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擡頭望了向清心言,“那你可要小心了,血濺當場沒什麼,可若是濺到自己身上,可就白瞎了這身衣服。”
清心言將碗裡的粥喝了個精光,“即便可惜也別無選擇了。”
“需要我陪你去嗎?”沐歌擔心她一個人會在心理上顯得不安。
“算了,我可不想把你牽扯進去,已經麻煩你這麼多了,不好再讓你替我捱罵,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處理。”今天若沐歌在身邊,她的那些叔叔嬸嬸八成會把怨氣發在她身上,所以何必讓她去聽那些不好聽的話呢?
“秦秀蘭要不要我去幫你見一下?”沐歌是想幫她分擔些事情。
“不用,我在等她消息,如果她九點前不同意我提出的賠償金額,將交由法院處理。”到時候法院判賠多少她就賠多少就是了,懶得再跟秦秀蘭私下糾纏。
“我看她未必會如你的願。”想秦秀蘭如此貪婪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好打發?
“沒關係,她是律師知道什麼纔是最好的選擇,就算一切都對我們不利,也不會像是她口中的賠償金額,她以爲我會害怕星耀因爲此事而受到質疑,甚至是在資金上出現問題,但是她忘了即便資金真的出現問題,我身後的儲備銀行可是多的很呢。”
“嗯,這麼想就對了,等你好消息。”
“好。”清心言應了一聲抱着電腦走出酒店。
清心言離開後,沐歌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於是走出房間跟前臺說了聲讓人打掃後,她便朝着外面走去。
沒想到港走出酒店,就見牧思凱正靠在車旁打電話,見她出來對她擡了擡手,沐歌忽然想到他剛纔告訴自己出去的時候跟他說一聲,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牧思凱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兩句便掛斷,“你要去哪兒?”
“去星耀集團,我擔心清心言一個人會吃虧。”
“上車,我陪你去。”
沐歌覺得他變化有點大,於是很好奇的問道,“你什麼情況?不跟老鬼合作了還不打算回去嗎?”
“我已經申請休假三個月,所以在這期間我在哪兒沒什麼區別。”
“休假?你是打算在這三個月中只爲你妹妹的事情奔波?”有時候她還真羨慕牧思凌,竟然有這樣一個哥哥,能夠全心全意的爲她,哪怕她受萬人唾棄,他也不會因此退縮。
“算是,但現在也想爲你做點什麼,沒有別的意思只當你是我朋友,跟我妹妹無關。”他擔心自己說是因爲妹妹對她的所作所爲感到愧疚,纔想爲她做點什麼的話,她會直接拒絕。
“你當我是朋友,我當然願意接手你的幫助,但前提是在不影響你生活的情況下接受幫助。”
“放心,不會影響到我。”
沐歌點點頭擡手指着他的車,“你司機呢?”
“我讓他先回去了。”
“你該不會是因爲我才留下來的吧?”
“是不是的有什麼區別,走吧送你去星耀。”牧思凱說着爲她打開車門。
上車後的沐歌試探的問了句,“你可知道湛凱賢這個人?”
牧思凱點頭,“聽我父親和鍾團長談論過,但具體不太瞭解。”
“你的意思是你父親和鍾團長比較瞭解他?”
“聽說他們是同一批入伍的特種兵,湛凱賢因爲各項指標和技能都比我父親和鍾團長要好很多,所以經常會出任務,甚至會單兵作戰配合警方破獲案件,後來我父親被調往現在的部隊,而他們兩個留在了同一個部隊。”
沐歌沉思着,如果按這樣說,那鍾團長本該瞭解湛凱賢是個什麼樣的人才對,難道說他也認爲湛凱賢是出賣戰友的軍中敗類?
越想眉頭擰的越緊,牧思凱側頭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情道聽途說未必是真,所以你不用爲此煩惱憂心,我相信清者自清,若他真的是冤枉的,總有一日會水落石出。”
沐歌點點頭,“我想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一想腦子靈光,又很有主見,我相信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謝謝你的讚譽,不過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了?我,很有可能是湛凱賢的女兒。”沐歌轉頭看着牧思凱,問的很是平靜。
“在我看來,你就是你沐歌,不管誰是你的父親,誰是你的母親,都影響不了你是沐歌,既然父母無從選擇,那我們就選擇如何做好自己便是。”
沐歌微笑着對他豎起大拇指,“說的好。”
不管自己的身世如何,父母是誰,她終究還是她,沐歌!
牧思凱淡淡的笑了笑,看見她恢復笑容和活力,他的心也難得輕鬆了許多。
星耀集團。
沐歌和牧思凱下車後,直奔清心言的會議室,因爲昨天她來過,所以這裡的人並未阻攔。
走出電梯秘書上前詢問,“沐小姐,可是來找我們總裁?”
“她們在哪裡開會?”
“在裡面的會議室。”秘書擡手指了指電梯另一邊的盡頭。
“那我們去會議室門口等她好了,你不用招呼我們,你忙你的。”
秘書微笑着點頭,“那沐小姐請便。”
“好。”沐歌應了一聲,朝着另外一邊的會議室走去。
牧思凱緊跟在她身邊,讓兩個人沒想到的是,會議室的門口竟然站滿了人,簡直就是三步一個崗,五步一個哨,倒是一種大戰在即的感覺。
沐歌眨着眼眸,很小聲的問了句,“幹啥呢這是?”
牧思凱拉着沐歌停下腳步,“看樣子,清心言今天的日子不好過,你可知道她是有什麼大動作?”
“清理門戶。”
“難怪呢,那就能理解了。”
沐歌挑動眉梢,“什麼意思?”
“你看門口這些人,顯然不是一夥人,明擺着各爲其主。我想只要出來的人不滿清心言的做法,他們便會在此大打出手,目的就是想要製造混亂,讓星耀不能正常運作,也讓清心言知道,星耀不能沒了他們。”
“他們想多了吧,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再說了這麼大的星耀集團,沒了他們還能倒閉不成?”沐歌覺得這些完全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你可能對家族企業不太瞭解,更不瞭解在公司也是分幫結派,她清心言一直不在公司,雖然有團隊在打理,可底下的人怕是早已站隊各爲其主。”牧思凱打理公司多年,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也知道員工都喜歡站隊,各個部門更是勾心鬥角。
“也就是說,上面的人一旦有所行動,下面的人必定跟着動,所以清心言很可能面臨集體罷工的場面?”
牧思凱點頭,“的確有這樣的可能。”
沐歌眨了眨大眼睛,“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重新洗牌,來個大換血也未嘗不可。”
“那就要看,清心言的承受能力和星耀的資金有多強了。”公司大換血不是不行,但若股東全部撤資,又將對外拋售股權,或者清心言自己高價回收股份,那麼資金鍊必定會斷。
沐歌覺得事情好像比自己想的嚴重,“可能是我想的太簡單,畢竟對如何經營打理公司我是一竅不通。”
“沒關係,如果以後你想成立公司,我願意當你免費的助理。”
“那一會兒你得給我立個字據,免得以後真找你幫忙的時候你再賴賬。”
“沒問題。”
沐歌笑了笑,想到裡面清心言所面臨的場面,她不放心的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我在門外,有事吱聲!”
清心言聽見手機響,拿起來一看勾了下嘴角,隨後迅速回了句,“夠意思!”
放下手機一一掃過面色各異的各大股東,“大家已經捧着資料看了有二十多分鐘,是想走想留給句痛快話,別這麼滲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