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做糉子! ☆

張家村這邊,莫帆早就把莫麟來過的事情給忘記了,他這幾天除了家裡的小女人每天早在他出門時叮囑他不要隨便做決定外,他幾乎忙的是兩邊轉,隨着豆腐坊跟肉乾加工坊的生意紅火,越來越多的商人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張家村是生產這兩種食品的地方,每天都有一大批外來商人來這裡求莫帆,希望他可以施捨一杯羹給他們做。

莫帆這些天除了應付這些商人外,不要回家照顧懷孕在家的妻子,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記起他曾答應過莫麟什麼事情。

所以當他看見莫麟再一次過來豆腐坊時,莫帆還愣了好一會兒,然後直接開口問他,“你來這裡幹什麼?有事嗎?”

莫麟聽到莫帆這句話,低頭抿嘴一笑,心想果然是如他想的那樣,人家根本把上次的事情忘記了。

笑了一會兒,莫麟重新擡起頭望向莫帆,說,“莫帆,看來你是忘記了上次我來這裡跟你說的事情了,沒關係,現在我再說一遍,朝廷很看好你家豆腐跟肉乾這兩項生意,所以想來跟你合作,不知道你現在考慮的怎麼樣了?”

莫帆冷眼睨着他,過了好一會兒,莫帆嘴角勾了勾,哼哼了幾聲,回答,“原來是這件事情,不用你再說了,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不好意思,可能要讓你無功而返了,因爲這兩樣生意是我家的小本生意,沒有這個榮幸可以跟朝廷合作,請原諒。”

莫麟聽到他這句話,臉上沒有一點驚訝,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目光一直盯着莫帆,他彷彿早就猜到莫帆會給他這個答案似的。

“你想好了?你可知道你拒絕的人是朝廷,也就說你拒絕的人是皇家,這個後果你想清楚了嗎?”莫麟認真盯着莫帆問。

莫帆擡頭迎向他的目光,抿嘴微微一笑,回答,“當然,我都說了我這兩樣生意是小本生意,沒有資格跟皇家做生意,我也不敢高攀。”

莫麟沒說話,目光就這樣一直盯着莫帆,莫帆也不弱,迎向他直視過來的目光,兩人旁若無人的站在彼此對面盯着,周圍氣氛越來越僵,就在這時,莫麟突然一笑,看着莫帆,眼中露出讚賞,“果然是莫家的好兒朗,莫帆,你想必已經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吧!”

莫帆抿嘴一笑,朝他點了點頭,很鎮定的說,“當然,莫麟莫家二少爺,兄莫天翔,母齊氏,我說的沒錯吧。”

“看來你把我調查的很清楚嗎,不過你的事情我也道,莫帆,母李氏,我說的對嗎,我的三弟。”莫麟呵呵一笑,胸有成竹的望着莫帆說。

莫帆一聽到莫麟叫他三弟,臉色立即一黑,整張臉立即從晴轉陰,並且還是暴雨即將來臨的那種氣勢,他咬着牙根向莫麟警告,“別叫我三弟,我不是你們這一夥的。”

“好,好,好,我不叫你三弟,我叫莫帆總行了吧,莫帆,你難道就不再考慮考慮跟皇家的合作,你要知道,你這兩種生意在咱們朝可是火遍全國,就連宮裡的娘娘也是對你這兩種食品讚美有加,要是你跟皇家合作了,我保證你的生意將會越做越大,做遍全國,甚至是別國,怎麼樣,還要不要再考慮考慮?”莫麟盯着莫帆,嘴角掛着一抹邪笑說。

莫帆冷眼睨了他一下,想也未想,開口拒絕,“不用了,我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你別再這裡多費口舌了。”說完這句話,莫帆微微側過身,把目光望向別處。

莫麟見狀,眼裡沒有一點生氣的症狀,反正還對這個剛認不久的三弟很有好感,比起他那位親大哥,莫麟覺着還是這位三弟是個好的。

“行,我也不再勸了,不過看在咱們是親兄弟的份上,我真心給你一個建議,你要是想把你家豆腐坊跟肉乾加工坊開下去,就必須要靠強大的靠山,不然,你以爲你只依靠蕭家就可以在全國發展下去嗎,我告訴你,別太天真了,你現在紅火的生意已經惹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了,還有,再告訴你一些,那些人恐怕連蕭家也不敢惹的人,好話言盡,接下來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完這句話,莫麟伸手拍了拍莫帆肩膀,然後轉身哈哈大笑的離開了這裡。

