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學•找不着方向
談到當初的選擇,有一個人就不得不提,他就是我表哥.因爲高考填志願時,他向我推薦了他就讀的那所學校,當時他已畢業並留在那所學校所在的城市開始工作.當初我其實不怎麼願意填那個學校,但對自己想去的學校又沒多大把握.在爸媽的高壓下,我只好在第一志願那一欄寫下了表哥推薦的那所學校的名稱,後來我也“如願”地進了那所學校.那是我第一次出遠門,所以有媽媽相陪,當然那也是媽媽第一次出遠門.不管怎樣兩人上路,起碼有個照應,而且我一人也拿不了那麼多東西,一個大行李箱外加一個大提包.那時從大同到株洲也沒有直達列車,我們只能先到達北京,再在北京西站轉車去往株洲.因爲那時正值入學的高峰期,所以我們沒買到坐票.上火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所以登車不久大家就開始閉眼睡覺了.我和媽媽呆在車廂的過道里無所適從,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睜開眼也不是,閉上眼也不是.當你坐下來閉起眼睛想睡一會兒的時候,會有乘客要上廁所,接熱水,或者就是執勤的工作人員要到各車廂查看,再不就是載滿貨物的手推車過來了.前兩種情況還好,可以在原來的位置上挪一挪.後一種情況就不行了,你必須站起來,而且還得在有限的空間裡找個利索的地兒以確保手退車的暢行無阻.那個晚上我和媽媽都沒怎麼說話,我們倆就這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默默地無奈地忍受着這份無所適從.直到第二天將近中午的時候大量的乘客陸續到站下車,我和媽媽才坐上了座位,黃昏的時候我們到達了株洲.
下車後置身在湖南的土地上,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有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出站後表哥開了他們單位的車過來接了我們,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同事和朋友,其中也有他的女朋友.表哥在大學時交了個湖南的女朋友,這個他之前和我們提起過.只是當時不知道是哪個,因爲他的同事也是位女同志.之後我們就到了表哥的單位,因爲他就住在那裡,這時我更深刻地感受到了南方的熱.下車後除了他女朋友,其餘的人都已告辭.隨後表哥和他的女朋友開始張羅晚飯.我和媽媽洗臉刷牙,換了衣服,因爲來時我們穿的都是長袖,長褲,都快熱死了.晚飯後表哥的女朋友就回學校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當時她還沒畢業呢,剛大三.那天晚上表哥讓我和媽媽睡在他的屋子裡,因爲他在單位還另有一處住所.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三人從表哥住的地方出發步行到了學校,當然表哥的女朋友也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事實上她本來就是負責新生接待工作的系學生會的幹部.接下來我們就開始辦理新生入學的各項手續.當日我被分到一號樓二樓的一間宿舍,這棟樓住的都是我們系的女生.到了指定的宿舍,令我意外的是,裡面居然有十二張牀位,比我高中宿舍住的人還多.一進門的那張牀已經有人了,於是我選了挨着那張牀的一個下鋪.大夥一起幫我鋪了牀,拴了蚊帳.把我安頓好之後,媽媽先去了表哥那裡,我就一個人留在學校了,就這樣我的大學生活從此開始了.
當時我們宿舍算我才住了三個人,一個旅遊班的,兩個外語班的,我是屬於外語班的.中午的時候在我之後第四個人住了進來.因爲我們倆報到的時間差不多,所以很自然就被分到了一個班,剛開始的那幾天裡我就和她結伴而行.晚上我們一起到教室上晚自習,當時我們還沒正式開課,系裡對晚自習的安排就是讓一些學長學姐(多是系裡的學生幹部)教我們這些大一的新生唱院歌.白天的時候我們在學校的籃球場上參加軍訓,和高中不同的是這次的軍訓中我摸到了槍,而且學校還安排我們到野外進行了一次打靶演練.雖然當時的場面是槍已經架好,子彈也上了膛,只需要大家趴在鋪好的涼蓆上扣一下扳機,但這前後不到一分鐘的動作仍然讓大家很過癮.那次的打靶演練是在山裡進行的,上山的途中我們可以看到山路兩邊有好多柚子樹,上面結滿了一個又一個的大柚子(當時不知道柚子本來就很大,當然樹上結的是柚子也是我聽隊列裡的同學講的).來湖南之前我根本不曉得柚子這種水果,而且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竹林,當然還包括髮現南方的泥土果然是紅色的.軍訓大概進行了一週左右的時間,而且那段時間學校裡已經開始籌備校運會了.系裡規定每個班都要有學生參加,我和我宿舍的那個女生也報了名,報名的同學每天下午被要求到操場上進行一到兩個小時的訓練.
