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君黑髮飛揚,眸子如電,渾身上下一股死亡的氣息無形中讓人心生錯覺,宛若就是在面對着真正的死神。
他四周黑氣如墨,幻化出五頭墨鴉圍繞周身旋轉,不斷吸收周圍靈力並煉化,以吸納純淨的靈力。
“口氣不小,但想要索命,你,還沒有資格!”楊殘無懼,並且戰意醞釀,他身畔精火如浪濤起伏,儘管面對的是境界高過自己的常君,他也絲毫不怯戰。
“很好,那你就博生吧!”
話未落,常君霸氣出手,地域之鐮劃如殘月,帶動鬼戾煞氣破空殺出,一瞬間,墨鴉聲聲悽鳴,隨常君欺身壓下。
“想死,那便戰吧!”
凝聲高喝,楊殘揮火如龍蛇踞空,左右齊開,迎向常君。
當!
精火如鞭,猛力抽打而出,迎上常君戰鐮,同時楊殘身形移動,腳蹬地,與常君硬憾一拳。
骨骼聲響清晰傳出,這一擊,兩人各自震撼。
“肉身不錯,但也僅此而已!”
說話間常君攻勢再出,戰鐮揮斬,帶着成片死氣卷下,像是要花開虛空,直斬楊殘。
然而,楊殘根本不懼,且戰意噴發,他精火纏身拳拳並進,大開大合,如蛟龍般逆伐而上。一時間黑暗與火焰交織,聲聲砰響交擊而出,瞬間而已,兩人已經戰了十幾回合,皆在試探。
“近身戰鬥嗎?”常君不屑的冷笑,而後收起戰鐮,化拳掌出擊,一步邁出熱戰繼續。
不得不說,常君的確是個恐怖的對手,不僅實力了得就是肉身也不再楊殘之下,佔盡先天優勢。
但是楊殘也很恐怖,他從小就是走肉身道路修煉的,雖然境界不如常君,但是靠肉身之力他有自信能與常君一較高下。
激烈的碰撞,近身迅猛的纏鬥,楊殘肘、膝、掌、拳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攻勢步步疊加,他要看看常君到底有多強。
另一邊,常君步伐奇特,走勢帶殺,攻守間殺勢暗藏,一招得手便殺招不斷,不容對方任何喘息。
但所幸楊殘很敏銳,巧妙的避開一連串的險招襲殺。
“呱……”
戰勢膠着,墨鴉一聲鳴叫,帶起黑氣如浪卷翻雲,四面飛動,包圍了整個戰場。
而戰場中,楊殘如一顆璀璨的太陽,精火之力熊熊燃燒,他雙手掌一沉,頓時火勢蔓延席捲周圍,燒的墨鴉聲聲悽鳴。
而後兩人再次劇烈開戰。
“砰!”
數十回合之後一聲悶響,兩人胸膛各捱了一拳,常君順勢迅速拉開了距離。
“不是要取我性命?怕了嗎?”楊殘哂笑。
“哼!少得意,若不是你佔據了地理優勢,你還沒有資格讓我把你放在眼裡。”
常君臉色難看,十幾回合下來他發現身旁的墨鴉漸漸的受不了精火的溫度,靈力淨化的能力越發減弱,這對他很不利。因此他決定不再近身相搏,遠戰攻擊,儘量避免墨鴉遭遇精火。
“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有兩下子,肉身也了得,但也就止於此了。”
“鏘!”
戰鐮再出,頓時黑色閃電劃破戰局,常君手握戰鐮,施展絕式怒殺而出,一瞬間,他像是被魔鬼護體,數道鬼魅邪影顯化與他重合,殺身勾魂而來。
手中無兵,楊殘凝神聚力,隨後指間一柄火劍射出,斬開騰騰黑氣,“鏗鏘”一聲憾上鐮兵。
而後,他掌引陰陽划動,吸納周圍躁動靈力,化成一股龐大颶風,頓時浪火滔天,殘卷黑氣殺向常君。
“呱呱呱……”
火浪颶風中,墨鴉應聲成灰,全數潰滅。
而這時,受到漫天躁動靈力的侵蝕,常君頓時身形不穩,身畔黑影變得模糊,而後迅速消散。
“在這種地方,儘管你實力遠勝過我,但殺你,我還是有把握的!”楊殘冷聲喝道,驟然出現在常君身前,重拳揮殺,掣風如電,直擊常君胸膛。
“砰!”
