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即便服用金剛草,也只有六千斤力量而已,能夠打敗五成實力的李恪,那也實在太誇張了。
除非雙方的武技,相差實在是太大。
紅袖從開始練武,滿打滿算,也不足兩個月,能將武技練得比李恪還要純熟?
這又怎麼可能?
反正對此,李陽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沒什麼不可能的!”李恪撇撇嘴,道:“大哥,我跟你說,紅袖練武的天賦,絕對超出你想象之外,別看你號稱李家堡三代弟子之中的第一天才,跟紅袖比起來,你差的遠了……嗯,天差地遠!”
李陽臉上掛不住了,不自然道:“恪弟你一向便是如此誇張!”
“真的不誇張!”李恪難得的板起了臉,正容道:“兩個月前,玄弟教了紅袖一套迅影劍法……”
林破天和陳靈兒都是‘啊’的驚呼了一聲。
“迅影劍法啊……”李陽詫異道:“黃階下品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吧?”
“嘿嘿,了不起,非常的了不起!”林破天冷笑道:“以劍法而論,李家堡之中,只怕再也沒有一門劍法,能夠勝過迅影劍法的了!當日我一個不小心,都差點被李玄這小子偷襲到!”
林破天已經知道,李玄的劍上,是抹了劇毒的。
他每每回想當日情形,都是不由暗地裡抹冷汗。
當日他那一下,要是沒彈開劍鋒,後果真是不可設想。
以當時他與李玄的交情,李玄肯定是不會拿出解藥,好心救他的。
要是就這麼被毒死,那才真叫是冤枉至極!
李陽聞言,臉色微變。
林破天是什麼樣的人物?一言既出,便絕對無虛。
他說迅影劍法了不起,這門劍法便絕對不會差了。
只是迅影劍法,李陽也並不陌生,卻實在想不出,這門劍法,有多大的威力。
“迅影劍法本來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但是玄弟自創了一門身法,與之配合,便立即威力大增,比之黃階上品武技,也毫不遜色!”李恪唾沫橫飛的吹噓道。
“什麼?自創?”林破天大吃一驚。
陳靈兒也驚道:“李兄竟然能自創一門身法?這份智慧,真是非同小可啊……”
“一門黃階下品身法而已,不必如此大驚小怪!”李玄謙遜道:“當日我創出這門身法之時,陳小姐也是見過的!”
“啊?”陳靈兒愣了一下,旋即恍然,道:“原來那天你獵殺兩頭迅影豹,便是在自創身法?好厲害……”
“想來這門身法,必定是從迅影豹身上領悟到的了?”2
林破天讚歎道:“我本來對老弟的天賦,已經高看了好幾眼,沒想到還是看低了,日後誰敢再說老子是龍潭鎮第一青年才俊,老子一定大耳瓜子招呼……跟老弟一比,老子簡直就是坨屎啊!”
李玄差點沒笑噴了,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把自己比作一坨屎的。
其餘三人,也是忍俊不禁。
不過對於林破天的脾性,衆人也都摸清楚了。
此時傲是傲到了極點,但並不自大。
他狂傲,是有底氣的。
而且敢於自承不如他人。
這纔是真正的驕傲。
林破天根本不屑於圖佔虛名。
以前沒人比林破天強,他便當仁不讓的佔了龍潭鎮第一青年才俊的名頭。
但是一聽說李玄天賦在他之上,他立即便……把自己比作了一坨屎。
李陽臉色微微有些不大自然。
本來李家堡之中,以李陽天賦最好,他也是李家堡三代子弟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可是現在,李玄橫空出世,頓時將他光芒掩蓋下去。
連林破天都自承不如李玄,李陽難道還能強過林破天?自然也就更不如李玄。
雖然明知道,對自己的兄弟,生出嫉妒情緒,實在是不該。
但李陽仍是忍不住心底直冒酸意,暗道:“李陽啊李陽,天賦這東西與生俱來,嫉妒難道便能換來好天賦?當然不能,所以不必再嫉妒自己兄弟啦……”
如此一想,李陽頓時頭腦一清,酸意便被壓了下去,問道:“恪弟,你方纔說到,玄弟教了紅袖一門迅影劍法,之後便如何了?”
“之後啊……”李恪還要爲李玄吹噓,忽然轉換話題,頗有些失去興致,頓了一頓,才道:“……紅袖便在兩個月內,將這門劍法練至了小成!準確的說,是一個月零五天……”
“這不可能!”李陽下意識叫出聲來。
林破天捏着下巴,道:“這小丫鬟練武的天賦,非同小可啊……老弟,是不是你那院子的風水特別好?怎麼盡出些妖孽樣的天才?”
陳靈兒也是心有慼慼。
一個月零五天,將一門黃階上品武技,練至小成。
便是對於陳靈兒這樣的天才而言,也有些無法想象。
再聯想一下李玄區區十六歲,便自創一門身法。
果然如林破天所言,真是一屋子的妖孽啊!
“這麼妖孽的小丫鬟,一定要見識見識!”林破天頓時興趣大漲,催促道:“都走快些……對了,老弟,你那丫鬟會不會喝酒?”
