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我頭皮有些發麻,臉色變得煞白無比。
因爲出現了這場事故,這最後一班地鐵也停了下來。沈歆拉着在一旁發傻的我跑上了地鐵,地鐵裡面迴盪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而曾勇就像是什麼都沒有做一樣,蹲在地鐵車廂裡面,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外面站務的那半截身子,嘴角似有似無的撅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沈歆手中捏着一張黃色的符籙快步的走到了曾勇的身前,迅速的印在了曾勇的額頭上。曾勇小小的身體微微的震動了一下,接着擡起頭朝沈歆看了過來,他那眼神中依舊充滿了冰冷之色,似乎還帶着一陣嘲笑。
“爲什麼,爲什麼要害人,別人對你們那麼好,你爲什麼還要害死她。”我知道這個人不是曾勇,而是手鍊裡面的那個女孩。
蹲在地鐵上的曾勇只是冰冷冷的看着我們,一句話也不說。我覺得他不是在看我們,而是在看我們身上的某個地方。於是我仔細的順着曾勇的眼睛看了過來,發現他正直勾勾的盯着沈歆的口袋。
“你口袋裡面有什麼東西?”我朝沈歆看了過去,低聲的問道。沈歆從口袋裡面摸出了那根鑲嵌照片的手鍊,手鍊裡面那個黑白照片的小女孩臉上笑容幾乎和曾勇此刻的笑容一模一樣。
“還給我,這是我的東西,你快還給我。”曾勇看到沈歆拿出手鏈之後,就撲了過來,拼命的抓着沈歆。沈歆看準了機會,一肘就朝曾勇的後腦勺打了下去,曾勇翻了一個白眼就暈倒;了。
“因列車調試,本次列車將退出服務,請各位乘客轉乘其他交通方式。”就在這個時候,地鐵裡的廣播響了起來,幾個地鐵的執法人員上了車開始清場,要求查看我們的手機照片後,再讓我們出站。
我和沈歆就帶着昏迷的曾勇離開了車站,車站裡面始終瀰漫着那股濃濃的血腥味。路上,沈歆不解的問我那些車站執法人員爲什麼要檢查我們的手機。
我冷笑了一聲,說:“你沒看到這輛列車上就我們幾個人嗎,今天死的又是他們地鐵車站的地鐵員工,這件事情肯定會被他們壓下來的,所以他們怕我們拍照就檢查我們手機了。”
“這不是窩藏罪犯嗎?”沈歆聽到後,眉頭就皺了起來,說道。
我望着背後車站出入口,那“咔咔咔”放下的捲簾門,心中感概萬千的說道:“這就是體制,在體制內,有時候生命真的是一分不值。”
沈歆聽完我的話後,擡起頭望着我問道:“葉凡,你說是體制恐怖還是厲鬼恐怖?”
我說都恐怖,然後看着沈歆問:“那個站務員是不是被你手鍊中的那女鬼給害死的?”
沈歆搖了搖頭說:“難說,有可能是意外。”
“意外嗎,這地鐵撞死人的意外好像很少發生吧。”我說道。
“很少發生,也是有不是,你在屋子裡面,曾勇有沒有告訴你她到底是誰,來自哪裡?”沈歆看着我,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他就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本來他想要掐死我的,說我不是道士之後又放過了我。
“這樣嘛。”沈歆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說道:“看來這個女鬼還不好對付,什麼信息都不肯說。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去找一趟劉半仙,他或許知道些線索。”
回到曾鑫家中,曾鑫看到我們抱着他兒子回來後,趕緊跑了過來。問我孩子沒有惹出什麼事來吧?
我和沈歆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要說惹出事情來,他害死了一條無辜的人命,可是這事情好像又和曾勇沒有多大的關係。我想起在地鐵站聽到的那地鐵站站長說過前任站長就是被曾勇給害死的,就問曾鑫這是怎麼回事?
曾鑫說:“大概是在我扔掉兒子手中手鍊的那天,有一個地鐵車站的人把我兒子送了回來,後來聽說那好心人回家的路上被後八輪給壓成了兩半。”
“這麼說來的話,是我們拿走了那女鬼的東西,她在生氣,就跑出去害人了?”沈歆聽完後,和我對視了一眼,猶豫了幾分後,她又將手鍊帶回到了曾勇的手上。
曾鑫看到這一幕,有些擔心的說道:“大師,你,你這是幹嘛啊,這是死人的東西,我兒子帶了不好吧。”
沈歆讓他不要擔心,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然後問曾鑫劉半仙家住在哪裡。曾鑫說劉半仙住的比較偏,明早兒帶我們去。
另一天一早醒來,曾勇又和普通的小孩一樣漱口洗臉了,在吃飯的時候我問曾勇記不記得昨晚的事情。曾勇搖頭說昨天睡了一晚上,什麼都不知道,說完之後就去上課了。等到天亮了,沈歆將曾鑫帶着睡覺的那條手鍊又取了下來,讓曾鑫帶我們去找劉半仙。
和曾鑫說的一樣,劉半仙住的地方十分的偏僻,在穿過一條狹窄的小道後,,曾鑫指着一家毫不起眼的水果攤子說:“這就是劉半仙的家裡。”
“原來劉半仙是賣蘋果的啊。”我說了一聲,水果攤子裡面一個穿着長大褂,帶着黑帽子黑眼睛的人就彎着腰走了出來,這人看起來只有三四十歲,背卻十分的駝,配上他身上的這身打扮有幾分像算命先生的意思。
“你們就是那要錢不要命的新人吧?”不等我們說話,劉半仙就率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