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傷勢癒合,夜輓歌不由安了心。
可是,龍吟九依然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爲什麼他還是沒醒來?”夜輓歌試着去探了探他的脈象,雖然她對醫術一竅不通,但通過脈象來看,卻是平穩舒緩的,不像有什麼問題的樣子。
南燁搖了搖頭,顯然也無法理解,他琢磨了一下,說道:“會不會是……被無上魔君附體時損傷了神智?”
他話音剛落,一旁阿萌就踢了他一腳,“別胡說八道!”說完,看着夜輓歌,笑道:“主人放心,他會醒過來的。”
就算如此,夜輓歌也聽出來,這不過是阿萌對她的安慰罷了。
南燁顯然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摸了摸腦袋,悄悄退到了一邊。
“這個男人體質也未免太弱了吧,被無上魔君附個體就成了這樣?依本尊龍看,你這醜女人還是換個對象的好,免得洞房的時候……”
阿綠話還沒說完,一旁阿黑的就及時的捂住了他的嘴。
“你少說兩句,不會有人把你當啞巴的。”阿萌很不客氣的也給他來了一腳。
“你們先幫我照顧好他。”夜輓歌皺了皺眉,倒也沒生氣,她現在也沒工夫跟青龍拌嘴,於是摟了摟懷中的人,退出了四象空間。
剛出了空間,她便覺得身子有些疲軟,想來是在空間裡耗費了太多玄力所致。
可一瞧見外面的情景,她便是驚呆了。
地上,居然全是血跡,一灘一灘的,而她的身上亦是如此,上身濺了不少血花,而衣裙下襬更是鮮紅一片。
發生什麼事了?
因爲一醒來後就去了四象空間,她是真沒發現自己的身上居然染了這麼多的血。而且,在空間裡,她是以意識形象進入的,即使在空間裡有形體,也與真正的肉體毫無關聯。
這些血,明顯不是她的,她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所以這些血……
心中雖有一個猜想,但她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
不,怎麼可能是慕容瑾玹的呢?他沒道理會流這麼多血啊,如果他流了血,說明這裡有過戰鬥,而會與慕容瑾玹有戰鬥的,一定是爲了救她而來,又怎麼會丟下她不管?
可真的是如此麼,如果不是她想的那樣,四神璧又是如何歸位的?
那麼,是慕容瑾玹遭遇到了什麼不測,所以,使得四神璧歸位了?也可能,這些血是慕容瑾玹收集的那些魔族的……
不行,無論她怎麼想,似乎都有不對勁的地方。
心裡一時越發迷惘了起來,她咬了咬牙,站起身,踉踉蹌蹌的往屋外走去。
出口並不遠,就在出了屋子不到三十米的地方,從那出口出去,到達的是星宿宮的一個井口。
她一出井口,便聽到一聲尖叫。
那是星宿宮的侍女流光。
此刻,正是入夜之時,突然一個人從井裡面爬了出來,登時將流光嚇得魂不附體,便是驚聲尖叫了起來。
她扯着嗓子嚎了老半天,卻見那人沒甚反應,不由停了下來,壯着膽子問了一句:“你,你是人是鬼?”
夜輓歌不由汗顏,虛弱道:“流光姑娘,是我……”
流光瞪大了眼睛,雖然與夜輓歌還不算熟悉,卻也聽出了她的聲音,忙過來扶住她,大喊道:“幻彩,幻彩……找到那位夜姑娘了!”
被流光和幻彩扶到房間裡躺下後,夜輓歌才覺得身子好受了些。
瞧着她這一身的血,兩個姑娘都嚇得不輕。
流光滿臉不解,“姑娘這是怎的了,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呢?”
幻彩端來一碗薑湯,遞到夜輓歌嘴邊,“在井水裡泡了很久吧?喝點薑湯暖暖身子,對了,我還得去通知宮主,說姑娘已經回來了。”
說着,幻彩就急匆匆的往屋外走了。
夜輓歌一臉詫異,通知宮主?
宮主不就是指的司空易麼,可司空易分明是慕容瑾玹假扮的,難道說是慕容瑾玹在找她?
不多時,幻彩便領着司空易來了。
司空易神色慈和的瞧了夜輓歌一眼,朝那兩名侍候的侍女點點頭後,待到二女頷首退出時,他纔再度看向夜輓歌,接觸到夜輓歌滿是狐疑的目光,他捏着下巴的山羊鬍須,笑道:“神子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
夜輓歌愣怔了一下,很快意識到,這不是慕容瑾玹!
這是真正的司空易,並非慕容瑾玹易容的。
這麼說來,司空易根本沒有死?
既然沒有死,爲什麼會默許慕容瑾玹易容成他,任他爲所欲爲?