“應該不3會喝的吧!”李玄沒想到林破天話題轉移得如此詭異,愣了一下,才道:“小丫鬟與我一起長大,一生之中,就從來沒有沾過一滴酒!”
“唉,太可惜了!”林破天惋惜無比的道:“如此良才美質,竟然不會喝酒,註定跟我做不成朋友啦!”
李玄滿腦門的冷汗,翻了翻白眼,道:“一定要會喝酒,才能跟你做朋友嗎?”
“那是當然!”林破天道:“志同道合,才能做朋友嘛!你想,我第一喜歡美女,你那小丫鬟偏偏自己就是個女的,女的喜歡女的,那不是暴殄天物嗎?我第二喜歡喝酒,所以嘛,小丫鬟一定要能喝酒,才能跟我做朋友!”
李玄汗顏,這哥們兒的邏輯真是很好很強大,女的喜歡女的,爲什麼就是暴殄天物了?令人費解啊……
“難怪我沒資格跟林兄做朋友了!”陳靈兒恍然道。
林破天瞥了她一眼,道:“你酒量馬馬虎虎,算是我半個朋友吧!”
這話要是換做別人說,肯定被噴個體無完膚,實在是太自大了。
但是說這話的人是林破天,所以陳靈兒竟然露出了心喜的笑容,道:“能成爲林破天的第二個朋友,小妹深感榮幸!”
“不是第二個,是第一個半!”林破天一本正經的糾正道。
如此臭屁的人,實在是罕見。
但陳靈兒、李陽、李恪三人,卻都是一臉深以爲然。
李陽、李恪兄弟倆,看向陳靈兒的時候,甚至眼中帶着羨慕。
顯然在他們看來,能做林破天的半個朋友,已經是榮幸之至了。
李玄直至此時,才真正體會到,林破天這個名字,對於所有龍潭鎮青年一輩的人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
以陳靈兒、李陽的天賦、實力,往日裡在各自家族,都是第一等的人物。
可即便是他們,也以能做林破天的朋友爲榮。
即便是半個朋友,也甘之如飴。
可想而知,龍潭鎮的其他青年們,又是如何崇拜林破天。
李家堡地盤着實不小。
衆人一路聊天,在林破天的催促下,都是走得飛快,仍是花了一刻鐘,才終於到了李玄的小院。
可是看清楚院門口的情形,衆人都是忍不住一呆。
“好熱鬧啊!”林破天懶洋洋的道:“老弟,你這裡是在開菜市場嗎?”
的確是好熱鬧,小院門口,足足圍了二三十人。
“正廷,你今日似乎一句話,都沒跟玄兒說過,那又是爲了什麼?”李仲文嘆了口氣,道:“李仲友被廢黜大長老尊位,你已經完全4執掌家族大權,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父親以爲,我一直以來,從不關心玄兒,是因忌憚李仲友嗎?”李正廷淡淡道:“李仲友跳樑小醜而已,當年我實力未成,爲顧全大局,尚還忌憚他幾分,以他那點實力,唬唬別人可以,如今在我面前,隨手便能碾死!”
“那你又是爲了什麼?你們是親生父子,玄兒更是鳳琴唯一留下的血脈,你對其不管不問,是不是太冷血了!”李仲文質問道。
李正廷陡然目光一凝,氣勢暴漲。
但他旋即醒悟,面前質問自己的人,是自己親生父親。
驚濤巨浪般的駭人氣勢,頓時煙消雲散。
李正廷沉默半晌,才道:“正因爲他是鳳琴的兒子,我纔不與他說話!”
李仲文還想說什麼。
李正廷忽然臉色一板,面無表情道:“父親,三日之後,家族大比武延期舉行,父親已經身爲家族大長老,尚請對此事多費費心!”
李仲文嘆了口氣,道:“我以前忌憚李仲友,只怕李仲友加害玄兒,是以故作對其漠不關心,沒想到李仲友身爲堂堂大長老,更是執法堂首座,心胸卻如此狹窄,一直都還容不下玄兒,要不是玄兒十幾年都不出咱們二房的院門,只怕早死幾十次了……”
李正廷仍是面無表情,一語不發。
李仲文搖了搖頭,輕輕咳嗽兩聲,嘆道:“唉……既然你這個當爹的,不願跟自己兒子說話,那隻好我這個當爺爺的,去找孫子敘敘親情啦……”
李正廷望着父親出門的身影,一語不發,面無表情,眼中卻有痛苦、愧疚,種種複雜的神色閃過。
李玄的小院之外。
“這丫鬟劍上的毒好厲害……”
“李力也被毒死啦!”
“大家都小心點……”
二三十人,將小院團團圍住,紛紛叫嚷,卻遲遲沒人衝進院子裡去。
“李雲、李允,你們從左邊翻牆過去,李勝,你與我一道從右邊進去……”
一人忽然越衆而出,左右指點道。
他所點出的人,顯然都與他交好,聞言猶豫一陣,便即出列。
四人分從左右,躍過小院圍牆。
“啊……”
“小心……”
“好,小丫鬟又中掌了,還不打死了你?”
“李雲中劍了,啊!他也被毒死啦……”不滅戰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