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的拍打着牀鋪,想要引起吳玲的注意,可是被鬼掐住脖子的我手上沒有一點力氣。拍打着牀鋪的聲音竟是沒有外面的雨聲大,我身上的那隻鬼顯然也發現了我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她那尖銳的手指頭猛地一用力,就捅破了我的衣服。
就在我以爲我的心口就要被捅穿的時候,一道銅光從我的胸口亮了起來,那鬼物發出了一聲哀嚎,迅速的收回了他的那隻手。
“葉凡!”躲在窗簾後面的吳玲聽到那鬼的哀嚎之後,握着桃木劍的她迅速的衝了出來,當她看到趴在我身上的那東西時候,她臉色微微一變。
也就是藉助着這道銅光,我看清楚了趴在我身上的那個人,那是一個全身焦黑的人,身上還散發着一股腐爛的臭味,它的一隻手死死的捂着我的嘴巴,另外一隻手從我的心口收了回來,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轉頭兇狠的望着對面拿着桃木劍的吳玲,似乎在和她示威一般。
吳玲緊緊的抓着手中的桃木劍,衝着那焦屍喊道:“你不想死的話,就快點放了葉凡。”
焦屍不僅沒有鬆開我的脖子,反而力道還加大了幾分,衝着吳玲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那白色的牙齒和他那黑色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由的讓人心生寒意。
“天地合一,劍破煞魂。”吳玲手握道訣,迅速的在桃木劍上劃過,一道黃色的符籙從桃木劍中飛了出來,正中我身上那漆黑的焦屍。
那黃符打在焦屍的身上,迸發出了一團火光,把它淹沒在了裡面。焦屍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我趁機把他推倒在地,從病牀上跑了下來,躲到了吳玲的身後。
吳玲回頭看了我一眼,關心的問道:“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目光緊緊的盯着前面的那具焦屍,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時候鑽到我的牀底下來的。
吳玲讓我躲好,然後將手中的桃木劍舉了起來,接着她閉上了眼睛,口中唸誦着一些我聽不懂的咒語。
在吳玲的咒語聲中,地板上那事先被我們佈置好的符籙紛紛飛了起來,全都面向了焦屍的方向。
看到這一幕,焦屍就笑不出來了,它的臉上露出了幾分驚恐之色,轉身就朝門外跑去。
“畜生,哪裡逃!”吳玲厲呵了一聲,手中的桃木劍劃破半空,於此同時,半空中的那些符籙紛紛衝向了那逃跑的焦屍。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風給刮上了,那些符籙紛紛打在關上的房門上,掉了下來。
“幹!”吳玲看到這一幕,爆出了一聲粗口,放下了手中的桃木劍,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道:“葉凡,你在這裡,不要亂跑我去追他。”
“好。”我害怕的點了點頭,目送着吳玲追出了房間。吳玲離開之後,心有餘悸的我躲在牆角,緊緊的盯着房門,生怕那鬼物又殺一個回馬槍。
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對的,大概十幾分鍾過去後。外面的陰風又大了一些,窗戶被吹的來回搖晃動着,就像是在向我索命一樣。我手中握着我自己畫的淨明道“驅鬼符”,死死的盯着窗戶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轟!”的一聲,突然門被撞開了,我猛的回頭朝門口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全身裹在黑衣裡的東西出現在了門口,透過閃電,我看到了他那雙深邃的眼神。那人的手上拿着一個沒有編完的竹筐,正在編着,似乎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不知爲何,我覺得這眼神我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你是人還是鬼,爲什麼會在這?”我害怕的望着那擺弄着竹筐的黑衣人,身體又靠緊了牆角幾分,彷彿這樣才能讓我感到一絲絲安全。
那東西沒有說話,編完竹筐後,他擡起頭朝我看了許久,眼神中有些複雜。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他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過來。
他每走一步,我都感覺到一陣強大殺意,似乎要將我吞噬。我掃了一眼四周,想尋着逃生的地方。
他好像洞察了我的想法,知道我接下來想要逃跑,手中的竹筐朝我甩了過來。竹筐尖銳的竹尖,瞬間穿過了我的肩膀,刺進了牆壁,將我定在了白色的牆上,我的鮮血很快染紅了那片牆壁。
我掙扎了一下,肩膀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我不敢繼續動彈。黑衣人嘴角抿起一絲冷笑,走到了我的面前。一隻手頂住了竹筐,想要將其他還未刺入我身體裡的竹尖全都頂進來。若是這樣的話,我的心臟會被刺的千瘡百孔,將必死無疑。
我已經絕望了,忍受着強烈的痛楚,死死的盯着黑衣人,抽搐的問道:“你到底是誰,爲何想要將我置之於死地。”
黑衣人手中收了幾分力道,他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他手重新放到了竹筐上面,正準備最後一擊的時候。突然吳玲從門外走了進來,她一邊走還一邊喊道:“葉凡,那焦屍已經被我殺了,你可以放……”一個心字還沒有說出來,吳玲就看到了我前面的那黑衣人,她愣住了,反應過來後,她舉起了手中的桃木劍衝着黑衣人說道:“什麼人,放開葉凡!”
黑衣人回頭看了吳玲一眼,好像有些忌諱,他迅速的收回了竹筐,像吳玲甩出了一張紙人。吳玲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黑衣人趁機從窗口逃了出去。
吳玲望了窗戶一眼,確認黑衣人不會再回來之後,快步的跑到了我的身邊,趕緊從揹包裡掏出一些止血藥倒在了我肩膀上的傷口上。
“啊!”一陣揪心般的疼痛從我的肩膀傳了過來,我疼的抽搐了起來。吳玲讓我忍着點,只見她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張紅色的符籙,貼在了我的雙肩上。我只感覺雙肩一絲冰涼,疼痛減緩了許多。
吳玲把我扶到了牀上休息,然後問我:“你感覺好了些嗎?”
我握住了吳玲的手臂,說道:“吳玲,能不能陪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