隨着沉悶的聲響,常君“噗”的一聲大口吐血,當場翻飛,落下岩石,砸落在下方地面。
“放肆!”
突然,一聲大喝,震得所有人心神恍惚。
只見紫川關鍵時刻袖袍一甩,一股雄渾霸烈的紫火將楊殘轟飛。
“噗!”
紫川強勢一擊,雖然受到限制沒有動用全力,但境界相差太大,這一擊讓楊殘大口吐血,險些將楊殘打昏過去。
“死吧!”紫川並指成劍,凝成一道絕匹劍氣,伴有淺淺紫火,要將楊殘斃命,然而就在他要射出劍氣時,“鏘!”的一聲,一道劍氣由下而上,向他斬來。
紫川冷哼,指尖劍氣劃下,頓時將這道劍氣斬滅。他轉頭一看,發現楊晨手中持劍,顯然剛纔那道劍氣便是楊晨斬出的。
至於一直在他身旁的夢瑤,則是眉心發光,早已飛上浮空的紅巖塊上,站在楊殘身前。
“紫川前輩,還望手下留情。”楊晨沒有踏上浮空巖塊,在下方抱拳致歉。
“哼,對我出手,真當我不敢動你們嗎?”紫川怒氣上涌,直接出手,絲毫不留餘地,一道由紫火凝成的劍意斬殺而下,要滅楊晨。
這一幕很多人震驚,沒想到紫川居然敢當衆出手,要殺楊族之人,他惹怒了楊族,遭受到報復嗎?
就是雲逸也是一陣疑惑。
“嗡!”
關鍵時刻,空中突然浮現一個龐大的“乾”字印,“乾”字印發光,擋住了這道無匹的劍意。
雲逸出手了。
“紫川兄何必對一個後輩下殺手呢,若是這一擊下去,恐怕對楊族難以交代啊。”雲逸開口道,雖然身處不利壞境,但他實力強大,及時結印擋住了紫川的攻擊。
“哼!”
受到雲逸的提醒,權衡片刻後紫川冷哼了一聲,道:“區區後輩敢對我出手,實在難以嚥下這口氣,看在雲逸和楊族的面子上姑且饒了你,若是再犯,我不介意抹殺英才。”他沉聲喝道。
“臉皮真厚,對年輕一輩出手還說得大氣凜然,真是恬不知恥,不要臉。”
這時,上空傳出不屑的嗤笑,所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隻大黑狗俯瞰着紫川,一臉的鄙夷。
“天哪,是它在說話嗎?”
“它能口吐人言,難道是獸王?”
下方一羣人傻眼,還是第一次聽見一隻狗開口說人話,但是他們卻不敢笑出來,反而心跳加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它只有九階妖獸的修爲,怎麼可能是獸王?”
有人矛盾了,但想想又明瞭,獸王豈是尋常修者,能隱藏修爲也不是不可能。
“哎!沒想到刻意隱藏修爲最後一不小心還是露出了破綻,真是沒意思。”大黑狗神態慵懶,一副很沒意思的樣子。
顯然,他抓住了衆人的心思,故此順着衆人的猜測這般說道。
此言一出,許多人連連點頭,在想起先前大黑狗在巖塊上來去自如,完全不受環境限制,當下更加肯定了。
原來真的是獸王,不少人心頭震撼。
“王者,你說這話過了!”紫川臉色變幻不定,但面臨疑似獸王的大黑狗,他放緩了語氣。
“過了?”大黑狗眼神突然凌厲起來,寒聲道:“你作爲你個長輩居然出手打傷我弟子,你說我過了?信不信我一爪子拍死你?”大黑狗殺機畢露。
弟子?聽大黑狗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受創的楊殘,原來楊殘時它的弟子。
至此,有人明瞭,怪不得這傢伙肆無忌憚,輕賤常巖山長老常妮,原來是有這麼一名王者在後面撐腰。
面對大黑狗的質問與威脅,紫川面色鐵青,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因爲對方可能是王者,一個手指就可以取他性命,可是當着衆人的面前被威脅,他感覺太沒面子了,這還讓他怎麼有臉面對年輕弟子?
