕老王爺這支破雲軍在戰場上可是有修羅軍隊之稱,只是後來不知爲什麼,老王爺將破雲軍解散。
沒想到,這些破雲軍竟然一直都在他們的身邊!
“徐將軍,既然你知道,可要好好用這三千破雲軍!”
提起破雲軍,景雲也油然的升起一絲的自豪。
邊關的一切打點清楚之後,景雲便帶着五千兵馬還有莫離幾人從邊關離開。
景雲要反了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大景,景胤闌雖然剛剛登基,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
當即就下令,要麼景雲收手,他便不計較這件事情。若是景雲一意孤行,大不了便是一仗!
景雲在各地的勢力也紛紛揭竿而起,至於季家的產業,只給景雲提供了糧草,其他的並不參與。
不過一日,整個大景便陷入了混戰之中。
景雲坐在房中,面前是大景的整個地形圖,邊關之後的三處州城,十八騎在之前就已經處理好了,如今便是在景雲的手中。
而大景的疆土廣闊,哪裡只有這三處州城?
就算是他都做好了準備,要拿下整個大景,也是一場苦戰!
“王爺,柳州城內景胤闌已經佈下了三萬重兵,領兵的王守陽將軍也是個善於兵法的人才,如今我們只有一萬人,這要如何打?”
十八騎內不乏人才,其中鬼卿善於擺弄小機關,那柳州城的軍事圖,也不知被他用什麼小機關,竟然給畫了出來。
天冬頗爲讚賞的看了一旁身着黑衣,臉上還帶着一塊玄鐵面具的人一眼。雙手將軍事圖放在了景雲的面前。
“三萬人對一萬人......”
景雲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將軍事佈局圖和柳州城的佈局圖放在一起仔細的看着。
“天冬,季非夜何時能到?”
天冬一愣,不明白爲什麼景雲這個時候突然問起季非夜來。
“前兩日季二公子傳信來,說木兆的手臂已經好了不少,這幾日便會帶着木兆過來!”
聽到木兆的名字,坐在旁邊的莫離也頓時來了精神,勾起脣角道:“木兆的手好了?”
在盛京城的時候,景胤闌讓人將木兆的胳膊給廢了,連無相都沒有辦法。
沒想到木兆去了婺城,這手臂竟然真的好了!
“恩!耆老將木兆的手臂給治好了!”
天冬點頭,也很是開心。十八騎親如兄弟姐妹,現在木兆的胳膊好了,他們的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鬼卿,你可有辦法帶着人潛入柳州城內?”
柳州城易守難攻,王守陽還在柳州城外安排了一萬兵馬駐守。
景雲若是帶人強行攻上去,解決了那外面的一萬兵馬,城內的兩萬,便有些困難了!
鬼卿戴着面具,也不知是什麼表情,走了出來,從身後揹着的木頭箱子裡取出一塊方方正正的木頭,長度大概是半截胳膊那麼長。
將木頭放在地面上,手指不知到是摸到了什麼地方,那方方正正的木頭上竟然出現了細細密密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