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見馬一諾有點着急,便出聲解釋道,“不是不管,而是你要管在最關鍵的時刻,現在人家只是隨便走走路,牽個手搭個肩的你下去能怎麼樣?而且我敢保證,你若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迪子的面前,她會認爲你在吃醋,說不定會直接對你表白,說她喜歡你,問你喜不喜歡他,若你說不喜歡,她會毫不猶豫的跟這個男人走,讓你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你的拒絕。”
夜行很贊同沐歌的說法,“沒錯,沐歌說的對,你在這個時候下車跑到她的面前,她會認爲你一直在跟着她,誤會你喜歡她,又或者她明明知道你對他不是哪個心思,她也會逼問你喜不喜歡她,因爲這對她來說是個一箭雙鵰的機會。”
“那你們說要怎麼辦?”馬一諾實在是不想看着她誤入歧途,但聽他們兩個人的分析又覺得很有道理。
“跟着就是了,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
夜行看了眼沐歌,“跟着?你們倆確定?”
“我們倆肯定不行,因爲面孔太熟悉,所以這個任務得交給你,你靠邊停車,換我來開,需要我們的時候,你可以電話呼叫,畢竟開車太過現眼。”
夜行點點頭,“那行,我靠邊停車,你們找個地方停車,我一個人跟上去,到時候電話聯繫。”
“好。”
說着的時候,夜行已經靠邊停車,“我去了。”
“嗯,小心點。”在他下車離開的時候,沐歌不忘叮囑了一句。
見夜行快步追了上去,沐歌下車來到駕駛室,隨後調轉車頭找了個位置停好,“我猜,他們有可能會去酒店賓館或者酒吧。”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學壞了?”
“不然呢,你覺得她若沒學壞,會在大街上任由一個如同自己父親的男人勾肩搭背?而且你看她的臉上,完全沒有一點難爲情或者抗拒,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可是爲什麼呢?”馬一諾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爲什麼非要自我作踐,她還那麼年輕,還有很美好的未來,即便自己做過錯事,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只要她改過自新又有誰會看不起?
“爲了她的欲,望,爲了她不滿足的心,你不覺得她想要得到的太多?”一個人想要的太多,就容易出錯。
馬一諾實在是理解不了,“她明明擁有的那麼多,卻還是不知足。”
“像她那樣的人,永遠不知道知足是個什麼滋味。”
“如果她這次再誤入歧途,怕是真的不容易拉回來了,所以沐歌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再幫她一次?”
“馬一諾我是人不是神,一個人一心想要學壞,你能攔得住?”她覺得此刻的迪子已經無藥可救,除了將她再次送進去改造,估計沒什麼可選性。
“你那麼聰明,想想辦法,至少再給她一次機會,不看她也要看看校長,看看她已故的父親。”
“若不是看這些人,你覺得我會有閒心管她的事情?”若不是因爲校長,因爲她父親是個英雄,加上牽扯到馬一諾的未來,她怎麼可能去管她的事?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再想想辦法?”
“馬一諾你不要總是覺得欠了她什麼,一個人在做任何事情或者任何決定的時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跟別人沒有關係,難道說別人做了不如你意的選擇,你就要去責怪社會責怪世界,去殺人去放火?”這明擺着不符合邏輯。
馬一諾點點頭,“我知道你說的對,只是這心裡頭還是會隱隱的感到自責。”
“那是你沒想通,一個人的對錯不該取決於另外一個人的態度,路是她自己選的,跟你有什麼關係?”這點沐歌堅持自己的看法,迪子如今所有的選擇,都是她自己的決定,沒有人逼她更沒有人想讓她那麼做。
“不管怎麼樣,如果能幫上忙,那咱就幫一把,若她自己堅持不肯回歸正路,那就真的不是我們不幫忙了。”
“我還是那句話,該幫的我會幫,但前提是不搭上自己和你的未來,懂嗎?”沐歌覺得範圍之內的不是不能幫,但若要搭上自己的前途和未來,冒險去幫她這樣的人,那就不值得。
倘若今天換成別人,一個充滿正能量而被設計誤入歧途,沐歌會拼盡全力,哪怕付出所有她也會去幫,可迪子這樣的人,讓她看不到希望,所以她不願意拼盡所有去賭一把。
馬一諾知道沐歌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則,他不該勉強或者過分強求,“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就是了。”
沐歌點點頭沒再開口,大約十五分鐘左右,瘋子的電話打來,沐歌擡手接起,“怎麼樣?”
