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顧明鈺還是那樣,和她討厭的樣子沒有區別。皮粉色的大衣穿在她身上的確很有氣質,卻依舊是安憫格格討厭的嘴臉。

“你來了。”顧明鈺收起出院手續書,臉上頭一次沒了笑容,“我知道你是來看我的。我很好。也不好。”

她的確是好了,鬧得她安憫格格和易烊千璽近乎絕交,也的確是不好了,一個急性胃腸炎被易烊千璽說的快死了一樣。

“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我們之間有些事情必須要解決一下。”顧明鈺掛上了標準的微笑,“當然,我是有時間的。”

她知道安憫格格一定會答應,即使是如此,沒有十成的把握,她也是絕對不會去問安憫格格。

沉默片刻,安憫格格還是用往常一樣平淡的口氣:“去哪。”

顧明鈺走在安憫格格前面,皮粉色的衣服在微微擺動。她的確是個很有氣質的人,也的確是個讓人討厭至極的人。在安憫格格眼裡就是這樣的。

即便是絕交了兩年了,偶爾也只是象徵性地說說話,便也就不多言,安憫格格還是可以清清楚楚地回憶出兩年前顧明鈺用那副她討厭的嘴臉說那些她討厭的話的神情。

“我知道你很討厭我。”顧明鈺趴在天台的欄杆上,晚風吹起她柔順的髮絲。她理所應當地理了理微亂的頭髮,一舉一動都散發着溫柔的魅力。

“你在千璽身邊這麼久,我不是看不出來。”顧明鈺忽然認真地看着安憫格格。

她也由衷地佩服她。那樣一個堅強的女孩,走進他心裡也許是理所應當。

“你知不知道我也挺討厭你的。”顧明鈺嘆了口氣,“裝的我好累,今天終於能把臉拉一拉了。”

“我的確是很喜歡他。”

安憫格格向來遇到這種情況不吭聲的卻忍不住聽到這句話要多說幾句了。

“你在他身邊,我總是過來看看他只是覺得不要希望我多餘。我永遠都在他身邊。那你呢?我認識他的時間比你長的多,他身上受了多少次傷你知道嗎?他經受了多少次委屈卻忍氣吞聲你知道嗎?那你呢?你又做了什麼?”

安憫格格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腳下的繁華。

她做的始終是微不足道,怎抵得過他們的七年之癢,總角之交。

曾經跟你說對不起的人也就一聲不吭地走了,曾經說好要相伴久她做了什麼。她給他添了這麼多的麻煩,他卻還是一聲不吭。

久的人也不知道去哪了。唯獨你一個人在那裡憂傷着什麼。

安憫格格看着顧明鈺的臉,不語了許久許久。

她的確是個不稱職的人,看到的易烊千璽太少了。

“我們兩個是不可能成爲朋友的,我很早就能看出來,所以早點說清楚省的我們給對方添堵。”顧明鈺開門見山地說。

“你很重要。如果你覺得好就這樣吧。”安憫格格轉過身去,她的眼裡沒有情緒。

只是沒想到,純純粹粹的沒想到。

一向溫順安靜的顧明鈺,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一直以爲顧明鈺是美麗優雅的金魚,其實她更像一隻貓。平時溫順優雅,到了急人的時候,也會露出鋒利的爪子。

她就是受害者之一吧。

安憫格格你永遠都是那麼沒心眼,永遠都是那麼傻。

目送着顧明鈺身上最後那點鮮豔的皮粉色消失在整個朦朧的夜色裡,安憫格格才強迫自己的雙腿走下天台。

不是嗎,她和顧明鈺之間,永遠都隔着一堵無形的牆,明知道最後會破裂,她又在期待着什麼,希冀着什麼。

少來,怎麼可能。

天邊大雨滂沱。

果真是天公不作美,還是它覺察出了今天就是安憫格格的倒黴日,所以纔不讓她回去。

扯淡,新文化運動裡都說了,提倡民主科學,反對迷信盲從,這明擺着就是迷信嘛。

不管迷信不迷信她家都回不去了。

也是她安憫格格回不起。他說了讓她好好反思一下。

也好,就這樣吧。

楠楠又哭了。

“我的天啊。”易烊千璽恨恨地念着,然後熟稔地抱起楠楠,輕輕拍打他的脊背。

弟弟這種生物,覺不覺得就是專門來考驗他的耐心的。

易烊千璽在屋裡四處搜尋讓寶貝弟弟痛哭流涕一把鼻涕一把淚涕淚滂沱的原因,視線終於被外面顆顆狠狠被摔下來的雨珠拉回了視線。

外面下雨了。

她能去哪兒。

易烊千璽抱着楠楠,一番極力的思想鬥爭還是決定在家專心帶孩子不去受到外面找她這種罪。愛回來就回來不回來就拉倒吧,反正鑰匙在她手裡。

正這麼恨恨地想着鑰匙圈轉動的聲音就想了。

這是安憫格格?

