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莊園的大門質地上乘,十分厚重,縱使被水浸泡了一百多年的時間,兩扇大門依然完好無損。左邊大門上,寫着“忠義”二字。右邊那扇大門上寫着“仁義”二字。大門的左右兩邊,還各有一頭石獅子,這兩頭石獅子張牙舞爪,瞪大了眼睛。
最讓人感到不解的是,李家莊園雖然也在湖底下,但是李家莊園和湖底其他地方不一樣。李家莊園裡面裡面連半隻魚蝦都沒有,安靜得有些可怕,沒有半點生息。
等到猴子三人來到我的身後,我才慢慢的划動流水,直奔李家莊園半開半合的大門游去。
我當先穿過了李家莊園的大門,進入大門後,中間是一處假山,左邊是一條迴廊,右邊是一個不大的耳門。假山現在已經崩壞,迴廊被一塊巨石攔腰砸成了兩段。耳門之後黑漆漆一片,看上去有些森然恐怖。
穿過李家莊園的大門之後,我開始變得有些猶豫不安起來。上一次來到斷頭湖底,我就是在這裡,遇到了驚悚詭異的一幕,不知道這一次,能否安全穩妥的度過。
見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猴子三人快速的游到了我的身側。陳凡更是從腰間取下了寫字板,在寫字板上寫上了“婚禮”二字,這傢伙還在婚禮二字後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眼前平靜的一幕,顯然讓陳凡心中疑慮頓生。
我看了陳凡一眼,正準備掏出寫字板回答他。突然,有一陣哈哈的大笑聲,從不遠處的耳門後響起,接着,耳門後又有陣陣喜樂聲響起。這喜樂聲,由嗩吶和鑼鼓組成,十分歡暢喜慶。
我看了猴子三人一眼,有呼吸器的遮擋,雖然看不清楚猴子三人的面部表情,卻見三人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陳凡手中的寫字板已經在不經意間嚇得掉落到了地上。
伴隨着喜樂聲的是一陣陰風,陰風乍起,我視線所及之處完全發生了變化,原本已經崩壞的假山恢復如初,被巨石攔腰砸斷的迴廊也變得簇新無比。一羣清朝裝束的人面帶笑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個個臉上洋溢着喜悅之情,他們從耳門後魚貫而出,這一羣人中,一對身着大紅色長袍的新人最爲耀眼,被人羣簇擁的新郎新娘正是上一次我所見到的新郎新娘。
身穿大紅色衣裳的新娘面帶笑容,嘴角微微翹起。新郎拉着新娘的手,眼睛中充斥着猩紅的血絲。
我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想和他們拉開距離。我朝着左右看去,這時候,我的身側卻只剩下了羅伊一個人,猴子和陳凡竟然不知所蹤了。
我連忙橫跨了一步,來到了羅伊的身側,握住羅伊的右手,伸手朝着猴子和陳凡原本站立的地方指了指。羅伊順着我手指的方向,朝着左右看了看,茫然的搖了搖頭。
這一下,我的心開始慌了,猴子和陳凡去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會遇到危險?
又有一陣陰風襲來,緊跟着,我和羅伊麪前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原本高掛着的大紅燈籠,眨眼就變成了隨着水流蕩來蕩去的水草。簇新的房屋又變得破舊不堪,假山崩壞,迴廊攔腰斷開。滿堂的老少賓客,變成了無數的白骨,這些白骨隨意的散落在地上,密密麻麻,就像萬葬坑的景象。
新娘和新郎,變成了一張畫卷。畫卷隨着水流,徑直飄到了我和羅伊的身前。
我下意識的伸手接過畫卷,和羅伊一起朝着畫卷看去。待到看清楚了畫卷上面的內容,我和羅伊的身體不約而同的微微一顫。
畫卷上面依然畫着一男一女,二人都身穿着大紅色的長袍。但是畫卷上面的新娘和新郎完全變了模樣。新郎變成了我,新娘變成了羅伊。羅伊麪帶笑容嘴角微微翹起,我則瞪着一雙猩紅色的眼睛。
我一邊將畫卷收起來插在腰間,一邊拉着羅伊的手,朝着半開半合的大門退去。我們想要離開李家莊園。可是不等我們兩個退到大門附近,原本半開半合的大門就突然關閉。
“嘭”的一聲悶響響起,無數的水泡在我和羅伊的身前乍現。
我晃了晃腦袋,又伸手朝着羅伊指了指天上,我準備帶着羅伊直接浮出水面。可是,我拉着羅伊的手,才往上游出去不到三米,就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橫亙在我們的頭頂。讓我們無法再往上移動一分一毫。
我們重新落回到了湖底,對視一眼之後,我們同時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耳門。
我們快速的朝着不遠處的耳門游去,我們剛剛游到耳門前,就見一道黑影快速的從我們的眼前一閃而沒。
羅伊輕輕的撞了撞我的肩膀,用筆在寫字板上寫下了“猴子、陳凡”四個字。四個字後面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跟着掏出寫字板,在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不”字。
剛纔那一道黑影的速度很快,我可以保證,那道黑影既不是猴子也不是陳凡。
將寫字板收起,我拔出了火隕刀。握着火隕刀,拉着羅伊小心翼翼的穿過了耳門。耳門後面原本應該是一處規模還算不小的花園。不過現在繁花已經不在,花臺已經坍塌,唯有一棵枯樹和一口古井遙遙相對。
我拉着羅伊饒過了枯樹和古井,徑直的穿過了花園,來到一扇不大的拱門前。透過拱門,我和羅伊隱隱約約的看到,拱門後面有一條小道,小道兩邊各有一排廂房。
如果我猜得不得,拱門後面應該是李家莊園的生活區,是所謂的東廂房和西廂房。按照清朝大莊園通常的建築結構佈置,東廂房和西廂房的後面,應該是主房,主房裡面住着整個家族地位最爲崇高的人,而主房的旁邊就是書房,我和羅伊想要尋找的東西,一定在李家莊園的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