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說，他是從這家會所剛開業的時候，就應聘進來給老闆開車。
那時候，範助理還沒有來這家公司。
隨着成總每天風裡雨裡的公關，會所的生意越來越好。
成總自然也越來越忙，沒有時間估計公司內部的事情。
所以，成總邊要人事那邊給他招一個助理。
由於這個行業的特殊性，經常會很晚下班，所以來招聘信息發佈半個月了，也只有一個人投遞簡歷。
那個人就是範助理。
他那時候剛畢業一年多，由於不滿意之前公司的薪資，就辭了職。
人事部門的同事把範助理的簡歷給了成總，並且說明了招聘的困難性。
成總聽了之後，覺得這個職位也沒什麼特別難的，主要是按他交代的做事，便收了範助理。
範助理剛來的時候，還是畢恭畢敬，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是隨着會所越做越大，越來越忙。成總交給他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當然，範助理的權力也就越來越大。
再到後來，基本上整個公司的內勤，都要聽範助理的。
可能是因爲，收入越來越高，權力越來越大。
範助理這個人也越來越飄。
他的缺點也因爲他的傲慢，被無限放大出來，那就是極其愛錢，極其貪婪。
某些同事有親戚從外地來，想在會所謀個職，但是公司招人一定要範助理簽字同意。
所以，那些同事就必須要給範助理好處。
當然，他在這方面撈到的都是小錢。
聽說他每個月，最多的灰色收入，就是販毒。
“販毒？怎麼販毒？這麼大風險的事情他怎麼會做？你是怎麼知道的？”
人際王打斷了司機，瞪圓了眼睛，驚訝地問道。
“我說的不夠準確，容留他人販毒。他再從裡面抽錢。”
其實，司機也是聽說的。
那天他在會所外面的角落裡抽菸，就聽到有兩個小保安在聊天。
其中一個保安說，自己前幾天在上晚班的時候，煙癮犯了，就偷偷跑出來抽菸。
結果看到範助理和一個男人在一輛車後面。
那個男的好像再在給範助理東西，不過因爲晚上太黑，沒看清給的是什麼，也沒看清那個男的樣子。
不過從體型和衣服上看，好像是一個常來會所的男人，據說是黑社會的，專門搞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的。
而另一個保安，就勸他想繼續幹下去，就別多管閒事。
然後，他們兩個就沒有再聊下去了。
“那您覺得這事可信嗎？”
“當然，因爲範助理在外面欠了很多錢。”
那時候，半夜經常能接到範助理的電話，叫司機到城郊的某個舊小區接他。
一次兩次，司機倒是沒啥意見，但是次數多了，司機也就開始抱怨了。
有一次，司機身體不舒服很累，範助理就來了電話，叫司機去接他。
司機拒絕了，範助理就在電話裡求司機，說自己錢都輸沒了，沒錢打車回家。
司機去了之後，在車上也勸過範助理，告訴他不要再賭了，好好工作，踏實賺錢比啥都強。
但是，貪財的範助理哪聽得進去啊。
欠的債還上之後，馬上再借，再賭。
“那他有動過公司的錢嗎？”
司機說，據他所知，範助理還不敢動公司的錢。
畢竟他不懂賬目那方面的事情，而且公司有專門的財會管錢，就連成總想從公司提錢，都要提前跟會計報備。
“那您除了聽說，有沒有什麼看得到的證據？”
司機說，沒有，什麼證據都沒有，這個的話就要人際王自己去找了。
“那麼，那兩個保安說的那個人，您認識嗎？”
司機表示並不認識那個人，因爲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帶着老闆，或者是老闆和範助理出去，很少在公司，對公司內部的情況基本上不了解。
“那您離開公司之前，範助理還在賭錢嗎？“
“恩，還在賭，半夜有時候還是會打電話叫我去接他。“
“有的時候贏錢了，還會請我去吃宵夜。“
“哦哦，那今天真的是麻煩您了。如果您以後還有什麼需要，或者是又想到了什麼，儘管找我，這是我的名片。”
人際王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司機，並且記下了司機的電話號碼，就轉身離開了。
剛想開門，司機就問他，今天的事情不會和範助理說吧，他不希望自己再惹事了，只想好好的過日子。
人際王向他保證，今天的事情只有他們兩個知道。
人際王回到家，一直想着今天司機給他講的，關於範助理的事情。
雖然知道了範助理這個人愛錢，嗜賭。
但是，這兩個事情根本不足以將他踢走，因爲他根本沒有私自動過會所的錢。
而範助理容留他人販毒，從中抽錢這件事情，又沒有證據。
如果說，回到會所，去找證據，也基本不可能。
一年前會所剛剛整頓，範助理也不敢再在會所裡做這種事情。
人際王實在想不到好辦法，便打電話給趙晴。
在電話裡，人際王把今天司機跟他說的，關於範助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趙晴。
並且，希望趙晴能幫他出出主意。
趙晴跟人際王說，之前範助理之所以晚上叫司機去接他。
一是那時候，他還年輕，做事不知輕重；
二是，那個司機不是他通過收好處提拔上來的，所以他比較信任司機。
而現在，你是通過賄賂範助理，才走到這個位置的，所以他並不信任你。
再加上他現在做事越來越成熟、狡猾，你想再抓住他的把柄，太難了。
不如從那個地下賭場入手。
人際王聽了趙晴的話，感覺這個主意很可行，不過還有一個問題擺在他面前。
那就是如何進入這個地下賭場。
接着，人際王在電話裡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趙晴。
人際王說：“像是這種地下賭場，能開了這麼多年不被查封。“
“一是，位置偏僻，在城鄉結合部，屬於三不管地帶；“
“二是，新人肯定很難進入，如果發現你是陌生面孔的話，估計還沒踏進門檻，就被打出來了。“
趙晴一聽人際王這麼說，自己就笑了起來。
“你不是還有我呢嗎？你以爲我在幹嘛，聽你講故事啊。”
“我開這個足療城這麼多年，我的客人，雖然你沒見過。”
“但是那次，大白天你在門口，應該看到了停着好幾輛遮擋着車牌的豪車。”
“你也應該能猜到我的客戶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也應該可以推理出我的人際關係。”
“那幫有錢人，不是喜歡嫖，就是喜歡賭。”
“我讓我手下那幾個漂亮的小妹，在給客人摁腳的時候，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人知道。”
“好，那這件事情只能靠你了。”
人際王把希望寄託在了趙晴身上。
“當初還說以後讓我依靠你，你看看這麼快就開始靠我了。”
趙晴在電話裡對人際王撒嬌。
“哈哈，靠誰不一樣，以後我所得到的東西都是你的。”
“晴，我們好久沒見面了，要不明晚我們出來吃個飯吧，我好想你啊。“
人際王用溫柔的語氣對趙晴表達着思念。
“恩，親愛的，我也想你，那你明天回家後等我電話。”
“好，那我們明天見，我愛你。”
“我也愛你，拜拜。”
趙晴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此時，人際王希望接下來幾天，趙晴一定要打聽到關於那個地下賭場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