莫帆盯着他離去的方向蹙了蹙眉,並沒有認真去想他留下來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想了一兩天,莫帆知道自己想不明白,於是就把這句話丟到一邊沒去管它了。

日子繼續平淡過着,張家最近接連發生喜事,先是小寶跟小放成了秀才,沒過半個月,又有一件好事發生了,就是鎮上松山書院破格把小寶跟小放招到書院裡去讀書。

當這個消息在村裡一傳開,又讓大家羨慕嫉妒恨了一塊,松山書院,那是鎮上學子以及各村的學子們擠破腦袋想進去的一間上好書院,就連張五柱以前也極想進去讀,只是他那種資質在考了幾次松山書院的院試都落榜了,所以張五柱一直未能有機會進這個書院讀書。

當在田地裡跟張鐵生一塊幹農活的張五柱聽到村民們在傳着這件事情時,氣的他當場把手上的鋤頭扔到了地裡,一股腦的抱着頭蹲在田地裡不肯動彈。

關於田地裡張五柱的反應,張家人不知道,此時,張家又變的非常熱鬧,張二柱一看有熟人上門來,就拉着人家講小寶跟小放被松山書院破格錄取的事情。

一些一直跟張家很好的村民們拿着家裡出產的雞蛋,母雞之類的東西來祝賀,樂得張二柱這幾天嘴都合不攏。

五月初一這天,莫帆駕着馬車把這兩位小學子送到了松山學院,同時在這一天,這兩個小鬼也正式開始了他們的求學之路。

送走了小寶跟小放兩個搗蛋小鬼,以前熱鬧的張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家裡現在只剩下小張黛一個會跑會說話的小孩子了,張家裡百外外都靜悄悄的,就連平時愛說話的小張黛也是沉靜了好幾天。

家裡一下子只剩下她一個小孩子,小張黛自然是接受不了,在小寶跟小放走的這幾天,小張黛一直跟在張含身後,張含走到哪裡,她就走到哪裡,讓張含看着有點心疼。

於是有一次,張含把小張黛喊到身邊來問她,“三妹,你跟大姐說說,你以後想幹什麼?”

“大姐,小黛不明白你的意思?”已經七歲的小黛長的跟張含有七八分像,是這幾個弟弟妹妹中長得最像張含的一個。

張含把小張黛拉過來,握着她小小的手繼續問,“大姐是問你,你對你以後想要幹什麼,你想啊,你二姐呢現在在鎮上醫館裡當學徒,以後出來了就是一名大夫了,這就是你二姐想做的,你小弟呢,他去了鎮上讀書,以後是要當官的,這也是他想做的,那你呢,你想做什麼?告訴大姐,大姐幫你實現。”對於這個妹妹,張含很喜歡,也許是因爲她長得跟自己像的原因。

小張黛聽到張含這麼問,歪頭嘟着嘴想了好一會兒,突然,她一臉歡喜的望向張含,高興的說,“大姐,黛兒想到要做什麼了?”

張含看着一臉高興的小張黛,溫柔望着她問,“小張黛想到要做什麼了?跟大姐說說。”

小張黛低頭小聲說,“我想跟大姐一樣做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大姐,小張黛想要跟你一塊做生意,可以嗎?”

“這....,小黛,你想好了?做生意可不是這麼簡單的啊,它要學很多東西呢,你願意嗎?”張含聽到小張黛提出這個願望,只是擰了擰眉,然後把學做生意要吃的苦都跟小張黛說了一遍,最後讓她做決定是不是要繼續做這一行。

小張黛用力點了點頭,看着張含堅定的說,“大姐,小黛想好了,不管有多苦,小黛可以吃的。”

