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卻已是錯過了信上的時間。罷,罷,罷。不見也好,惹不起,總是躲得起吧?
在被中微微舒展,卻碰到了他的臉。布日固德趴伏在我的牀邊,已是睡的深沉。
我掀開被子,輕推了他兩下。他朦朧睜開雙眼,看到我已醒來,笑着想站起身,無奈久持一個姿勢,胳膊腿都僵硬了,還未站起身便又坐回了地上去。
“要不要緊,沒摔着吧?”我赤腳下牀去扶他。
他就着我的手堅持站了起來。“你怎麼光腳下來了?快,到被子裡捂着去,一會兒該着了寒氣了!”說罷,就推我坐回了牀上。
“餓了不?”他坐在牀邊給我掖好被子,又拿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他不說我也沒有覺得,一提起來,我倒是真餓了,哭哭鬧鬧的,耗費了不少的體力。連午飯的都沒進,現在天已黢黑,看了看牀邊的座鐘,已是晚上十點多了。
“餓了。你呢?”我被中的雙手扯着睡衣,不停的翻攪着衣角。
他沒有提及白天的事情,彷彿沒有發生過,或者忘記了有這件事一般。對我和煦的笑了笑:“好,你先去洗漱一下,我到樓下弄點兒吃的上來。廚房還熱着湯呢。”
“我不想喝湯了,熱杯牛奶,再拿點兒蛋糕上來吧!”總是忍不住想對他撒嬌,不知道爲什麼,我知道他總是會答應我各種各樣的要求,從不會拒絕。所以我也養成了習慣,不按照他說的去做,非要折騰一番。好像他順着我的意思去做,就是愛我,喜歡我。如果他拒絕了我,我就會在腦中想着這樣那樣的事情。
而他也總是對我有着無限制的容忍和妥協,沒有說什麼,點了點頭就下樓去了。
歡喜之餘,我又有着另一種擔憂,他對我的容忍和妥協,會不會有一天會用盡,耗光呢?
簡單洗漱一番,在鏡中看到自己臉色蒼白,連嘴脣都是烏紫的,頭髮凌亂,一身白衣。活活像是從墳墓中爬出來的女鬼一樣。
攥緊了手中的毛巾,我才十七歲啊,如何感覺像是活了半個世紀一般?
用熱毛巾敷了敷臉,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的血色。再將頭髮一絲一縷的梳弄整齊,看起來纔好了一些。
正從洗漱間出來,布日固德便端着托盤進了房間。“來,牛奶熱得剛剛好,趁熱喝吧,不然一會兒該涼了。”
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再看杯子,已經去了一半還多。體內有了熱氣兒,總算是像活過來一樣。對他笑了笑,坐在了他的身邊。
他也沒有吃飯,托盤裡放着一碗白米飯和一盤像拼盤一樣的熱菜。他拿起碗,先是扒拉了一口飯,然後再看了我一眼。“這會兒不餓了?剛剛還說要吃蛋糕呢,這不,給你拿來了!”說完又遞了餐叉給我。
突然覺得鼻子好酸……
“卿雲……”我從側面環上了他的腰身,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脖頸之處。
感到他有片刻的僵硬,隨即放下了手裡的碗筷,將我抱在了懷裡。輕柔地拍着我的後背。
我們兩人就這麼坐着,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心裡卻是什麼都懂了!
我離不開他,他也捨不得我。我們本就是一體的,少了誰,都不是完整的。所以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將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