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萬洪消失了之後,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同時也沒有了正善會的驚擾,許瀾和劉越辰都安安靜靜的等待這第二次開庭的到來。
這段時間許瀾倒是很清閒,每天就是事務所和家庭兩邊跑,在事務所裡也有慕名而來的客戶專門找到許瀾,想讓他幫忙處理一些非常棘手的案件。
但是許瀾也都一一拒絕了,他現在的心思早已不在工作上,他只希望早點結束現在的一切,在這起案件結束後開始全新的生活。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第二次的開庭時間來到了。
這一天許瀾特意精心地收拾了自己,希望嶄新的面貌可以在法庭上讓自己更有信心,更能從容地應對一個難題。
“許瀾,等等我。”
許瀾帶上準備好的資料剛剛準備出門,就被姍姍叫住了。
今天的庭審是對外公開的,姍姍也想到現場去目睹一下許瀾的風采。
之前許瀾參與的多次庭審,姍姍從來都沒有到達過現場,她不希望因爲自己的到來給許瀾帶來壓力。
但是這次不同,姍姍也作爲受害者之一,希望能夠親眼看到審判的那一刻,而且這極有可能是許瀾的最後一案。
姍姍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有一個好的結束,她要見證着歷史性的一刻。
今天的姍姍穿了一條牛仔褲,外面一件卡其色的風衣,幹練的短髮陪着一對大大的耳環,看起來非常的女人。
而且臉上的妝也精心的畫過,不濃不淡恰到好處,今天誰坐在姍姍的旁邊可能完全沒有心思去聽兩位律師和法官的話。
“打扮的這麼漂亮?”
“出去不能給老公丟人啊。”
“趕緊走吧,要遲到了。”
姍姍穿上一雙高跟鞋,挽着許瀾的胳膊走出了家門,上車之後直奔法院。
兩個人打到法院,門口依舊有很多的示威者,這些人看了上次庭審的報道,覺得法官有意偏袒劉越辰。
這些人看到許瀾的到來,紛紛想要上前跟許瀾理論,幸虧在場的警察夠多,才擋住了這潮水般的示威人羣。
許瀾在警察的保護下穿過了示威人羣,走到了法院的裡面,在法院裡有人在以等候他多時,那就是姍姍的父母。
“小許,加油。”
姍姍父親握住許瀾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直在給他加油鼓勁,現在許瀾就是這家人的驕傲,自從綁架事件之後,姍姍家裡人再也沒有看不起過許瀾。
“放心吧,我會的。”
許瀾堅定地迴應着姍姍父親,表示着自己的決心這場官司他志在必得,今天的終審判決,劉越辰必須活下來。
許瀾拉着姍姍走到了一邊,利用開庭前的最後幾分鐘,說起了悄悄話。
“老婆,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什麼?”
“怪我不想做律師啊。”
“當然不會了。”
許瀾一直擔心姍姍在心裡有疙瘩,律師這個所有人聽起來都很體面的工作,許瀾說不想做就不想做。
但是姍姍是個明白人,尤其明白許瀾的心思,她也知道許瀾就是爲了這個家好,許瀾的任何決定都是從這個家出發。
以前許瀾經常和她說,只有家和才能萬事興,任何人後院起火,在外面都做不好事情,所以姍姍一直給許瀾一個非常有安全感的家庭生活。
許瀾握着姍姍的手,希望從姍姍那裡得到一種支持、一種力量,他也感受到了姍姍對他的肯定。
許瀾親吻了一下姍姍的額頭,放開了姍姍的手,從門口向外望去,發現押送劉越辰的警車已經駛進了法院的大門。
劉越辰帶着所有可以帶上的刑具走下了警察,身邊幾隊特警一直圍繞着他,荷槍實彈防止有人來截押。
在這麼多人的保護下,危險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劉越辰順利地走進了法院,許瀾一直看着劉越辰的臉,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嘴角一直帶着微微的笑容,只要見到人就會打招呼,見到許瀾的時候更是對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開庭時間快到了,許瀾離開姍姍走進了法庭,法庭裡面非常的安靜,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到。
許瀾在自己的位置上環顧着四周,旁聽席已經坐得滿滿的,趙晴的母親也來到了現場,開起來已經從上次的意外中恢復了過來。
姍姍和她的父母就坐在第一排,許瀾的後方,安安靜靜地看着許瀾的一舉一動。
現場還來了一個許瀾的夥伴,那就是薛夢瑤,她坐在旁聽席中間的位置,當她發現許瀾看向她的方向的時候,還俏皮的跟許瀾眨着眼睛,招收和許瀾打着招呼。
