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沒防備被掐了個正着,緊跟着拳頭就到了,愣愣砸了我個左眼金花亂冒!左眼當時就眼淚直流鼻子發酸,我使勁睜大右眼看着司師傅。他的第二拳又到了,我伸左手擋住了他的拳頭。司師傅可是段籃球隊的絕對主力,身大力不虧!我又掙脫不開他掐着我的手,只能右手使勁的摳掐他的左手!
我左手只能奮力的護住司師傅一下接一下的揮拳擊打。我嘴裡大喊:司師傅!你醒醒!司師傅!但是司師傅依然嘴裡沉悶的低吼着咆哮,全力的打擊着我。我感覺到此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沒辦法咬着牙我就和司師傅全力撕把吧!我來回的左右用力的晃悠身體,右手使勁往外摳掰司師傅的左手,也顧不得尊師重道了,左手也揮起來和司師傅對擼吧!
我佔了思維清明的便宜,司師傅打我,我就護住頭部。司師傅收拳,我就全力擊打他頭部!我打了幾下後司師傅就發矇了,在鬼上身他也是人呀。我趁這機會嗷的一聲把司師傅就搬倒在副司機的操縱檯上,在操縱檯上的飯缸筷子也被丁零當啷的碰到一邊。
這響聲令我腦中一亮,香港電影鬼片裡演過,用筷子夾住被鬼附身人的中指用勁扭可以驅鬼!是左手還是右手來着?我他媽也記不清了。唉!電影用時方恨細節記得少呀!我賭一把吧,我騰開左手抓住筷子。此時我和司師傅都側身倒在操縱檯上,他伸着右手打我的臉。我急中生智用嘴叼住他右手腕,用勁一咬。
司師傅疼的把拳頭張開了變成手掌,我抽准將機會用筷子夾住司師傅右手中指!心一橫牙一咬用勁的一扭,司師傅的中指被我撇的差點和手背差點成了平角!司師傅疼的慘叫一聲後無力的從操縱檯上滑落到地上,把開水壺和電爐子也碰翻了。我怕電爐子把他衣服燒着了,趕緊拉起他的身體。費了老大的勁我把他放在我的座椅裡,我靠着操縱檯呼呼喘了半天。
好容易出了一口長氣,我這才發現什麼外套毛衣秋衣內衣全讓汗水浸透了!在被駕駛室裡電暖氣一騰一股酸臭的味道從我身上散發出來。不過也顧不上了,我趕緊帶好手套扶好電爐子放好水壺。緊接着摘了手套就開始給司師傅掐人中。這頓掐足有五六分鐘,我右手拇指都抽筋了。司師傅這才迷迷瞪瞪的睜開了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我見他醒了心裡就放鬆了,司師傅看了我一陣納悶地說:雷揚,你的左眼怎麼青了?接着他又捂着自己的右眼說:哎呦,我的右眼怎麼這麼疼?!我苦笑道:司師傅,別說了,你給我個烏眼青。我給你個烏眼青。司師傅驚訝的問道:雷揚,怎麼回事?我怎麼全想不起來了?我說:司師傅,你被鬼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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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又把剛纔的的事說了一遍,聽完了我的話,司師傅趕緊檢查手指,還好就是手指扭傷了,骨頭沒斷。司師傅無力的說:這事趕得,不行的報機務段叫救援吧。這車開不了了。唉,也沒個高人幫幫咱,全憑蒙呀。司師傅一句話點醒我夢中人,對呀,給康爺打電話,場外求助吧。
我哆哆嗦嗦掏出電話給康爺撥電話,好半天康爺才迷迷糊糊的接了電話:小雷,阿....氣......麼事呀?我急急忙忙說:康爺,我見鬼了!見鬼了!康爺一下清醒了:小雷,別急慢慢說,怎麼個情況?!我儘量平穩語氣把遇見的事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康爺聽完後說:你那連個雞血狗血也沒有,畫道符你也不會呀。我記得問道:康爺您給出個方子吧?!康爺說:等等別急,我想想......
