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寧看着視頻出聲解釋,“出事之前,這上面的防護網是在的,但後來因爲防護網不知道被誰弄壞了,所以想要重新換上,只是沒想到新的防護網還沒按上就出事了。”
沐歌看着北寧,“所以,出事之後你們又將防護網按了上去。”
“對。”這點北寧沒撒謊也沒打算隱瞞。
“還真是夠背的,剛撤了防護網就出事了,而且偏偏有人錄下了這段視頻,是誰呢?”清心言自言自語的咕噥着,心裡在想如此巧合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爲之?
沐歌起身去拿了幾瓶水,“喝點水吧。”
北寧看了眼沐歌,“你覺得你給她的東西和她給我們的東西相比,那個更能刺激到她?”
“站在她的角度她會更喜歡自己這份禮物。”畢竟她的禮物纔是最直接有效的。
清心言不解的看向沐歌,“難道她就不介意自己的黑歷史被曝光?”
“如果能在你這裡拿到天文數字,誰還會在意工作?況且律師這個工作本就受人非議,大不了休息一段時間,等風聲過去她照樣做她的律師,即便不能再做這行,她也餓不死了。”
清心言點了點頭,“也對,本來我想着該賠償多少賠償多少,畢竟人沒了多少錢又有什麼用呢?可現在這個秦秀蘭如此獅子大開口,加上你的提醒,倒讓我真的不敢太過於滿足她的條件了。”
“現在的問題是,你不滿足人家,人家就會讓你的星耀遇到危機,甚至有可能無法繼續施工,雖然我不懂經商也不懂建設,但我知道工程不能按時交工,對你們來說就是巨大的損失。”
清心言點頭,“你說的沒錯,如果一直拖延,對星耀來說真的是有害而無利。”
正說着,北寧的電話響了起來,“什麼事?”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只見北寧眉頭輕擰,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我們的材料不是都有質檢部門的合格證書麼,還是說你給我的證書都是假的?”
沐歌看了眼清心言,難道這個秦秀蘭這麼快就有動作了?
當然也有可能有人藉着秦秀蘭的手在搞星耀集團。
北寧掛斷電話看向清心言,“有人說我們星耀是黑心建築,名義上是爲了孩子捐助校區,但事實上是爲了賺取名聲。”
清心言擡手,“這個不是重點,我們的材料真的有問題嗎?”
“沒有,這點我可以保證。”對施工材料北寧讓人看的很嚴,不管是進貨渠道還是其他,最後都是他來拍定,所以不會有問題。
即便真的有問題,也是供貨商的責任,因爲星耀跟所有的供貨商之間都簽署了協議,一旦材料出現質量問題都由對方負責。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只要材料沒問題,就算有人想做文章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北寧不以爲然的道,“雖然材料上我們不用擔心,但是星耀成了全社會關注的焦點,想必會有很多人盯上星耀,所以我們的日子不好過了。”
“這話怎麼說的?莫非我們星耀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生意?”
北寧立即否定,“當然沒有。”
“那你擔心什麼?”
“若有人想害星耀,自然少不了栽贓陷害的手段,商場如戰場你又不是不清楚,難不成你還天真的以爲別人會因爲你是女生,而對你手下留情?”
沐歌對北寧的話很贊同,“沒錯,所以你最近在處理問題上,還是小心些好。”
清心言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如何小心?萬事皆來擋不住,不管好的壞的我接着就是了。”
沐歌抿脣一笑,“這態度我喜歡。”
“北寧安排一下,明天召開媒體見面會,對無償建設校區這事做個闡述,還有對所用材料上一定要說明可靠程度,拿出讓大家可以信服的東西,另外再跟這個秦秀蘭約見一面,我的底線500萬,她想要一千萬不可能,若她不滿意我們法庭見。”
“好,我這就去安排,先走了。”
“開我的車走吧。”清心言將鑰匙再次丟給了他。
北寧擡手接過,“好。”
北寧離開後,清心言轉頭看向沐歌,“有什麼意見?”