“紅色酒吧,他們進了包房。”夜行一路跟到酒吧,並且親眼看到他們進了包房。
“發位置,我們這就過去。”
“還有,我看到了在夜市碰見的那三個人。”
“嗯?強哥和熊大熊二?”沐歌這樣稱謂他們三人組合。
“對。”
“你小心一點,我們這和就到。”沐歌說完掛斷電話,在瘋子發送位置的同時,啓動車子朝着目的地開去。
十分鐘左右,當沐歌和馬一諾將車停好,走進酒吧的時候,夜行正站在門口處,“來了。”
沐歌點頭詢問,“在哪兒?”
“跟我走。”夜行說着在前面帶頭,很快來到一個包房門口,夜行指着門示意就是這裡。
馬一諾正要敲門,沐歌卻一直接開門走了進去,而那不堪入目的情景應入眼簾,馬一諾不可置信的看着裡面的情景,整個人愣在原地,甚至都忘了轉身。
此刻,迪子正上身赤裸着坐在男人的身上,男人的頭還埋在她的胸口,而迪子全然不知她們正在目睹這一切。
直到男人擡頭見有人闖進來,很是不悅的咒罵了一聲,“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也正是因爲男人這一聲爆呵,才讓迪子如夢初醒的回頭,當她看見門口站着的幾個人時,連忙從男人的腿上跳下來,然後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抓起衣服滿是結巴的問道,“你……你們怎麼來了?”
馬一諾也因爲她的舉動回神,隨即轉過身去,很是失望的說了句,“迪子,你真的是無藥可救。”
沐歌看着沙發上的男人,走過去坐到他的對面,“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
陳更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看着沐歌,“我不過是無名小卒而已,美女怎麼可能見過我?”
“你是戒毒所的人?”她想起來了,他的照片在戒毒所的展示牆上看見過,他是哪裡的副所長。
“梟太太好眼力好記憶。”
“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沐歌擡了擡下巴,示意他跟迪子的事情。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男人和女人兩情相悅在一起,還需要向別人解釋嗎?”男人雙腿交疊的靠到了沙發上,一副大爺的姿態,看着相當的欠揍。
“兩情相悅?請問你是單身還是離異?”沐歌問的直接,她倒想聽聽這個男人會如何回答。
“我是單身還是離異,跟我選擇跟誰在一起沒什麼關係,因爲我們都是成年人,逢場作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男人的話擺明了是在侮辱迪子,當然這也是他的真心話,他從未想過爲了個女人拋棄家庭,畢竟迪子沒那麼大的魅力。
“迪子你也這麼覺得?”沐歌轉頭看向已經穿好衣服的迪子,既然這男人只是想跟她玩玩而已,那麼她想知道迪子的想法是不是也跟他一樣,倘若不一樣,那這事就另有說法。
迪子先是看了眼陳更,隨後又瞪向沐歌,“這是我的私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也就是說,你贊同他的說法,而你也並不介意是嗎?”沐歌真想過去抽她幾巴掌,一個女孩子如此作踐自己,她還能理直氣壯得起來?
“是你帶馬一諾來的對不對?你爲什麼要害我?”迪子說着就朝着沐歌走去,沐歌並未閃躲,但馬一諾卻先一步當在了沐歌的身前。
“你夠了,明明自己做錯了事情,現在還要來怪別人,你到底怎麼想的?”
“現在你又要護着她是嗎?”迪子擡手指着沐歌,對馬一諾護着沐歌的行爲很是生氣。
看着她的樣子,聽見她的指責,馬一諾冷着臉怒喝道,“迪子,你真的是不可理喻無可救藥,虧我選擇跟你一桌,還幫你補習功課,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到底對得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