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來到芍藥居,秦媽媽已經很不見外了,那怕是在碼頭上,也把楊孟晗的胳膊摟得緊緊的,也不怕人風言風語。嗯,說好的婦道矜持呢?說好的男女授受不清呢?
馨馨姑娘也面目含春地羞羞地看着他,嗯,再來幾次,恐怕自己的左胳膊也不會空着了;看着秦媽媽和自己這麼擠擠挨挨的,馨馨姑娘眼裡甚至有一絲絲吃味。
汪百衡的兄長汪百齡,打扮倒沒汪百衡那麼誇張,四十多歲;打眼一看,笑眯眯的,更像個和善的鄉間士紳員外;只是眼眸裡不時閃出的精光,也讓人明白這是個精於計算、人情也很練達的大公司CEO。
汪百齡又介紹了兩位和他一起來的兩位商人,章長友和丁默亞,四十許歲,皆是徽州豪商;後面還跟着七、八位,估計是份量不夠,汪百齡沒有一一介紹;衆人齊齊拱手,口裡說着見過三公子。
楊孟晗還了禮,還回過頭來有點促狹地悄聲逗着秦媽媽:今天土豪請客,你只管下刀子往死里宰。
秦媽媽笑聲更甜膩了,還不輕不重地擰了下楊孟晗的胳膊,口不對心地說:我等開門做生意,童叟無欺,豈能做那不講信用自砸招牌的事情......
說着話把楊孟晗摟得更緊了,好像是生怕楊孟晗這小親親搖錢樹被別人搶走了。
因爲人多,就挑了秦媽媽家最大的一條船,連依依她們一干人也換過來了。衆人正謙讓着準備上船。
就聽到幾步外一個二十五、六歲手執紙扇書生打扮的人向楊孟晗遠遠拱手招呼道:莫不是幼鳴學弟?
嗯,碰到同年舉人了?哥是穿越的好不好,你誰呀?
見楊孟晗有些遲疑,就走近幾步,解釋道:愚兄江寧陸浩南陸耕濃,去年鹿鳴宴上我等有過一面之緣。
哦,估計自己前任拽拽的,巡撫嫡公子唉,連學政大人都要給面子,解元公都未必當回事;一般的同年,過後就忘,和同年平時交往也少。
楊孟晗這輩子受黨教育多年,謙虛謹慎、做好孩子做習慣了,連忙拱手還禮:原來是耕濃年兄,正是在下;那日小弟喝多了,很多都不記得,望年兄見諒。
陸浩南面露喜色,連忙招呼身後同伴,一一介紹道:這位是顧振宇顧薌齋,也是我等同年,薌齋兄是第六十八名,愚兄是第七十二名,嗯,好像幼鳴學弟是九十八名......
我去,可別提吊車尾那點事了;其他三個人應該是早一兩屆的江寧舉子,不是同年,楊孟晗就沒往心裡記。看他們也是來吃花酒的架勢,就問道:諸位仁兄,是準備要一條船?
陸耕濃道:是的,朝庭恩科的旨意已經下來了,我們聚一下,也商量商量準備結伴而行,不知幼鳴何時動身啓程?
楊孟晗:嗯,我家中有些事有些牽扯,這屆恩科可能去不了,後年會去。不過,各位仁兄大才,愚弟去了也就是捧個人場,添個熱鬧,中榜是不可能之事的。
陸耕濃笑道:幼鳴學弟何必過謙,自《明月幾時有》、《白狐》兩曲一出,江寧何人不知楊幼鳴......
衆人齊笑道:對呀,我們就是衝着這百年一遇的好曲子,纔來的芍藥居呀,哈哈,幼鳴,就是衝着學弟你的大名來的呀......
楊幼鳴怕客人久等,等陪着陸浩南他們上船後,敬了一杯酒就轉回自己船上。汪百齡他們是講究人,竟齊齊等着沒動筷子。
酒過三巡,楊孟晗就停杯不喝了。看着衆人探詢的目光,也就沒再繞彎子;跟在座的諸位說道:
這頭一遭,貨物不需太多,一兩船就可以了;以茶葉、生絲爲主,其他想出西洋的貨物,稍許備些,帶些樣品即可。人呢,也不需全跟着去,推舉兩、三人代表即可。
如有可能,就在滬上選一個合適地方,建碼頭、蓋倉庫,等前期安置妥當了,大家再聚到滬上商量具體的細節章程。期間,在下負責替諸位與西洋人談妥合作框架與規矩,打通出口通路關節。
衆人轟然叫好,沒口子地說:但憑三公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