“沒什麼意見,贊同你的決定,快刀斬亂麻要的就是快、準、狠、表明態度讓對方看到你的底線在哪兒,處理起來才能更乾脆利索。而且她秦秀蘭也不傻,五百萬對普通的工薪階層來說,這已經是個天文數字了,而且這事真的要經法院判決,我想她可能連一百萬都拿不到。”
“既然星耀已經成爲衆人眼中的焦點,我就當替星耀做廣告了。”她聳聳肩微微一笑。
“有覺悟有氣度,既然你想好了,那接下來的幾天你還是別看熱搜的好,免得影響心情。”沐歌覺得在這個時候,想要對星耀做些什麼的人,一定會蜂擁而至,畢竟這麼好的機會可不是時時都有。
“放心吧,抗打壓能力或許我比你更強,你晚上和易林約的是幾點?在此之前我得回趟家,硬仗我可還沒打呢。”
“你晚點也沒關係,到時候我給你短信。”沐歌知道家族中的爭鬥可不必商場上迅速,暗地裡使絆子更是數不勝數。
“也好,那我先走了。”
“嗯,祝你好運。”
清心言回眸一笑,“多謝。”
從酒店出來,清心言深吸了口氣,還沒等她打車回去,便看見家裡的車出現在她眼前,“小姐,夫人請您回家。”
清心言對車上下來的人審視片刻,“新來的?”
男人年紀在四十五六歲左右,一身西裝穿的倒是利落,整個人言談舉止倒也十分得體。
“是的,你可以叫我老秋。”他名叫秋山明,曾跟清心言的父親有些淵源,但很少人知道,前不久她的母親找到他希望他能來清家做事,所以他來了。
清心言微微一笑,“我還是叫你一聲秋叔吧。”
“小姐覺得怎麼叫舒服,就怎麼叫好了。”
清心言點頭擡腳上車,對秋叔這個人她其實有些瞭解,雖然自己不在家,但家裡的事情她可不會不聞不問。
秋叔一直未婚,曾經因爲一起搶劫案入獄七年,出來後一直踏踏實實的生活,至於母親爲什麼會找他當司機,這點她還沒調查清楚,正好這次回來她打算問問母親。
清家。
下車的清心言看着許久未回的清家大院,心頭微微痛着,她沒有直接進家門,而是朝着後面得大槐樹走去,這棵樹有個樹洞,小時候她最喜歡跟父親在這裡玩耍,後來長大了就會跟父親在這裡談心看星星,只可惜現在樹木老去,父親也不在了……
母親駱佳天見車子回來女兒卻沒進門,便知道她一定又去大槐樹那了,於是走出房門朝着後面走去,看見女兒清瘦的身影,不免有些心疼,“就知道你會來這裡。”
清心言聽見母親的聲音回頭淺笑,“母親大人就是聰明,說說吧屋子裡有多少人在等着我呢?”
“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一會兒飯桌上你有個心理準備。”駱佳天總是盼着女兒回來,可又不希望她回來,因爲每次回來她都要費力的應付這些名義上所謂的家人。
清心言挽着母親的手,“駱女士你閨女已經不再是從前的小女生了,多年前我能接手清家產業,現在就不會怕他們前來挑釁,走吧肚子餓了。”
“媽媽相信你能處理好一切。”對女兒她是又心疼又無奈,畢竟清家的產業百分之八十都是丈夫打拼下來的,總不能看着它落到別人手裡,那樣她不甘心也會覺得對不起丈夫,所以只能苦了女兒。
清心言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微笑着朝着屋子裡面走去。
一進門,清心言如往常一樣笑着招呼,“叔叔嬸子姑姑姑父們好啊。”
二嬸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清心言,“呦,我們家大當家的可算回來了,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姑姑白了眼二嬸,走到清心言身邊,“怎麼又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清心言拍了拍姑姑的手,“您啊總覺得我瘦了,怎麼自己瘦了卻不知道?”
要說整個清家除了媽媽,對她最好的也就剩這一個姑姑了,只是姑姑命不好,找了個沒有正事的丈夫,正日遊手好閒不說,還搞什麼婚外情,奈何姑姑爲了孩子一直忍氣吞聲的過日子。
“姑姑胖着呢。”見到清心言回來,姑姑內心很高興,但也很爲她擔心。
清心言笑了笑,沒等說話就見三嬸從廚房端着菜出來,“人回來了就趕緊吃飯吧,吃完了飯都早早回家,免得一會兒被記者堵在這裡出不了門。”
姑姑正要說話,卻被清心言擡手攔住,“三嬸這麼擔心,不如先回,待會兒等三叔吃好了,我讓他帶兩個菜回去便是了。”
三嬸手上一滑,差點摔了盤子,而衆人皆是一愣,在從前不管清心言怎麼不高興,可從來不會反駁或者頂撞長輩,如今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