見夜輓歌不搭話,司空易無趣撇了撇嘴,道:“慕容瑾玹那孩子易容成了老夫,老夫一早就知道了,之所以不說,無非是想配合一個人的計劃而已。”
夜輓歌一愣,忙問:“是誰?”
“九天聖君。”
“阿九?”夜輓歌驚呼出聲,這絕對沒想到會這一切會跟阿九有關。
等等,那顆含有劇毒的魔族心臟……
能夠接觸到阿九母親的人,只有可能是青龍國的人,花陌言雖不精通煉製毒藥,但到底是藥尊級別的靈藥師,要製作抑制煞氣的毒藥,對他來說不是難事。
再之後,她會帶阿九母親的遺體進入四象空間,也是因爲阿九當時呼喚了一聲母親。
這麼說來,那個計劃是阿九……
看了夜輓歌一眼,司空易又道:“九天聖君以五成修爲爲代價助老夫星相卜算,待老夫算出魔君的肉身被封印在你的四象空間時,他就慢慢展開了自己的計劃。計劃之一,便是讓慕容瑾玹帶你收集四象之玉,而後他再自行解開一定程度的封印,並讓花陌言煉製了含有劇毒的毒藥,安置在其母親的遺體之中。”
“自行解開封印?”夜輓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如何能這般自信,若是之後無法封印魔君該怎麼辦?”
“他答應過老夫。若是你遲遲未能封印魔君,而魔君也即將徹底突破封印之時,便將自己剩下的五成修爲換作開啓魔界之門的代價,他將與無上魔君一起回到魔界,而且永生永世不會再踏入玄世大陸半步。”司空易頓了頓,又道:“只是他沒有想到,慕容瑾玹還是不死心,竟是將你擄走。於是,他只好請求老夫再度進行星相卜卦,與前任神子進行通靈。”
“通靈?”夜輓歌皺了皺眉。
“意思就是將前任神子的魂魄召喚出來,向他詢問當年封印魔君之事。”司空易悠悠道,“慕容瑾玹被魔君利用,一心一意只想從你身上奪回神子之力。九天聖君並不知道無上魔君對慕容瑾玹進行了怎樣的蠱惑,但他明白只有將無上魔君徹底的封印,讓慕容瑾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才能夠徹底破壞慕容瑾玹的計劃,從此以後不再對你進行利用,做到真正的拯救你。”
“所以,阿九從前任神子口中得知了四神璧的事,而經過調查,發現四神璧就在慕容瑾玹體內?”夜輓歌順着他的話道,“花陌言給我下藥,故意讓我昏迷,是爲了讓慕容瑾玹實施自己的計劃?然後當他認清了自己被無上魔君利用的事實,在他幾近崩潰之際,將四神璧給奪回來了?”
夜輓歌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跡。
這麼說來,這些血真的是慕容瑾玹的……
司空易點點頭,“你猜得不錯,事實應當就是這樣。爲了配合九天聖君,所以老夫造成了被慕容瑾玹殺害的假象,下面那處地下宮殿老夫早有發現,所以很早就搬離了星宿宮,居住在聖靈學院內。之前,爲了配合九天聖君的計劃,老夫才搬回來。”
“那慕容瑾玹呢,他死了麼?”夜輓歌皺了皺眉。
不知爲何,她打從心底裡,不希望慕容瑾玹死。
雖然厭惡這人的野心,厭惡這人的利用,但是她心底裡的某一處,卻也在同情着他的遭遇。
害了她的人,卻也是受害者之一,這讓她覺得很可笑。
“他沒死,而是逃走了。”
回答她的,卻不是司空易。
只見,一身白衫的花陌言徑直走了進來,他一來便握住了夜輓歌的手,笑嘻嘻的道:“表妹,有沒有想我?”
夜輓歌惡寒了一把,趕緊將手抽了回來,又道:“你說他跑了?”
流了那麼多血,怎麼逃?
“我也不知道,若論實力我不及他一成,當然也就攔不住他咯。”花陌言煞有其事的搖了搖腦袋,一副很遺憾的樣子。
夜輓歌皺眉。
騙人!
自從之前聽到花陌言與慕容瑾玹的那一番對話之後,她就明白,花陌言絕對不是表面上所見的那般簡單。
他也有着城府,他瞞了阿九和她許多的事,而他也說過,他曾試圖竭力保住慕容瑾玹的性命。
不過,聽他這麼一說,慕容瑾玹或許沒有死?
因爲害怕阿九醒來,會對慕容瑾玹發難,所以早早的把他給藏起來了?
既然花陌言不肯說實話,她也明白自己就算是逼問也沒用。
“對了,阿九一直沒有甦醒的跡象,你幫我看看,他是怎麼了?”
一邊說着,她一邊將人從四象空間裡引導而出。
短暫的異芒閃過之後,昏迷不醒的龍吟九躺在了牀的內側。
只是,此刻的他,面上泛着淡淡的青色,再仔細一聞,竟是沒有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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