軍訓結束後,我們專業又有一批新生前來報到,這下我們宿舍就都住滿了.後進來的這些同學都是外省的,四個福建的,兩個河南的,一個河北的.其實我本該和他們一起來的,因爲我也是外省的嘛.後來的這批新生被平均分配到已經分好的四個班裡.這樣一來每個班的人數增多了,上合班課的時候,有一部分同學就沒座位,因此係裡對我們專業的班級進行了重新劃分.從每個班裡分出一部分同學,由這些同學再組建一個班,之後我們專業就由原來的四個班變成了五個班.因爲分出來的這些同學大多是來學校報到比較晚的,所以我們宿舍的人很自然就被分到了一個班.英語班的男生本來就少,我們班比其他班更少,僅有三名,其中有一個還和我同鄉,但後來轉系了.
新的班級成立了,當然要儘快選出班裡的各大班委.大一的時候大家做什麼事情都積極,競選班幹部也一樣.代班在黑板上寫出所有要競選的職位名稱,有意的同學可以在後面寫上自己的大名作爲候選人,然後全班投票表決.本來我也可能成爲其中的一分子,可是在原來的那個班有過一次競選落敗的經歷後,從此我就打消了“爲官”的念頭.讓他們去爭吧!我就安心當我的平頭百姓好了.當時我們宿舍有兩個人分別參加了班長和團支書的競選.福建的那個女孩競選班長,河北的那個女孩競選團支書.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爲他們一人投了一票.後來他們倆人分別以絕對的“優勢”當選了我們班的班長和團支書.回到宿舍後大家議論起這件事,從大家的議論中我得知宿舍裡的其他人當時想法和我一樣,所以都不約而同地把自己的一票投給了他二人.
班委選定之後,其他方面還一如從前,該上的課還照樣上.雖然說大學裡有考試科與考察科的區別,但當時的我們應該都不是很清楚吧!所以對課程表裡列出的學校爲我們精心編排的課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會認真地預習、聽課、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而且當時學校要求我們大一的新生每天晚上要到指定的教室上晚自習.所以不管是從主觀方面,還是客觀方面來講大一上學期大多數學生還是以學習爲主的.
幾周的學習之後,我們就迎來了十一長假.宿舍裡幾個本省的同學都選擇了回家,剩下的我們這些外省的同學就只能選擇以其他的方式度過了.比如那幾個福建的女生選擇和他們的幾個老鄉到長沙玩幾天,河南的那個女生選擇去找他的高中同學.我一個人呆在宿舍也沒意思就去了表哥那兒,不過只呆了那麼一天就回來了,因爲在他那裡也同樣感覺無聊.進入大學以來的第一個長假就是這麼度過的.其實後面幾個學期裡的長假,過的也不比這個多有意義.接着就到了校運會,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運動員的身份參加學校每年都要舉辦一次的運動會.我的項目是女子鉛球,鉛球還是我在初三體育課上練習過的運動項目.因爲當時它與立定跳遠,跳繩被列爲了中考體育這一科的必考內容.雖然比賽前系裡對我們組織過加強訓練,但正式比賽那天,我不僅沒取得名次,而且在預賽中就被淘汰出局.
接下來天氣漸漸涼了,除了上課大家整天窩在宿舍裡.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熱鬧,宿舍裡很少有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大家幹什麼都是一起.一起去食堂打飯,一起去水房提水,一起去教室上課,一起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一起去逛街,一起去上網,一起去買同一種小吃.總之幹什麼都是一起,尤其是剛進大一的時候.雖然人多,但三年的時間裡,準確地說是兩年半的時間裡,大家相處得很和睦.所謂“和而不同”在我們宿舍得到了很好的體現.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討論過我們各自屬於哪一個星座這樣的問題,但我覺得我們宿舍裡的十二個人彼此的性格都不同,也就是說大家應該都是不同星座的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起碼都是地球人,但有一個人例外她被大家視爲地球上的“外星人”.因爲她的很多行爲舉動在一般人看來是不能理解的,比如一天之內做兩個髮型;剛洗出來的照片盡數撕毀;來例假的時候居然用冷水洗澡;剛吃進去的東西又吐掉.現在看來她似乎有自虐的傾向.但她是我們宿舍最有上進心的一位成員,第一次參加四級考試就過了.其他人都是考了兩次才過的,像我自己直到大三上學期還沒考過.而且她大學期間她還報了自考,雖然畢業時不知道她過了幾門或者一門都沒過.但至少從她踏進大學的那一天起給我們的感覺就是很清楚自己的前進方向.