電話裡康爺沉默了三五分鐘後說道:對了,你那有石頭之類的東西麼?我四下看着說:車下有石頭,我也不敢下呀。哎,康爺,我們這有塊墊電爐子的半拉磚頭行麼?康爺說:行,你把它砸成石子大小,記住!感到有鬼,你就背對它扔石頭,嘴裡含:借力泰山石敢當,打!你記住沒?!我默默唸叨了幾句後就說:康爺,我記住了。康爺說:你就這麼辦,只要堅持到天亮就好辦。我說:謝謝康爺。打擾您了。康爺笑着說:小雷見外了吧。沒事,可能我們部門還得找你問情況。我說:行,沒問題。茶塢公寓就能找到我。康爺說:小雷,你先按我說的辦,有什麼新情況再給我來電話。我說:康爺再見。康爺說:再見。
掛了電話我抄起檢查錘就把半拉磚頭砸成十幾塊碎塊,砸好後我就裝到工作服的大兜裡。司師傅問:你那高人,個你支了什麼招?!我說:拿石頭砸鬼!說完我就扭頭看走廊,奇怪那女鬼居然不出現了。我和司師傅經過這些事後也沒睡意了,我叼着煙,他咬着口香糖,倆人一起看着天色盼着快點亮吧!可是時間纔是四點四十來分。
我坐了好半天就站起來活動身體,扭扭僵直的脖子。我形成自然的看了一眼走廊,那個女鬼又躲在劈相機後面偷看着我!我心裡是又怕又喜,怕的是她上了我的身,喜的是正好看看康爺教的法子管不管用。
我開了走廊門後就背對走廊,右手掏出一塊碎磚塊嘴裡喊道:借力泰山石敢當,打!喊的同時右手向後扔出磚塊。我和司師傅就聽見極爲響亮噹的一聲!我倆驚呆了,因爲司師傅看見了,我扔的自己知道,就是隨手一扔。沒想到居然發出那麼響亮的聲音!
緊跟着我又掏出一塊碎磚塊向後一扔,嘴裡喊道:借力泰山石敢當,打!又是噹的一聲!我心踏實了,又掏出一塊扔到後面,嘴裡接着唸咒。不過這回碎磚塊沒有像子彈一樣射出,而是掉到了地上!我當時就驚了!法術不靈了麼?!司師傅愣了一下說:沒事,雷揚可能是鬼被打跑了吧。我一想也對就笑着說:也對,鬼被打跑了。沒事了。說完我就關住了走廊門。
我和司師傅在女鬼被打跑後都是鬆了一口氣,司師傅和我也開始顧忌身上的傷了,兩個人就開始開玩笑的埋怨對方下手太重。就這樣師徒兩個人閒聊瞎侃了一會後,我見菸灰缸滿了就開窗戶倒菸灰缸。
等倒完菸灰缸因爲廢棄的工區就在我這側方向,所以我就順勢看了那一眼。我驚恐的發現在廢棄的幾間屋子裡有一間屋子窗戶那站了一個白衣女鬼!她冷冷的和我對視着,嘴角還帶着冰冷的笑意!我嚇得差點把菸灰缸扔了,趕緊縮回拿菸灰缸的手關住窗戶!
司師傅見我倒完菸灰缸後臉色不好就問:雷揚,怎麼了?我說:司師傅,那,那工區裡有個女鬼。司師傅嚇得趕緊說:快快蹩死門窗!我趕緊和司師傅起身蹩死檢查門窗。門窗都弄好了以後我倆才鬆了口氣,我問司師傅:司師傅你說,我拿碎磚塊砸那白衣女鬼行不行?司師傅搖頭說:雷揚,快別惹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了想說:也是,咱師徒就等天亮吧。司師傅急聲道: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叫救援。說完他就急匆匆的給段上打電話彙報,當然不能說見鬼了,只能說機車不光跳閘,受電弓還自動降弓。段上說會和調度聯繫單機過來的。事都辦完了師徒倆就放心眯瞪吧。
可是越想幹嘛,偏偏事與願違。有人咚咚的敲司師傅那面的駕駛室門,我和師傅聽了敲門聲對視一眼,我們眼裡都有了一絲驚嚇。司師傅問我:這時誰呀,五點多還溜達?我說:我哪知道。別理他。司師傅沉思了一下說:我開門看看,是鬼的話你打就是了。我說:也行。說着我掏出了碎磚塊,司師傅就開門。
只見一個人穿着工務段的棉襖扒着手把杆上了車站到門口笑着說:師傅,我工務的,搭個車回茶塢。司師傅沒有讓他進駕駛室而是把他堵在門口問:你這怎麼回事?這麼晚還溜達。工務那人笑着說:別提了,說是大黑山隧道鋼軌有塌陷,派我去看。我搭了個空車看了沒事。就溜達到這想攔重車回茶塢。司師傅又問:怎麼就你自己呀?工務那人笑着說:嗨,別提了,除了我全喝多了。
司師傅聽了點頭就要讓他進駕駛室,我也是手抓碎磚塊無聊就轉過身一扔碎磚塊,嘴裡自然順勢說道:借力泰山石敢當,打!令我們師徒倆沒想到的是碎磚塊像子彈一樣就擊中了那工務人的胸口!那工務人當時就慘叫一聲,叫聲可不是人的聲音!是動物嗷嗷聲!