張含看着小張黛眼裡露出來的堅定目光,嘴角含笑點頭答應了她這個要求,既然這是小張黛自己要求的,那自然是她喜歡做的,這樣,自己這個做大姐的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打這以後,張含經常會教小張黛一些算帳的事情,偶爾,她去豆腐坊那邊看時,也會帶着小張黛,不過小張黛也是個好學的,每次跟在張含身邊,遇到不懂的都會開口問張含,再加上她也是個刻苦愛學的,到了後來,小張黛也成爲了一名很厲害的女商人,當然了,這都是以後的故事了。

五月來了,那就代表着端午節也快到了,這是張含來到這裡第一次過端午節,後來,她跟莫帆打聽了下這裡端午節都是幹些什麼的,一打聽,張含徹底愣住,原來這裡的端午節只是一家子包幾個包子吃吃就得了,至於什麼划龍舟那些節目,莫帆聽張含一提起,然後露出來的就是一幅愣頭青一樣。

當張含聽莫帆說這裡還沒有糉子這種東西時,張含馬上就想到了或許她可以成爲這個朝代端午節吃糉子的創始人了。

於是在還沒到端午節,張含就叫莫帆幫她弄了許多芭蕉葉,因爲這裡找不到包糉子的葉子,張含只好選了芭蕉味來做包糉子的葉子。

這裡的糯米還是很貴的,因爲這個國家不能產糯米,所以這裡賣的糯米都是這些商人在別國高價買回來的,像這些貴米,也就只有一些富貴人家能吃得起,普通的人家,只能望望。

張含現在大着肚子,根本不能蹲着包糉子,於是她又叫小張黛把狗蛋嬸幾個叫來家裡幫忙。

現在離端午節還有五天。張含準備了各種餡料的糉子,什麼肉糉啊,黃豆糉啊,甜糉啊,鹹糉啊等等之類,大家一塊圍在石廳裡面準備動手包糉子。

“含兒,這就是你說的那叫什麼來着,哦,叫糉子的嗎?”狗蛋娘望着眼前一大盆糯米還有幾大盆的飽料,嘴裡發出嘖嘖的羨慕聲,指着眼前這些東西問張含。

張含點了點頭,笑着跟他們幾個說,“對啊,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糉子,等會兒,你們照我說的去做,做好後,拿這些稻草繩繩好就行了。”

“小含,你買了這麼多糯米啊,一定很貴吧。”小牛娘見到這一大盆的糯米,心疼的看着張含問,大家都知道糯米這東西貴的很,一斤都要五六十文,小牛娘用眼睛看了下,保守估計了下眼前這一大盆的糯米,估計也有五六十斤,這要多少銀子啊,現在看着這些糯米,小牛娘覺着自己看的不是糯米,是銀子,白花花的銀子。

“嫂子,咱別一直想着這些是銀子就行了,呵呵,一年才只有一次端午節,咱們一定要過好一點,以前是咱沒這個條件,現在有了,怎麼着也該弄好一點,是不是啊?”張含看着小牛娘等人說道。

大家聽了張含這句話,想了想,覺着也挺有道理的,現在,她們這幾家是最先跟着張家一塊乾的,也是村裡最選富裕起來的,以前,她們這幾家是村裡最窮的幾家了,現在正好相反。

現在,她們家的男人在張家的豆腐坊跟肉乾坊做事,而她們呢,在家裡種種黃豆,一年下來也能存下五六十兩銀子,這麼多銀子,以前他們幾家是想也不敢想的。

狗蛋娘率先回過神來,看着張含說,“含兒這句話說的挺對,咱們現在生活好了,可不能像以前這麼省了,含兒,你教教嬸子們怎麼做這糉子,要是好吃的話,我也去鎮上買一兩斤糯米做給我兩個小子吃。”

其它幾個聽到狗蛋娘這句話,也紛紛說要去鎮上買幾斤糯米給家裡的孩子嚐嚐。

張含笑着跟她們說,“幾位嬸子,嫂子,你們就放心好了,你們幫我包糉子,我還能敢不給你們啊,你們放心好了,今年你們幾家的糉子我都包了,等做好後,每人帶十個回去。”

“那怎麼好意思呢,你這也不多啊,我們都拿了十個,你們家不是沒剩多少嗎?”狗蛋娘一臉不好意的跟張含說,她知道張家做這麼多糉子一定是要送其它人的,再加上這糉子一看就知道是新鮮吃食,她們一下子拿了十個,狗蛋娘真怕張家這些糉子不夠分呀。

