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藝高人膽大,小丫鬟本是逆來順受,總是受人欺負,但自從習武之後,膽量卻是漸漸漲了起來。
若換做以前,她可是萬萬不敢,孤身一人進去搶東西的。
衆人注意力都放在李元身上,誰也沒去管紅袖。
“李元,你若不想吃苦頭,便給我老老實實說出來,到底是從哪兒知道赤流漿的?”李恪劍尖指着李元咽喉,冷笑道:“你今日總是要難逃一死,但究竟什麼樣的死法,卻要看你是不是識趣了……”
李元哼了一聲,眼中滿是怨毒,獰聲道:“你現在猖狂,等我爺爺成爲家主,我定叫你們兄弟幾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果然是個硬骨頭,”李恪點了點頭,冷笑道:“你若真是個軟骨頭,我還真不好意思下手摺磨你了……”
他說着擡腳便將李元踹翻在地,緊跟着再踏上一腳,踩在李元小腿骨上,只聽一陣咯咯咯脆響。
李元忍不住出一聲慘叫,臉色雪白,額頭全是冷汗。
他四肢本來已經全部殘廢,即便再被踩斷,也不過是傷上加傷,但是這份疼痛,卻是叫他無法可忍。
“我還當你真是硬漢子呢,原來不過如此,也會叫疼!”李恪呸的吐出一口唾沫,滿臉不屑道。
李元好容易停止了慘叫,無比怨毒的道:“你有本事就現在殺了我,否則等我爺爺成爲家主,一定百倍報復,到時候我不止要殺了你們兄弟幾個,還要把你們的賤婢老孃、姐妹親人,全都一股腦賣進妓院……”
李恪附身啪的抽了他一記耳光,不屑道:“死到臨頭,還在做你的春秋大夢……你到底說是不說?老子有一百零八種炮製人的手段,你要是不說,等會全都在你身上試一遍,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才叫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玄皺了皺眉,他倒不是見不得李恪折辱李元,只是見李元死活不開口,覺得有點難辦。
他若不弄清楚李元究竟是從何得知赤流漿的存在,總覺得是個大大的隱患。
“啊……少爺,你快來看!”屋中忽的傳來紅袖的驚呼聲。
李玄微微一驚,連忙身形一閃,掠了進去。
李玄循聲找到紅袖的時候,只見她正望着屋子一角,怔怔呆。
“咦?”李玄順着她目光望過去,禁不住驚咦一聲。
只見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被吊在角落裡。
這女子披頭散,看不到臉,渾身上下,遍佈鞭痕,幾乎見不到一塊好肉,形狀慘不忍睹。
“該死!”李玄低低的罵了一聲。
他雖不知道這女子是誰,但見其被折磨成這樣,不免升起同情之心,對於李元,自然又多了幾分痛恨。
“翠玉?”紅袖忽的試探着問道。
只見那女子渾身一顫,擡起了頭,她頭都垂了下來,蓋在臉上,仍是叫人看不清楚她的模樣。
但李玄得了紅袖這一聲提醒,仔細打量,越看越覺這女子像是翠玉。
他快步上前,揮手如刀,將繩子割斷,放了女子下來。
紅袖也如夢初醒,連忙走上前來,撥開覆蓋在女子臉上的雜亂頭,一看之下,忍不住‘啊’的驚呼一聲,顫聲道:“翠玉,真的是你,是不是李元把你抓來的?他……他把你折磨成了這樣……”
小丫鬟說着,眼中已掉下淚來。
女子臉上也滿布鞭痕,瞧來極爲可怖,但紅袖與她朝夕相處,仍是認了出來,果然便是翠玉。
李玄眼中戾氣一閃,他總算知道,李元是從哪兒知道赤流漿的消息了。
他以前總覺得翠玉這丫鬟不如紅袖貼心,曾經還想將其趕出李家堡,但今日見到她如此慘狀,以前那點芥蒂,早煙消雲散。
說到底,翠玉之所以被折磨成這樣,還是被李玄所牽連了。
若不是爲了報復李玄,李元也不會捉了翠玉來,百加折磨。
“翠玉,你受苦了,今日少爺便爲你報仇!”李玄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低聲安慰道。
“少爺,我對不住你……嗚嗚……”翠玉卻掩着臉,嗚嗚哀哭起來。
李玄苦笑道:“你一弱質女子,抵不住折磨,我如何能怪你?說起來,你還是被少爺我連累了,才遭此劫,該是少爺我向你說聲對不起纔是……”
他說到這裡,霍的起身,道:“李元就在外面,你要報仇,這便跟我來吧……”
他知道翠玉之所以說對不起,是因爲她抵受不住李元的拷打,說出了赤流漿的消息,但他當然不會因此而見怪翠玉。
便是個硬漢子,遭受如此慘無人道的折磨,也未必能守得住秘密,更莫說翠玉這樣一個弱質女子。
翠玉聽到‘李元’這個名字,渾身一震,眼中射出驚懼的光芒,但旋即又被無比的怨毒填滿。
她本來跌坐在地上,看起來虛弱無比,連站都站不起來。
可這時候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不等李玄伸手來拉她,便已經踉蹌起身,跌跌撞撞的向外面奔去。
“翠玉……”紅袖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