而許瀾也以一個禮貌的笑容作爲迴應。
姍姍看到許瀾在對遠方笑,也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時候許瀾湊到姍姍的面前,告訴姍姍,坐在旁聽席中間,穿着揹帶牛仔褲的那個女孩子就是薛夢瑤。
在法官來的最後幾分鐘前,許瀾發現今天在場的這些人都是市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警察局長、市長、還有各種機關的要員和一些醫院的院長全部在場。
做事戶陽市有史以來最特別的案件,最後一次的庭審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許瀾瞬間感覺到了身上的壓力。
他現在又開始擔心了起來,害怕上次在庭上的事件重演,法官會迫於壓力改變判決。
就在許瀾擔心的時候,法官走進了法庭,他的出現預示着這次庭審的正式開始。
這次與上次不同,由許瀾率先舉證,許瀾先搬出了劉越辰上庭,作爲被告的他已經被提審過無數次。
劉越辰收起了之前剛進到法院時的笑容,面容平和還帶有少許的畏懼,爲的就是給法官一種害怕懺悔的感覺。
“被告,請問你在上次開庭結束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裡,是否有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是的,我有。”
“麻煩你講一下你的治療過程。”
劉越辰開始講述了在第二階段治療時,在他腦海裡發生的一切,他給法官講述道,在第二階段治療的時候,他主要就是再找機會殺死比利。
他來到了比利生活的地獄,那裡荒涼貧瘠,野火叢生,橫屍遍野,只有一座通天的高塔位於整個世界的中央,而比利就生活在其中。
他進到高塔後展開了與比利的對決,並且在第二次治療的時候手刃了比利,之後比利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且劉越辰這次特意迴避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比利生死的未知性,他絕不會在這個場合說一些對自己不利的話。
劉越辰知道,他自己說的每字每句都會作爲重要的證據,只要說錯一句話都有可能送掉自己寶貴的生命。
許瀾聽到劉越辰的回答,在一個隱蔽的角度對劉越辰笑了一下,接着問了下去。
“那你現在的感覺如何。”
“感覺輕鬆多了,終於可以做回我自己。”
“同時我也在幫助比利懺悔,也在這裡向比利害過的人道歉。”
劉越辰向在場的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着自己的回過之心。
許瀾的話問完了,他覺得劉越辰的表現很好,所以就沒有必要再問下去。
這個時候秦青站起身來,走到了法庭中央站到劉越辰的面前,凝視着劉越辰的雙眼希望可以通過這個給他壓力。
“被告人,你怎麼知道比利以後不會再出現。”
果然秦青的第一個問題就問到了這個,劉越辰早有準備,他這幾天在看守所裡一直在想接下來將會面對的問題,而這個就是其中一個,他早已準備好了答案。
“這你就要問郭俊醫生了,我所有的治療都是由他負責。”
“這些事情我都不懂,我只知道我現在很好,我就是我不再是比利。”
劉越辰把所有的干係撇的一乾二淨,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郭俊去回答,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劉越辰的一句話就堵住了秦青接下來的好多個問題,這讓秦青有點亂了陣腳,開始改變了方向,不再詢問這些事情。
“根據警方在前一段時間的調查,萬洪並沒有死亡。”
“也就是說他還有可能危害人間,鄒警官有要求過你去詢問萬洪的下落。”
“爲何你在治療時詢問的結果,並沒有讓警方抓住萬洪。”
“萬洪的行蹤是比利交代的,我只是轉達。”
“是不是你在其中撒了謊,根據你之前的描述,比利有想要跟你達成協議。”
“而且按照比利的身手,你不可能這麼輕鬆的就解決掉他。”
秦青依舊想引導法官的想法,讓他覺得劉越辰就是比利,其實是比利殺死了劉越辰,而不是劉越辰殺死了比利。
“這都要歸功於郭俊醫生的治療結果。”
“這些問題你去問郭俊醫生吧,我全部都解答不了你。”
劉越辰開始擺出委屈的表情,感覺他被問得馬上要哭了出來,也非常的焦急好像是有口難辯。
“我反對控方律師的說法,他根本就沒有證據。”
這個時候許瀾站起來替劉越辰圓場,他不知道劉越辰心裡的算盤,也不知道劉越辰有所準備,他只害怕劉越辰會頂不住秦青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