小牛娘幾個也是忙跟張含說不要這麼多,送一兩個給她們嚐嚐就行了。

“嬸子,你們放心好了,給你們十個這是我安排好了的,好了,咱們別說這個了,準備開始包糉子吧。”張含站着,從盆子裡拿出幾片芭蕉葉排好,然後用勺子盛了一勺糯米,又拿了一點弄好的肉乾放在糯米里面。

等弄好這些步驟之後,張含停下來,看着身邊的幾個女人問,“幾位,剛纔的你們都看會了嗎?”

“都看會了,前面這些都很簡單,我們都會了。”幾個女人看的非常認真,加上剛纔張含做這些時很慢,只要是會做事的,都能夠看明白,所以當她們聽到張含問這個問題時,幾人異口同聲回答。

張含看了她們一眼,見她們是真的看明白了,然後又繼續剛纔停下來的動作,邊做邊跟她們說,“接着呢,我們就要把糯米和肉包起來,包的時候,我們要小心一點,千萬別把糯米灑出來,這樣,等葉子全部包好後,我們就拿稻草繩把它綁好,不要讓它散開,你們看,這就是糉子了。”一條長糉子就包好了,張含把它放在大鍋裡。

“原來這就是糉子啊,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我都有點想做做看了。”小牛娘一臉興奮的盯着張含做好的糉子,開始磨拳擦掌。

另外兩個女人雖然沒說什麼,不過從她們的眼裡,張含還是看出了她們也跟小牛娘一樣,也很想嘗試做糉子了。

於是,張含小手一揮,跟她們說,“現在大家開始動手吧,要是有不會的,就來問我,我在旁邊看着你們做。”

三個女人一聽張含說完,狗蛋娘,小牛娘,還有茶花娘三個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拿芭蕉葉,然後按照剛纔張含教的,三人默默無聲的低頭開始包起糉子來。

剛開始時,她們三人包的糉子有點歪歪斜斜的,不過到了後來,她們三個卻是越包越好,她們三人做出來的糉子甚至比張含這個做師傅的還要好,看着鍋裡這些賣相極好的糉子,張含這才知道有句話說的很好,教好徒弟,餓死師傅啊,幸好,她這個師傅不是靠做糉子來生活的,要不然,真會被餓死了。

包了半天,這六十斤的糯米終於全包成了糉子,整整兩個大鍋都是滿滿的,張含算了下,這次包的糉子起碼也一千多個,送人以及給兩家加工坊的工人們應該是足夠了的。

包好了糉子,後面自然就是蒸糉子了,這蒸糉子也是個技術活,這個朝代沒有什麼電壓力鍋這種高科技東西,靠的都是柴火,大鍋這些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工具。

於是爲了蒸這兩大鍋的糉子,張家的廚房裡從下午一直燒到第二天的中午才熄了火。

張家做了糉子這事情,村裡的小孩子都知道,從昨天下午開始,張家的家門口就經常有村裡的孩子們在那裡徘徊,到了第二天,數量變得更多了。

張含見到十幾個孩子們圍在家門口,於是叫小狗蛋把他們都叫了進來,大狗蛋因爲到了上學的歲數,在前兩個月就被狗蛋娘送進了村裡的私塾讀書去了,而小狗蛋因爲年紀還小,學堂不收,這些日子,小狗蛋都是在家裡吃過早飯後,就屁顛屁顛的跑來張家找小莫清玩。

兩個講話都有困難的小子居然成了好兄弟,每次張含走進房間,都會聽到小狗蛋正在跟小莫清講話,什麼弟弟啊,你快點長大啊,長大了,小狗蛋哥哥帶你去捉魚,掏鳥蛋之類的話。

小狗蛋一個人講的津津有味,而躺在小搖牀上的小莫清也一個人玩的津津有味,不過他不是跟小狗蛋玩,而是跟他自己的小腳丫玩,已經學會翻身的小莫清爲了展示他柔軟的身子,他只要一吃飽,沒事做了,就會翻幾個身,然後抱着他胖胖的小腳丫啃個不停。

小狗蛋得了張含交代,一臉氣昂昂的走到院門口,對着院外的十幾個四五歲大的小孩子說,“你們好運了,你們知道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嘛?”