特別是,剛纔還用那種語氣對年輕一輩說話,可是眼下自己卻想一個被威脅的小孩般,只能妥協,他實在讓他老臉掛不住。
“前輩,紫川兄剛纔意在救下門下弟子,情急之下才傷及你弟子,還望王者不要和他一般見識。”這時,雲逸站立出來調節這尷尬的氣氛,爲紫川說句好話。
大黑狗瞥了一眼雲逸,續而對着紫川罵道:“年輕一輩的戰鬥,你身爲長輩對一個後輩出手,你這臉皮往哪兒擱啊?”大黑狗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續而又道:“見你一小輩我饒你一次,下不爲例,不然你們常巖山的人也都別回去了。”
紫川臉色難看,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但是在王者面前,他不敢擡槓,只得忍氣吞聲。
“小子,把這個服下吧!”大黑狗從空中扔下兩株靈藥,而後很嘚瑟的失去了蹤影,轉眼就不見了。
“死狗!”
楊殘暗罵大黑狗不靠譜,居然就這樣走了!
但想一想也明瞭,這死狗估計這會兒正忘情地採藥呢。
“你沒事吧!”楊殘身前,夢瑤語氣平靜,眼神有點複雜,直直的看着他,
“我沒事,多謝姑娘相助!”楊殘撿起兩株靈藥勉強起身,至始至終他一直都在迴避夢瑤的眼神。
“姑娘?”
夢瑤神色有些自嘲,他愣愣的看着眼前冰冷的面具,眼中情感流露,像是隨時可以傾瀉出來一般,眼角微微泛紅。
“你很像一個人,他叫楊殘。”她輕聲說道,眸子中有着水霧,像是要看穿面具,直透人心神一樣看着楊殘的眼睛。
楊殘轉身,平淡道:“姑娘認錯人了,我們未曾謀面,我也不知道楊殘是誰,我還要療傷,就此別過了。”
楊殘咳嗽了兩聲,說完便勉強躍上高處的巖塊,消失在漫天的巖塊之中。
看着熟悉的背影遠去,這一瞬間夢瑤再也忍不住,悄然落下兩滴滾燙的淚水,
她沒有哭,但突然感覺自己好脆弱,再也經不起感情的折磨了,哪怕只是一點點。
下方,穆痕白衣展動,他拳頭握緊,將一切都看在眼中,不經意間一股殺氣已在他身上瀰漫。
這自然逃不過楊晨的眼睛,但楊晨什麼也沒說,他只知道不許任何人傷害楊殘,就是強如紫川也不可以。
嗷吼!
這時,一直在遠處打量浮空岩石的黃毛巨猿受不住了,一步跳上高空,踏上一塊岩石,並且它沒有停下,撐開光幕隔絕靈力,憑藉肉身之力一路攀爬。
與此同時,三頭孔雀和蒼狼也動了,三頭孔雀展翅間赤色雷聲大震,飛向最高處的紅巖;而蒼狼則是如流影般在紅巖間閃動,一個眨眼已經到了上空。
但是,不管是巨猿蒼狼還是三頭孔雀都看似非常小心,因爲它們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機,剛纔之所以沒有直接踏上巖塊而是選擇靜觀其變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然而就在剛纔,它們同時感覺到一股及其微弱,但卻無比懾人的氣息,源自最頂峰的紅巖。
這讓它們坐不住了,這股波動雖然很微弱,但卻隱隱間有着王者的氣息,當下一個念頭在它們心頭升起——王兵。
何爲王兵?那是王者的象徵,至高無上的兵器,遠非尋超越靈器之上,是這個世界算是最頂尖的兵器,可以說王兵一出,任萬千靈器也只能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