我緊跟着又掏出一塊碎磚塊口唸法訣向後扔!那工務的人又是慘嗷一聲摔下機車!我見法術沒失靈心裡底氣足了很多,一手抄檢查錘一手拿手電扒拉開司師傅跟着就跳下離地兩米多高的機車!我克,痛打落水狗誰不會呀,打的就是趁他病要他命!
我跳到地上後還沒站穩,甩了個馬趴處倒了一堆軟乎裡面。我撐起身子拿手電一照,發現自己摔在一堆衣服裡,正是剛纔那工務人的衣服!我就納悶了衣服在人哪去了?!帶着疑問我就拿手電四下照着,眼睛隨着手電光仔細巡視着。
忽然,在我的斜前方五十米遠的地方,我發現有個和兔子般大小的動物一瘸一拐的奔跑着!我大吼一聲:哪裡跑!就衝了過去,明顯那動物腿受傷了跑得不快!沒三分鐘我就追上了那動物,我手電一照,是一隻二尺大小的黃鼠狼!我一腳把那瘸拐奔跑的黃鼠狼踢翻了,那黃鼠狼被我踢得在雪地裡一個仰躺。
我舉起檢查錘吼道:砸死你個兔子!這時一個人聲傳來:大哥,我是黃鼠狼,饒命。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我想往後退,可是腳下雪厚又滑我一個屁墩坐到地上。就看見那隻黃鼠狼趴在地上前爪合在一起猛作揖,還口吐人言:大哥,我是黃鼠狼,不是兔子!我掏出碎磚塊就要念口訣砸它,黃鼠狼一看更是哀求:大哥,我都捱了兩下了,你看看,肚皮打了一道口子,你看看,腿也被打傷了。饒命呀!
我咬了咬舌頭疼的大腦清醒了,這時才明白是黃鼠狼在說人話!我驚聲問道:你在說人話?!黃鼠狼哀求道:大哥,我說我們的話你也聽不懂呀。饒命呀!我慢慢站起身舉着檢查錘怒道:好你個臭屁精!你變成人進我們車想幹什麼!我砸死你!黃鼠狼滿眼恐懼的說:大哥,我該死。大哥,我就是閒着沒事,就和你們逗着玩。
我怒聲道:老老實實說,你盡幹嘛了!有句謊話砸死你!黃鼠狼唯唯諾諾說:我把門蹩死,把你堵到車的另一節了。你在黑燈那屋裡,我用幻術讓你看見了死人活了。還有,還有,我上了那位大哥的身和你打了會。最後想用幻術迷惑你們,讓你們以爲我是人。進你們火車屋子裡接着和你們玩。被,被,你發現了。
我聽完一腳就把它踢了個原地空翻,黃鼠狼慘叫一聲。我怒吼道:媽的,玩我?!砸死你個兔子!黃鼠狼拼命求饒:大哥,我錯了,饒命呀。大哥!我是孤寂怕了,大哥饒命呀。聽到它說這些我心裡想到了小紫在夢裡和我說過的話,心裡不由得一軟。我盯了它半天才說:滾滾!再看見砸死你!黃鼠狼千恩萬謝就要逃跑,我說:等等!黃鼠狼擡頭幽怨的看着我,我蹲下身掏出手絹把它肚子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說:滾!黃鼠狼又千恩萬謝轉身跑了。
我見它跑進遠方的黑暗中不見了這才轉身,拿着手電錘子一瘸一拐的朝機車走去。雪還是在慢慢飄落,沒有停,落到臉上涼絲絲的,居然感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