院門外的十幾個小蘿蔔頭一致朝小狗蛋搖頭,在這些小孩子當中,有幾個還拿手指放在嘴裡吮着。

小狗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很有大哥風範的跟他們說,“我小含姐姐說了,讓我叫你們進來吃好吃的,你們想吃嗎?”

“想吃。”十幾個小鬼異口同聲回答,這時,一股香香的肉味飄了出來,這些一個月都吃上幾次肉的小鬼嚥了咽口水。

小狗蛋也聞到了這肉味,也吞了吞口水,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肚子,心裡嘀咕,他是要在大家面前展現自己的威風呢,還是放大家一起進去吃小含姐姐做的好吃的。

正當他想着時,又一股好聞的味道飄了過來,最後小狗蛋棄械投降了,覺着自己還是先進去吃好吃的,至於這些夥伴們,等吃完後再向他們立威好了。

“你們要是想吃,以後就必須要聽我的話,不準再叫我小狗蛋了,知道嗎,你們要叫我張天賜。”小狗蛋一臉得意洋洋的說出他這個名字。

自從大狗蛋去學堂裡取了一個大名,叫張天林,小狗蛋也纏着張大山跟狗蛋娘要一個大名,狗蛋娘把這件事情求到了張含這裡,張天賜這個名字還是張含替他取的,小狗蛋對這個名字愛的不得了,逢人就要人叫他這個名字,不準叫他小狗蛋。

只是小狗蛋這個名字跟隨着他過了五六年了,村裡人跟小孩都只知道他叫小狗蛋,有幾次小狗蛋聽到村裡的孩子還是叫他小狗蛋,都哭着跑回家了,並且小小的他在心裡發誓,一定要讓村裡的孩子不準叫他小狗蛋,要叫他張天賜。

小孩子都是比較貪吃的,爲了能夠吃到好吃的,十幾個小鬼沒有任何異議的答應了小狗蛋這個要求。

看到他們都向自己點頭了,小狗蛋高興極了,心想,終於沒有人再叫他小狗蛋了,於是,他小手一揮,像打仗的將軍一樣,對着身後的這十幾個小鬼說,“跟我走。”

此時,正在廚房裡指揮的張含並不知道她叫小狗蛋叫人進來吃糉子,小狗蛋狐假虎威的藉着她力量把外面這些個小鬼狠狠教育了一遍。

小狗蛋像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招呼着這些小朋友,“你們在這裡坐好,別亂跑啊,裡面小莫清弟弟在睡覺,你們要是把他給吵醒了,我就叫小含姐姐不給你們吃的。”說完這句話,小狗蛋轉身進了廚房跟張含報告這件事情。

“小含姐姐,我已經照你的吩咐把他們都叫進來了,你快點把好吃的東西端出來吧,我們都快要饞死了。”小狗蛋站在門口,一臉笑嘻嘻的向廚房裡面的張含說。家早外每來。

張含聽到小狗蛋這句放,低頭一笑,剛想回話,狗蛋娘先一步罵了小狗蛋,“你這個臭小子,你小含姐姐給你吃的,你還得寸進尺了是嗎?小含啊,我看你別給這小子吃了。”

“娘,你不準教壞小含姐姐。”小狗蛋一聽,跑到狗蛋娘身上扭來扭去,不依不撓的跟鐵蛋娘說。

鐵蛋娘本來也只是嚇唬嚇唬這個沒大沒小的小兒子,實際上在她跟張大山心裡,還是比較疼這個小兒子的,大概是因爲小時候這個小兒子跌到河裡去過,身子比大兒子要差一點,所以他們夫婦倆都把大多數精力放在了這個小兒子身上。

鐵蛋娘又愛又氣的在小鐵蛋的屁股了拍了幾下,笑着跟他說,“別在我身邊膩歪,快去外面玩,這裡是廚房,你一個小孩子跑這來幹什麼,快點出去。”