校園愛情大多是在大一上學期末下學期初開始萌芽.大一下學期結束前開始的就開始了,沒開始的就很難開始了.就拿我們宿舍來說吧!大一上學期大家都是單身,下學期一個一個地開始告別單身.最先告別單身的是來自福建的一個女孩,準確地說她的愛情萌芽於大一上學期末.她的男朋友是河北的,和我們宿舍的那個河北女孩是老鄉,其實她的男朋友就是通過那個河北女孩認識的她,十一長假裡他們三個一起出去玩過,當然還包括其它人.快放寒假的時候他的男朋友(當時還不是)每天晚上會在我們宿舍樓下等她,託他認識的正好路過的女孩(多是我們宿舍的)把她叫下去,當然人家也不是有叫必應,但她只要下去上來的時候總會帶回一個橙子,是她男朋友塞給她的.一個寒假後,也就是大一下學期開學不久,他們倆就確定了戀愛關係,而且他們的感情經營得很不錯,堪稱校園愛情的典範.先認識老鄉,通過老鄉再認識老鄉宿舍裡的女孩,很多男生都是這麼交到女朋友的.當然也可以說很多女生就是這麼“嫁”出去的,我們宿舍的另一位女孩也是很好的例子,只是她的愛情萌芽的晚了一點,但起碼開始了.
第二位告別單身的就是那個河北女孩了.因爲她是班幹部的原因,所以她接觸的也多是這個圈裡的人.他的男朋友是外系一位班長級的人物,他倆的結合也算志同道合.到大三的時候他二人的“官”越做越大,女的做到了院裡的“主任”,男的做到了院裡的“部長”.他們之間的感情發展得不比前面那一對差,快畢業的時候女方還被邀請去男方的家裡並與家中的一些長輩見過面.所以說這對“仕途”上的情侶應該算是感情事業雙豐收了.看着別人都有了男朋友(其實當時宿舍裡的十二個人中也只有兩個確定了自己的戀愛關係),所以大家都嚷着要找男朋友,於是我們宿舍掀起了一股相親潮,其實也就那麼一個女孩(我們宿舍四個福建女孩之一的一位)開始了它的相親記.介紹人是我們宿舍的第一位“女婿”,安排的相親對象都是他的舍友.據說三天內相了四個人,但彼此都沒對上眼.不過在大一下學期結束前她最終還是找到了令自己心儀的對象.
四六級是校園愛情之後大學裡的第二大話題.因爲我們是專科院校所以我們要先從三級過起,大一上學期我們統一考了三級.過了的人下學期就可以報四級,四級過了就可以考六級.每學期一次機會,這樣算來我們每個人到畢業的時候最多有五次機會,但當時沒這麼算過.每次都是學***要我們登記報名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一學期的過級考試又到了,然後就開始煩惱.因爲自己根本就沒準備,臨時抱佛腳又不管用.能做的也就是把鉛筆、橡皮這些考試用品備齊了,檢查一下耳機是不是完好,電池有沒有電.覺得有必要的話再準備一塊手錶,到時候直接上考場就行了.第一次考四級是在大一下學期的時候,那次參加的那場考試正好是四級考試改革前的最後一場.那也是我參加的四次四級考試裡分數考得最接近四百二十五分的一次,往後一次考得比一次差.其實大三上學期的那次(前面已經考了三次)我本來不打算報的,可宿舍裡的人勸我還是報了吧!還說不就是二十幾塊錢嘛.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如果你沒有充分的準備,那隻能說你是一個符合報名條件的人,這樣的機會你也不用去把握,因爲它不屬於你.參加的四次考試中只有第三次是做了準備的.記得那次臨考前(距離考試那天至少還有一個月)我特意去買了一套配有聽力磁帶的考題,可買回去聽力磁帶自己幾乎沒聽過,倒是被和我對牀的那個女生經常借去聽,十套試卷只做了前五套,聽力部分還沒來得及練習.雖然最終還是沒有過但至少是準備了.
