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客廳,除了裝飾方面多了些莫流觴個人的喜好以外,如黑白的傢俬。
其他的方面都還保留着以前的風格,他媽媽當年喜歡的風格……
這是莫老先生坐在客廳裡的想法。
因爲對亡妻的內疚,他這些年來一直都無法面對,也幾乎沒有再踏入過這所別墅。
而他妻子的死,也是直接導至他和莫流觴父子關係崩塌的最主要原因!
前方,莫流觴正在吧檯倒酒,他似完全不在意掃了他那個嚴肅威嚴的父親一眼,“怎麼,要喝一杯麼?我這裡別的不敢說,就是酒收藏得最集全。”
“你應該知道,酒對我的身體並不好。”
莫老先生厲色提醒,他語氣有絲責怪的意思,這個兒子居然不把他的身體狀況放在心上。
怎知莫流觴俊臉上完全沒有驚駭的神情。
他拿着酒瓶,蹙眉想一下,然後似乎恍然,“哦,我想起來了,某些人早年爲了他的事業,那是不顧家庭,不顧老婆兒子,成日混跡在商場應酬之中,當年是何等威風,似乎還有個千杯不醉的美稱呢,結果,最後胃穿孔入院了……”他挑挑眉,回憶說。
莫流觴說起這事來,就像是在講別人家的趣事,口吻閒雅而嘲弄。
這令莫老先生本就嚴肅的臉上,一下黑得難看,可怖,“你就是這樣說你父親的麼?我當年爲了誰,還不是爲了那個家!你現在有自己事業,你應該理解我的做法!”
莫流觴臉上輕笑,平靜地糾正道,“不,那純粹是你自己的過失,別想讓別人爲你埋單。對於一個幾個月不會回家一次的男人來說,這隻能說明外面的世界有更加吸引他的東西,這並不能成爲他當年對家庭不負責的藉口。”說到這,他仰頭將杯子的酒優雅地倒入口中,攤了攤手錶示道,“其碼,我就可以將這兩方面兼顧得很完美,工作我可以不落下,我能賺錢,並且,也可以陪着我的女人,時刻保持讓她幸福。”
他也愛美酒,但他不會酗酒,他身體很健康。
他要用自己的存在,證明他樣樣都比他這個父親做得好,他這個父親並不能爲他當年的過錯找任何藉口……
莫老先生抱着手,指節緊握着手臂。
那張老臉上一片僵硬,黑沉。
有時,他感覺,他這個兒子就像是他的仇人一樣!
莫流觴端着高腳杯穿過大廳走過來,翹腿坐在沙發對面,保持着禮貌和疏離,“那,我親愛的父親,你來這裡做什麼呢?”
“這是我妻子的房子,我爲什麼不能來?你這是什麼態度?!”莫老先生氣質問道,嘴脣都微微顫抖。
莫老先生平時雖然是個嚴肅的人,但也溫和儒雅,身邊的人極少見他動怒。
但他有一個脾氣,那就是他有一個隨時都會把他惹得火冒三丈的兒子……
而他那個兒子此時正挑釁地看着他,“但現在,這是我的房子,我母親過逝後已經過繼到我的名下了。”他看着周圍,意示着說,在這個房子裡他是主人,而他那個父親是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