小鐵蛋扁了扁嘴,向狗蛋娘吐了下舌頭,不害怕她,轉身跑到了張含這邊,拉着張含的一隻手,皺着小眉求道,“小含姐姐,你別聽我孃的話,一定要給我吃好吃的,好不好?我會很聽話的。”

“知道了,小含姐姐沒說不給你吃啊,你快點去外面幫小含姐姐招呼那些小夥伴們,等會兒就可以吃了。”張含捏了捏小狗蛋肥嘟嘟的臉頰,笑着跟他說。

小狗蛋一聽有吃的,馬上咧開嘴角高興的笑起來,歡呼着跑了出去。狗蛋娘見狀,感激的看着張含說,“小含,你太寵小狗蛋了,你知不知道,每天晚上回到家,他都在我面前說,小含姐姐做的什麼什麼菜有多好吃,然後就指着我做的菜跟我說,娘啊,你該跟小含姐姐學做一下菜了,你做的菜連狗都不吃了。”狗蛋娘捏着嗓子,唯妙唯俏的把小鐵蛋說話的語氣跟動作都演了出來,把廚房裡的幾人都逗的直笑。

小牛娘好不容易笑夠了,於是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着跟張含說,“可不是嗎,我家小牛啊,現在剛學會說話,你知道嗎,他叫的第一句話不是娘,而姐姐,可把我跟他爹愁死了。”

張含聽到她們的話,低頭笑了笑,邊動手把桶裡放涼的糉子撈出來,邊跟她們說,“誰叫我喜歡他們呢,你們也別羨慕了,我看你們那一鍋糉子也快好了,等會兒把它們全倒在木桶裡面,用涼水浸着,等涼了以後你們回去時,每家拿十條回去。”

吩咐完,張含已經剝了四五條肉糉,並把它們用刀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全部用盆子裝着,整兩盤子,弄好之後,張含回過頭跟狗蛋娘她們說了幾句話,端着弄好的糉子轉身出了廚房。

院子裡的小鬼頭們見張含端着好吃的出來,坐下的小孩子就站起來,沒坐下的就一臉不好意思的低着頭,不安的站在原地。

張含見他們全部站着,於是衝他們笑了笑,開口叫他們都坐下來,“都站着幹什麼呀,快坐下來。”

這十幾個小孩子雖然很想吃麪前這些好吃的東西,可手仍舊平放在身子兩側,不敢隨便亂動。

最後還是張含把盤裡的糉子分到他們手上,他們纔敢拿起來吃。

看着這裡有幾個兩三歲年紀的小孩子,見他們吃的滿嘴都是,張含笑了笑,拿出手帕幫他們擦了擦嘴,擦完之後,看他們吃完了,又拿了一塊糉子給他們吃。

看着他們吃得一臉幸福的樣子,張含忍不住低下頭望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心想,等她的孩子出世後,會不會也跟這些小孩子一樣那麼可愛。

五條糉子,十幾個小鬼全部吃完,張含沒想到自己五條糉子居然把這些個小鬼全部收買了,他們從剛開始的畏畏縮縮到後面全部圍在張含身邊,親切的喊着姐姐。

跟這些孩子玩了一會兒,剛把這些小鬼們送走,正在屋裡睡覺的小莫清也醒來了,正在屋裡哇哇大叫,張含一聽,趕緊走進屋子裡,把睡在搖牀上的小莫清抱到推椅上面。

半個月前,蕭風翼終於把她畫的小推椅給做好了,當這把小推椅送到張家來時,張含一看見就喜歡的不得了,除了沒有現人嬰兒推椅的那些花俏外,其它一切都跟現代的差不多。

而且當小莫清第一次坐在小推椅上,高興的不肯從上面下來,就連他睡覺時,也要張含他們把小推椅放在他牀旁邊,他這才肯睡覺。

張含剛把小莫清推到外面,莫帆和張二柱他們剛從豆腐坊那邊回來,莫帆一見張含推着小莫清出來,趕緊上前接上手,由他推着小莫清到院子裡面。

“這碗裡裝過什麼,怎麼有股肉的味道。”張二柱鼻尖,聞到院子裡有肉的香味,鼻子動了動,發現這肉味是從石桌上的兩個盤裡散發出來的,他知道這一定是他女兒張含搞出來的美食,於是他擡頭看着張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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