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安憫格格不矯情不做作,唯一吃虧的地方就是心太軟。

她現在怎麼會去添堵。所以她一步一個腳印無比堅定地回了家。

七月的陽光正是最毒辣的時候,炙烤着她最後一點耐心。安憫格格終於忍不住,撿起地上的石子往前一扔。

“誰砸的?!”前方傳來氣急敗壞的吼聲,安憫格格裝作自己是路人沒聽見,壓低了帽檐一聲不吭地繞過就走。當她千迴百轉地回家時,易烊千璽已經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玩手機。

“回來了。”易烊千璽瞥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玩兒天天酷跑,“今天粉絲圍堵。我從後門走的,給你發了信息。”

安憫格格掏出手機,確實有一條未讀短信,但是手機設置了靜音沒聽見。她並沒有說看到了顧明鈺的事,只是微微一笑,說:“看到了。所以纔回來的。”

“注意安全。”易烊千璽放下手機起身,“陪我去幼兒園接楠楠吧。”

“不用。我去就行。”安憫格格放下雙肩包,“你去街上有人認識你。我去吧。”

北京的七月。太陽很刺眼,照在身上火燒火燎地疼。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的縫隙,可以捕捉到一縷淘氣的陽光,在安憫格格白皙的臉上留下點點光斑。

“姐姐!”

稚嫩的童音攀附上她的耳朵。安憫格格笑笑,摸摸楠楠的頭:“熱不熱?哥哥在家裡等。走吧。”

“姐姐,剛你手機響了。”楠楠一臉認真地指着手機。安憫格格的手指隨意滑動着屏幕,想當然地希望看到更多,但是最終那條短信只有淡淡的一句話。

<我和朋友出去吃飯了。你帶楠楠去外面吃吧。>

好沒禮貌。至少打個電話吧。安憫格格不理,準備合上手機就走,一聲震動又把她拉回去。

<別給他吃冷的辣的。>

事兒真多。

猶豫了許久安憫格格最終還是聽從了易烊千璽的話,領着楠楠去了格子鋪。格子鋪裝潢如舊,開闊、明朗,視覺感覺很到位。

驀地,安憫格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那是易烊千璽。面容依舊,手邊放着咖啡,時不時擡頭對眼前那個叫顧明鈺的女生說着什麼,拿筆慢悠悠地記錄着。

安憫格格忽然醒神,拉着楠楠就往格子鋪外拖:“我們換一家餐廳。”

你願意等。

但你不值得等。

解決完楠楠的飯菜之後安憫格格窩在陽臺上哭得稀里嘩啦。

勉強的人,就算你再怎麼去努力挽回也沒有意義。

這是她安憫格格從來都沒有領悟過的真理。也從沒領悟過的心痛的感覺。

“完事兒了嗎。”安憫格格吸了吸鼻涕努力地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而安靜。

“沒。”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清澈的聲線就像是嘩啦啦流淌而過的泉水流淌在炎熱的夏季。

“方便說話嗎。”

“嗯。說吧。”

安憫格格擦乾眼淚,握着手機的骨節發白。

如果知道了答案,你以後還會面對他嗎。

但這個答案似乎更重要,比他在身邊還更重要。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你也是。”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可憐兮兮,跟你說那麼一大堆話就同情我。說的我好像強迫你一樣。”

易烊千璽眉頭一皺:“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安憫格格諷刺地笑了笑:“我看到了什麼,不用我說吧。你不要告訴我你和朋友一起吃飯就是和顧明鈺在一起去格子鋪喝咖啡?”