大學裡最重要的課居然是體育課.體育課雖然沒被列爲考試科,但在所有考察科裡它的地位不可小視.大一兩學期裡我選修的都是跆拳道,我們宿舍裡的其他人選修的多爲健美操和體育舞.另外有兩個勇氣可嘉的人搞了普修,之所以說他們勇氣可嘉是因爲大家一致認爲普修的考試比較難通過.不過他們從大一下學期開始也加入了選修的行列.體育課每週一節,通常安排在週五的下午.只是選修除了週五下午的一節外,還會另外安排一節,時間由你所選修的這門課的老師來定,或是早上或是晚上.因爲宿舍裡只有我一人選了跆拳道這個項目,所以我上課找不到伴,而且課上學到的內容課下也不能像宿舍裡其他人那樣可以一起溫習(三五個人在宿舍裡一起跳健美操或者是交誼舞在我們宿舍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快到考試的那段時間),因此我的跆拳道水平很難得到實質性的提高.大一下學期的時候提高班的很多同學報名參加由某權威機構組織的跆拳道過級考試,考點就設在我們學校,過了的同學會被該授予相應水平的段帶.因爲對於每一位跆拳道愛好者來說能夠達到跆拳道黑段這一水平都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我當然也不例外.但當時考慮到自己的火候不到,精力有限,只能作罷.所以跆拳道十級九段,我至今無級無段.但仍不後悔當初的選擇,因爲比起健美操和體育舞我還是更喜歡這個項目,原因就兩個字—實用.
大二上學期的時候系裡組織我們專業的學生去桂林陽朔實習,準確地說是陽朔西街.與其說是實習,不如說是一次集體旅遊.從十月中旬開始我們五個班的同學在班主任的帶領下分批出發.一個班返回後,下一個班出發,我們班是最後一批去的.輪到我們的時候已經是十月底十一月初了,在我看來那是南方最舒服的時候,不冷不熱,很宜人.從出發到回來我們一共歷時七天,行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第一天遊灕江,第二天上午爬月亮山,吃農家飯,下午劃竹筏打水仗,第三天舉行我們的演講比賽,第四天開展我們的小品表演,留一天的時間自由購物.學校之所以把實習地選在這裡,是因爲這條街彙集了大量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老師說這是一個檢驗我們入學一年以來口語水平的絕好機會,要我們好好把握.每天晚上我們的任務就是找機會和一些外國朋友搭訕,練習或者展示自己的口語水平.儘管是帶着任務去的,但那次的旅行讓大家都感覺很開心.
大一下學期的時候我們宿舍從原來的二樓調到了六樓.這樣說我們也算是搬了一回家!宿舍的位置不變,還是一上樓梯口左邊第一間.每個人的牀鋪也不變,以前睡哪兒還睡哪兒.我清楚的記得,那年天氣熱得特別早,愚人節那天就能穿短袖了.上學期領教了南方的冷,這學期該領教南方的熱了.每當我冷得不行或熱得不行的時候我就期盼學校趕快放假.要說熱可能大家都不喜歡吧!可大二下學期的那個夏天熱得讓我有熬不出來的感覺.那學期快到六月中旬的時候,大家都熱得受不了,像有的人身上都長痱子了,於是我們宿舍的人紛紛買了涼蓆.當然我也去買了,而且我買的那牀涼蓆比他們的都貴,宿舍裡有幾個人就說我太奢侈了.其實我也不想買那麼貴的,可是我實在是受不了南方那種不可思議的熱.如果這牀涼蓆真能讓我有涼快的感覺,哪怕只是一絲,我都覺得我這錢花得值.鋪了涼蓆,作用還是有的,但仍不十分解熱,於是晚上一些上鋪的同學就把涼蓆鋪到地上去睡.後來因爲地上睡還是感覺熱,所以最後大家乾脆就跑到天台上去睡了.雖然當時不曉得是那位同學先帶的頭,但是跟風的人還真是不少.天台就那麼大一塊地方因此誰要是打算晚上在那兒睡,就得先上去佔好地方.睡的時候要先鋪一層報紙,再把自己的涼蓆鋪在上面,最後一步至關重要就是得把被子帶上.記得有一天晚上大家紛紛回宿舍抱走了自己的被子,全上天台去睡了,當然他們也要我一起去的.天台的人已經夠多了,我就不去湊熱鬧了,而且宿舍總得留個人吧!所以那晚我還是睡在我自己的牀鋪上.儘管我們採取了以上一系列措施,但還是難以抵擋那熱得讓人無處可藏的天氣,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暑假的到來.
