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貨!
陸珵揉着額頭,原本還暈着的腦袋更暈了。
“怎麼沒用?”顧非也撞得眼冒金星,直揉額頭,“靠,疼死我了!”
陸珵無語:“你能不能用正常人的方式?”
“什麼正常人的方式?”顧非回懟,“再來一場車禍嗎?”
陸珵:“……”
“你說話啊,現在怎麼辦?”顧非自己是想不出辦法了,只能寄希望於這個擁有開掛人生的陸大總裁。
“我不知道。”陸珵搖頭,這事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他需要好好理一理。
顧非急得直撓頭,他本以爲這個人這麼牛掰肯定會有辦法,結果也跟自己一樣懵逼。
這個時候,他老爸顧軍走了過來,衝顧非笑了笑,對陸珵道:“醫生來查房了,你先回去,讓醫生再好好看看,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什麼失憶啊腦殘啊咱都能治,沒事的啊。”
呃,腦殘?
顧非摸摸鼻子,聽着咋這麼彆扭呢?
“這位是你朋友嗎?”顧軍衝顧非打了個招呼,問,“以前怎麼沒見過?”
“我是他朋友。”
“他不是我朋友。”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說的話卻是截然相反的意思,顧軍有點懵。
顧非暗暗掐了陸珵一把,笑道:“他就是有點失憶,所以不太記得我了,伯父別擔心,我叫陸珵,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哎哎,謝謝你啊,一看就是個好孩子。”顧軍露出純樸溫厚的笑容,“你這也是病了?”
“是啊,不湊巧,我也剛出了車禍……伯父,我還有點話要和顧非說,您先回去行麼,他一會就來。”
“哎,好,那我先去了。”
“伯父再見。”
看着父親的背影,顧非嘆了口氣,道:“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眼下沒別的法子,咱們也只能將錯就錯,應付過去再說,對外你就說自己失憶了就行。”
陸珵沒說話,眼下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我在十八樓的vip病房,佔了你的便宜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我也沒辦法,咱們都回去研究研究,儘早換回來。”顧非是真覺得挺對不住陸珵的,讓人一個好好的總裁代替自己住普通病房,自己在那吃香的喝辣的。
陸珵默默點頭,轉身就要走,顧非拉住他,提醒道,“還有,你別老闆着臉,苦大仇深的,咱得積極樂觀,和命運勇敢抗爭。我媽這人脾氣不太好,惹她不高興了她可能會揍你。”
陸珵:“……”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了奢華版的早餐,顧非避開周洪又去找陸珵,和他換回了自己的手機,用着才叫一個順手。
“你不是名牌大學高材生嗎,就想不出個辦法來?”顧非撓着頭,把頭髮撓得雞窩似的,這人看着是個王者,其實也就是青銅,而且這個青銅背地裡還被她媽叫寶貝。
噗!
陸珵沒理他,用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幫我預約一下威爾遜教授,越早越好……我有點感冒,嗓子不舒服,嗯,越早越好。”
掛了電話,他又打了好幾通,都是交代工作上的事,果然如周洪所說是個工作狂。
這時候顧軍走進來,手裡提着一袋早餐,看到顧非熱情打招呼,覺得兒子這個朋友真夠意思,一大早就來看他。
“伯父,顧非的病情,醫生怎麼說?”顧非問。
顧軍嘆了口氣:“查不出什麼問題來,說有可能是腦震盪引起的失憶,保不準什麼時候能好。你看他,現在誰都不認,把他媽急的高血壓都犯了,唉,這可怎麼好。”
“沒事吧?”
“沒什麼事,我讓她回去休息了。”顧軍打開早餐擺好,還招呼顧非也吃點。顧非雖然吃了早餐,可看到自己最喜歡吃的生煎包,還是忍不住吃了幾個。反倒是陸珵沒吃幾口,顧軍道:“沒胃口嗎?想吃什麼爸去買?”