易烊千璽看着面前溼漉漉的人驚呆了。

“你去長江游泳了?”

游泳個鬼,老子不會游泳。

安憫格格看着易烊千璽狠狠剜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回覆:“就算是去游泳,那也是黃河離北京近吧。”

易烊千璽居然此時此刻還能保持小爺一樣的風範,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居高臨下:“渤海更近你怎麼不去啊?”

“我怕像馬航一樣直接石沉大海了。”

現在還能有閒情逸致和他吵嘴,想來安憫格格也沒什麼大事。

“馬航墜毀在哪好像也不是渤海吧。”易烊千璽抽抽嘴角,忽然輕笑出聲:“安憫格格,你這樣好像《豌豆》裡面那個狼狽的公主。”

安憫格格爲易烊千璽二次元的思想默哀。什麼叫做快樂環島裡面那句思想慢慢知曉,她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安憫格格你狼狽起來還就那個死樣。易烊千璽望着她不懷好意地想。

果然了,安憫格格還是堵着氣沒理易烊千璽,翻箱倒櫃似乎要把整個天花板都掀下來。

“易烊千璽,你把感冒藥藏哪了?”安憫格格真的怒了,抽着抽屜的力道也大了許多。剛纔糾結到底要不要回家,淋雨淋了半小時。

身體忽然被一股狠狠的力量拖上了牀,然後是一整塊冷毛巾扔在她額頭上,易烊千璽蹙着眉摳了兩顆膠囊扔進她嘴裡:“這麼大的人感冒,你不嫌煩嗎。”

安憫格格沒吭聲,看着他親自去煮可樂薑湯的背影,覺得易烊千璽也沒那麼討厭。

他本來就不討厭,只是她太任性太自私了,任性自私的讓易烊千璽有些看不過去了。他也是希望她變成那種珍惜夢想珍惜現在珍惜自己的好姑娘。

然而她讓他失望了。安憫格格的手摸了摸額頭上的白毛巾,冰涼的觸感告訴她眼前近在咫尺遠在天涯的人影是真的。

果然他還在。

安憫格格知足地笑了。他終究還是願意原諒她。這次她也知道了自己的錯誤。

只是顧明鈺的坎,她死活也過不去。

不僅因爲易烊千璽,還因爲她自身和顧明鈺一種無形的威脅。

真的就不能再做朋友?安憫格格看着天花板,眼睛空洞。她善良到傻,分不清奇妙而複雜的人情世故和世態冷眼。

“安憫格格,起來喝湯了。”

安憫格格停止擺弄冷毛巾的手,看着易烊千璽手裡的薑湯,果然自己是一刻也閒不下來。這麼想着,易烊千璽便也就這麼說了:“安憫格格你又犯病了。怎麼總坐不住。”

“我犯的是缺千症。”安憫格格風輕雲淡地接過薑湯,自動無視易烊千璽驚愕的目光,然後像漢子一樣把那碗薑湯全部喝完。

樣子像極了cheers的豪爽。也像極了要把哀愁全部喝掉,把回憶下酒。

“給。”安憫格格遞過碗去,易烊千璽接過,一愣:“幹嘛?”

“洗碗啊。還能幹嘛。”安憫格格無辜地擡眸,“我可是病人,讓一個病人洗碗,是不是不太好?”

就這樣吧。易烊千璽抽了抽嘴角,纔給她一點顏色,她就開始開染坊了,簡直是不把他放眼裡,得寸進尺,得尺進丈。

在心裡咒罵了安憫格格一千遍,易烊千璽還是乖乖地去洗碗了。即使是做最簡單不過的家務他還是那麼明朗。白色的燈光淡淡地投射在他臉上,勾勒出他俊朗的側顏。安憫格格支着頭坐在洗碗臺上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垂着卻還是能清晰地看到他纖長的睫毛。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在精緻的瓷碗上摩挲而過,所到之處留下一個個七彩的泡沫。

易烊千璽被她盯着渾身不舒服,聳聳肩膀:“幹嘛,沒見過人洗碗啊?”

“見過。”安憫格格盯着他的手指,“沒見過堂堂TFBOYS的舞蹈擔當易烊千璽居然還能做得起這種家務。你說讓千紙鶴知道了,會怎麼想?”

“我的一世英名就毀到你手上了。”易烊千璽一邊沖洗着瓷碗一邊回答,擦乾淨碗中的水漬又洗了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得。你贏了。”

安憫格格笑嘻嘻地把放在洗碗臺的手收回去,一臉的玩世不恭:“誰能惹得起你易烊千璽。”

能惹他易烊千璽也敢惹他易烊千璽的也就只有她安憫格格一個吧。易烊千璽看着她連蹦帶跳的逗比背影微微一笑。

【願一切不會像碗裡的泡沫一樣頃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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