“我和顧明鈺只是商討一下學生會交接的事。你也知道,化大附中除了初三和高三的現在還沒放假。”

“停。”安憫格格打斷,“你不用說了。我不會再信任你了。”頓了頓,似乎是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我們分手。……絕交。”

那天的大雨,是真的。

易烊千璽聽到她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慌。她絕對哭了,而且哭得不是一般的涕淚橫流。

“你在哪。”

陽臺上傳來絲絲縷縷冰冷的氣息,涼涼的瓷磚地板傳來的冷冽就像是一把把錐子狠狠刺着她的心。

“安憫格格。”易烊千璽無奈,“不要無理取鬧了行嗎。”

所謂無理取鬧就是無厘頭的搗亂,那麼是不是她安憫格格連無理取鬧的資格都沒有了,在他面前的自由都沒有了。

那算什麼。

“安憫格格。就算全世界拋棄你了你還有我。你很脆弱,脆弱到不是一言兩語就能形容的。你總是把堅強僞裝起來當面具,究竟是爲了什麼?我說過,在我面前你可以脆弱。”

我只剩下一顆千瘡百孔的心了你看着傷吧。

“不需要了。”安憫格格的口氣很冷淡。心卻像千刀萬剮。

曾經他是她生命裡最暖的光。一次任性的決定奪取了她的熟悉,卻把他帶入她的生命,他猶如一扇窗,能把外面世界的精彩全部反射給她。

然而現在她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什麼都不需要,什麼都不配得到。

“你什麼意思?”

安憫格格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但是聽着電話那邊越來越冷冽的口氣還是不得不回話,喉嚨裡的硬塊驟然升起,硌的她喉嚨生疼。

“易烊千璽。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試試了。”安憫格格苦笑,使勁把喉嚨裡的痛楚嚥到肚子裡。

——“我是說,我們……就這樣吧。”

許慕音盯着安憫格格的臉,彷彿她臉上有一個洞。

“幹嘛?”安憫格格幽怨地擡起眼睛,嘴裡因爲含着習慣含糊不清,“我臉上有洞啊?”

許慕音收回目光,一臉鄙夷:“洞倒是沒有,看到了一絲淒涼。”

安憫格格戳了戳許慕音的腦門:“大夏天的又不是冷宮淒涼個鬼。喝你的紅茶。”

許慕音搖搖頭,一臉無奈:“哎。分手就分手。我見過鬼哭狼嚎喪心病狂消沉頹廢神經病犯還沒真見過你這麼淡定自若啥都沒發生的。”

“不就是個分手嗎。至於嗎。”安憫格格翻了個白眼,“我淡定怎麼了?我淡定有錯嗎?違背哪條國家法律法規了?”

“沒有沒有。”許慕音含着紅茶蛋糕含糊不清,“我就是隨口說說,你看你那眼神……天哪,毒舌啊。傷不起。話說……你幾天沒回家了?”

“三天。”安憫格格回答得風輕雲淡,“還有。那不是我家。我不會回去了。”

許慕音皺眉:“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你去哪?”

“許慕音。”安憫格格放下杯子一臉認真,“跟我去上海吧。”

“我不成問題。”許慕音點點頭,“你就不能留下來好好跟易烊千璽說說嗎。”

安憫格格冷笑:“說什麼。沒什麼說的。遠離北京,至少還能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那你準備考哪所大學?”

“復旦。”

安憫格格是收拾了行李跑出來的。直奔許慕音家。那個時候易烊千璽還沒回家。當她走了七分32秒之後易烊千璽回來了。

屋子裡很空。楠楠去上學了。

她什麼也沒留下。只是把家裡打掃的乾乾淨淨。爸媽發微信來說:格格走了。

去哪了?他的口氣不容置疑。媽媽很快回復說:回上海了。

上海。

易烊千璽一愣。

真的分手了,真的走了,真的絕交了。

他相信不了這個客觀事實。退出了微信連忙按了那串熟悉的號碼,已經爛熟於心了。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一連打了三次之後易烊千璽放棄了。他沒辦法去做安憫格格的決斷,也許是覺得再也找不到她。

亦或者,今生再也見不到了。

如果有那麼多手機號那你偏偏記住了一個,不巧的是,它是空號。

它是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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