“不用了。”
“總得吃點,你昨晚也沒吃多少,一會餓壞了。”
“不用。”
顧軍嘆了口氣,愁得不行,顧非都看不下去了,趁顧軍出去扔垃圾,道:“大少爺,我知道這些東西不入你的法眼,好歹也給點面子吧,你看把我爸愁的。”
陸珵道:“我吃不下。”
顧非:“吃不下也得吃,一會把我餓瘦了怎麼辦?我可把你的身體保管得好好的。”
陸珵:“……”
看了看眼前的自己,頭髮亂糟糟,衣領歪斜,胸前還沾了幾塊油漬,確實保管的“很好”。
“來,嚐嚐,這個可好吃了,我最愛吃。”顧非拿了一隻生煎包遞到陸珵嘴邊,陸珵偏不張口。
“不識好人心。”餵食無果,顧非乾脆往自己嘴裡塞,心想大少爺就是難伺候,最後幾隻生煎包全都進了他的肚子。
見他一個勁吃,陸珵真擔心他把自己給吃胖了,道:“你我既然已經互換,有些事必須注意,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我的情況。我工作方面的事你不能插手,做任何事都要經過我的同意。商場如戰場,出了紕漏,不是你可以負責得了的。”
顧非:“……”
他很鬱悶,爲什麼不穿進一個不學無術吃喝玩樂的富二代身上,啥事都不用管多好。
“我失憶了不行嗎?”顧非問。
“你可以失憶,但是應該要有基本的智商。”
顧非翻了個白眼。
陸珵:“你呢,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
顧非挺直了腰板,也該輪到自己裝逼了:“我正在準備考研,一會我也訂一份我的複習計劃給你。咳咳,我可是學霸,你別拖我的後腿啊。還有,每週六週日我要去做家教,等會我把地址發給你。”
他家教的學生是個高二男生,父親早逝,母親又忙於工作沒空管他,養的叛逆加中二,成績吊車尾又是個校霸,整天不是打架就是耍橫。他媽操碎了心,最後用跳樓威脅,好不容易纔讓他改邪歸正,答應了好好讀書,可找了好幾任家教老師都被折騰跑了,唯獨顧非憑藉着同樣中二的人格魅力留了下來,把他的成績從墊底搶救成了倒數,他媽感激得不行,簡直把他當成了救世主。
可她不知道,他兒子中二病太嚴重,整天把兄弟義氣掛嘴邊,顧非都偷偷被他拉出去打了好幾場架,這信任完全是用命換來的,要不是他媽不差錢給他加工資,顧非早就不幹了。
這會能把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顧非心裡暗笑,很想看看這位總是端着擺着的陸總怎麼被那小子折騰。
“對了,平時對我爸媽嘴甜點,我可不像你這麼高冷,看你這樣我都快不認識我自己了。”
陸珵和顧非的性格截然不同,這次身體互換對他們來說都是個不小的挑戰。
兩人交換了手機號和基本信息,對對方也有了大致的瞭解,顧非還非拉着陸珵自拍:“咱們現在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就別板着臉了,來,笑一個。”
陸珵面無表情,對讓這傢伙以自己的身份行事感到萬分擔憂。
就在這時,顧軍領着一個人走了進來:“在這,進來吧。真是的太客氣了,來就來了,還帶什麼禮物……非非啊,你朋友來看你了。”
顧非還沒適應角色轉換,下意識就看過去,只見一個年輕人跟在顧軍身後走進來,身材高挑挺拔,模樣英俊,染了頭扎眼的紅髮也沒顯得非主流,反而給人眼前一亮的驚豔感。
朋友?
我啥時候有個這麼騷氣的朋友了?
年輕人把手裡的禮物放在牀頭櫃上,看了顧非一眼,對躺在牀上的陸珵道:“來晚了,這地方真難找。”
“沒事。”陸珵道,“你方向感向來不好。”
年輕人笑了笑,左臉頰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使他整個人看上去純良又無害,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顧非懵了一會就明白了,這個人的朋友並不是自己,而是陸珵。
可他怎麼知道陸珵和自己換了身體,還這麼自然的打招呼?
這會顧軍在,顧非沒法問,朝陸珵使眼色,陸珵沒理他。
“非非,你什麼時候交了這麼多優秀的朋友,以前怎麼都沒見過。”顧軍邊削蘋果邊笑呵呵道,“瞧瞧這模樣,跟電視上的明星差不多。”
陸珵不說話,顧非也不好開口,幾個大男人擠在病房裡,大眼瞪小眼的。
那個年輕人饒有興趣看了看顧非,衝他一笑。
顧非也笑了笑,他發現這人貌似很喜歡笑,一雙桃花眼到處放電,幸好自己是直男,不然恐怕要被他給迷倒了。
“我出去走走。”陸珵下牀,衝顧非使了個眼色,顧非會意跟上,那個年輕人對顧軍道別,也一塊走了。
三人找了個少有人經過的拐角,陸珵道:“他叫傑森,以後由他跟在你身邊,他會告訴你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傑森衝顧非伸手,笑道:“你好,非非。”
顧非意思意思握了握,想想不對:“你這是找人監視我?”
陸珵不否認:“他是我的保鏢,也是朋友,你可以完全信任他。”
畢竟這是人家的身體,還是個總裁,小心謹慎些也應該,顧非沒說什麼,看看傑森:“就這小身板還當保鏢,能打嗎?”
傑森和顧非原身差不多高,而且總是笑眯眯的,看着一點威懾力都沒有,顧非很不以爲然。
“關於這點你可以慢慢驗證。”傑森笑道。
“他是黑火公司出來的,你說能不能打?”陸珵淡淡道。
顧非懵:“黑火公司?”
顧非聽說過這個公司,是國外一家在全球都數一數二的安保公司,前期是培養僱傭兵的,和軍方都有合作,現在雖然換了個門面,骨子裡乾的活還是差不多。從裡面出來的別的不說,能打是肯定的。
“大佬,失敬了大佬。”顧非立馬狗腿得和傑森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