大學裡我最喜歡去的地方可能就是圖書館了.穿梭在一排排的書架中,瀏覽着架子上擺放有序,排列整齊的一冊冊圖書,光是看這些書的書名就讓我非常過癮,更不要說裡面一行行的文字了.在我看來每本書裡都蘊藏着寶藏,等待着我們去發掘.每當瀏覽到那些我之前聽說過但並沒有拜讀過的著作的名字時我的眼前就彷彿有一道光閃過.如果讀到自己喜歡的或者與作者產生共鳴的文字時不僅眼前心中也會有一亮的感覺.徜徉在書海中的時候,我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跟着三毛一起流浪,與安妮一起感受逃難生活,也許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感覺我的大學生活是美好的.所以有一段時間的週末我早上從宿舍出發後先去食堂,從食堂出來就直奔圖書館,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纔回來.因爲這時候的我們已經不是大一那時候幹什麼都是一起的樣子了,大家都是各忙各的.約會的約會,賺錢的賺錢,應酬的應酬,工作的工作,我一個人去圖書館“淘寶”.回憶起那段整天“淘寶”的日子,雖然說有點不務“正業”,但很快樂.
正當我似乎有了一些方向的時候,我的大學生活也快接近尾聲了.因爲大三已經來臨了.與大一大二相比,大三少了體育課,但專業課還是照常上着,只是課時相對少了一些.但這並不表示我們可以對自己的學業有所放鬆,所以大家還是一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樣子,根本沒有意識到其實自己的重心應該轉移了,尤其是我們系的學生.其實這學期剛到學校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學校就業指導中心掛出來的橫幅寫着北京鐵路局要來我院招聘畢業生的宣傳標語.以前從就業指導中心大廳後門經過的時候我也看到過類似的宣傳標語,但總覺得自己又不是畢業生,離找工作還早着呢!所以每次瞥過一眼之後我還是徑直地走向自己的目的地,因爲那條路是去圖書館的必經之路,就是說從來沒有駐足過,更別說到裡面一看究竟.這次也一樣,總覺得找工作是畢業後的事,現在才大三上學期,要找也得等到下學期.直到有一天,深圳富士康也來到了我們學校.那天早上我上完一二節課從教學樓一出來就看到教學樓一側圍了好多人,出於好奇我也走了過去,一看原來是富士康公司的招聘人員在張貼他們寫好的所要招聘職位以及該職位的招聘要求,一男一女在那裡邊寫邊貼.於是我在那裡駐足了半天,把上面的內容都看了一遍後發現他們要的多是一些技術類人員,和自己學的專業沾不上邊兒,然後就扭頭走了.中午的時候我們宿舍好幾個人吃過飯回來,和往常不同的是他們每人手裡拿了一份學校印發的就業推薦表,而且一回來就忙着找照片,填表,梳洗打扮,有的還特意借了正裝.原來人家下午要去參加富士康的面試,最後參加了那次面試的三個人中兩個被錄用.這件事讓我們班乃至整個系的同學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重心要從學習轉向找工作了.此後不管什麼專業對口不對口,只要是就業辦貼出來的招聘啓示,大家都特別關注,而且不放過任何面試的機會.這個現象導致我們班的到課人數銳減,老師一問人都哪去了?不用說都去參加招聘會了.而後雖說大家都做好了準備,但學校推薦的工作很少有適合我們這個專業的.離校前我們班只有一位同學找的工作是和自己專業對口的,聽說是在網上找的,當然他是我們班口語好的爲數不多的幾個人之一,而且沒等大三上學期結束就走上了工作崗位.雖然我們的重心轉移到找工作上了,但是該上的課還是得上,該寫的論文還是得寫,該參加的考試還是得參加.就這樣大三的那個學期每個人都忙做一團,好像我們的大學生活從未這麼充實過.
離校在即,大家都忙着整理自己的東西.該賣的就賣掉,比如一些書本就賣給收廢紙的;該送人的就送人,像一些生活用品,比如晾衣架,暖瓶這些東西就送給一些大一的小朋友;拿不走的大件物品就託運,比如一些被褥之類的東西,通過學校推薦已經找好工作的人可以把自己的行李直接託運到工作地.看着宿舍裡的人一個個都收拾好東西準備各奔東西,心裡頓覺淒涼.我是我們宿舍外省的幾個人裡離開最晚的一個,因爲這次的寒假過後就永遠不會再有開學了,也許以後不會有機會再踏上湖南這片土地了.雖然我對這裡的熱很不喜歡,而且還有些恐懼,但真要告別時還是有些許的不捨.整理着自己的東西,回想兩年半校園生活的點點滴滴,難免有些感傷.宿舍裡那個湖南籍女孩看我很多小東西都不捨得扔掉,就說了我一句,說我的什麼東西都是寶.其實我之所以會“敝帚自珍”,不捨的不是東西本身,而是對它們的那種感情,畢竟兩年半來它們一直和我朝夕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