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精疲力盡的人將一個哭成爛泥的王大嫂揹回了家。無論這個她只是一個紙人,是一個真人,這都不重要了,我和他都相信,最真摯的感情是做不了假的。笑容可以作假,客氣可以作假,但是哭,一個從心底滿溢出來的悲哀是做不了假的。毛主席說過,要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人,而除了她,我們在這個村子裡 也沒有其他的盟友了。
夜已經深了,天上那還不曾飽滿的月亮已經消失不見。整個村子陷入了往日一樣的安靜,可是我們知道,這安靜的背後卻是在醞釀着一場巨大的風暴。
“唉!阿達。我說我們來討論一下現在的情況吧!我現在偏向於相信王大嫂,我覺得她可能隱瞞了一部分真相,但是她說的話,我表示可以相信。”我們兩個全身脫力地躺在牀上,聊着這一天的收穫。
“我相信,正如雪碧所說,我們燒的村長不是那天陪我們喝酒的村長。”我說。
“我也覺得不太像,原來那個有人情味多了。迷宮的那個簡直面癱,一直板着一張臉。”說着,他側過頭來,做了個鬼臉表達不滿。“等等,那也就是說有兩個紙村長?難道他就是你說的來追殺我的那個村長?感覺也不太像啊!”
“不,換個角度想,那個來追殺的是真正的本尊?”
“聰明啊!阿達,這樣一切都解釋的上了。爲什麼我會在迷宮裡遇上他,因爲他剛剛新生。爲什麼他給我們的感覺這麼陌生,因爲他剛剛新生,爲什麼他沒有上一個他的和藹,卻對我有一種明顯的敵意?因爲沒有王大嫂的洗腦,一個剛剛從孃胎蛋子裡爬出來的人必然帶來本尊的情緒和思維。不過,他這種剛爬出來的和我這種**湖爭鋒,哈哈哈!當然是爭不過我啦!分分鐘滅了他”可樂興奮地拍着桌子叫喊道。
“孃胎蛋子?”我皺了皺眉,他那裡學到的這話?
“呵呵,一時口快,一時口快。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原來村長爲什麼死亡?是因爲喝了酒,也就是水,所以死亡了。對方怎麼知道他死亡的?他的死亡帶來了新的村長的新生,但是對方卻沒有向我們透露一二,爲的又是什麼?現在我們又殺了一個村長,而且整個村子都已經與我們爲敵,對方還會放過我們嗎?”我閉上了眼睛,將腦子裡的疑問一個,一個吐了出來。
“嘖嘖!年輕人,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問題要一個一個來。”可樂那不安分的雙腳已經架在了我的腳上。“首先,他爲什麼會死?”
“腳!”我睜開眼睛,看着他。
“呵呵。不要太在意細節。”他乖乖地收回腳,煞有其事地分析起來:“他前一天和我在拼酒。酒,水也,紙人怕水,估計就是這麼掛的。雪碧誠不欺我。”我點頭附和道,“嗯。”
“然後就是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我們在迷宮裡面馬上遇到了涅磐重生的新村長。”
“涅磐重生?”我對他的用詞能力實在不敢恭維。
“重獲新生也行,不要在意細節。關鍵在於,重生這個時間點十分巧合,就在死亡的後一天。這是不是意味着對方已經知道了新村長的滅亡,那對方到底知不知道具體的死亡方式?那麼我們今天在村頭那裡殺人放火這一幕估計也已經被他們知曉了。他會怎麼來制裁我們啊。”
“如果是我們的無意識造成的村長的死亡解釋爲一個意外,我們可以看到對方並沒有十分的遷怒我們。也就是說,對方在一定程度上包容着我們,這可能和雪碧有一定的關係,但是今天再發生的事情,又是一個意外?只怕對方已經容不下我們了。還有雪碧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呢?”
“靠,天下之大。誰讓他們容我們了,他們倒是早放我出去啊!這破地方,老子早就不想呆了。”
“咳咳。”看着暴走的可樂,我忍不住提示了一下。
他馬上換了一幅和藹的笑顏,道“我的意思是你說的很有道理。他們一定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明天,就是我們直接槓上的時刻。還有,從新村長的表情來看,我們並不是這麼地受歡迎,這可能也預示着對方的態度。”說着,他站了起來,指向遠方,氣勢豪邁地說道:“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芬達,明天就是我們冒泡組合的戰鬥時刻了。”
“吱呀。”伴着那虛掩的房門的打開,可樂猛一擡頭,驚訝地望着我,“阿達,你沒關門。”
“大嫂子。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我坐了起來。面對來人說道。
“恩。”來人默默地點點了頭。
“如果您能給我們一些建議,或許……”沒等我說完,便被她急急地打斷。“你們真地要去?”
“這還能有假?”可樂道。“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奮力一搏還有一線生機,不然就是直接等死。”
“好吧,想不到這一切將來的這樣的早。”她從口袋裡掏出一串血紅的鐲子,和往日裡另一個村長帶的一模一樣。
“這鐲子。”我忍不住出聲,要知道,在多少個日夜裡,它曾出現在我的夢魘中,那個村長的鐲子啊!如今它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躺在我的眼前。
“在村子裡每一個人都有一個鐲子,它代表了我們的身份和美好的祝願。”王大嫂細細地說着。
“這不可能。”我幾乎尖叫,從我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將它定爲了魔鬼的象徵。那與衆不同的代表。“她就沒有。”我的目光忍不住看向帽子,我的奶奶,我的奶奶就沒有帶手鍊。難道她在撒謊,她爲什麼要撒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