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裡有兩架飛行器,咱們兵分兩路。”
安小柚將大哥安廣白的那架飛行器從飛機里拉出來,交給郝重。
“你去尋找席戰,他在那片雪山的山谷裡。”
她指了指席戰所在的方位。
“我回山洞去煮熱食。如果你找到席戰,一起把我大哥搬到山洞裡,山洞裡比這裡要暖和得多。”
“好,我一定儘快找到老大,然後把安大哥安全送到山洞來與嫂子匯合。”
郝重說着,又補充了一句:
“老大那邊,既然他記得我,我一定會仔仔細細地跟他說清楚你們之間的事,他會信我的。”
“好。”
說完好字,安小柚沒有一點磨磨唧唧,麻溜地穿上安全飛行服,向另一座山峰的樹林深處飛去。
也不知道昨夜那場大雪崩有沒有將藍蓮花埋葬了?
如果她還喘氣,一定上去打到她喘不了氣。
那個女人,之前看在席戰的份上,對她太客氣了,她竟毫無底線,拿炸·藥·包直接炸人。
昨夜那場大雪崩,差點害死大家,多半是由爆炸引來的。
復仇的怒火填滿胸腔。
飛行器非常順利地將她帶到拿山洞所在的附近。
因爲去過一次,多少有些記憶。
林子雖大,也難不倒她。
落地後,她將飛行器藏起來。
大踏步向山洞口跑去。
洞門口依舊遮掩着一些樹枝。
撥開樹枝,徑直跑進去。
山洞裡的火把沒有滅,外廳裡沒有見到藍蓮花的身影。
忽聽小狸在吱吱吱地叫,在安小柚兩腳之間饒了兩圈,彷彿見到了女主人一般親暱,友好,然後飛快地朝洞內跑去。
來到寒冰洞,千年寒冰牀上,藍蓮花盤坐其上,閉目療傷練功。
一看見她這張無比可惡的臉,安小柚就火氣沖天。
“藍蓮花,你還沒死!!”
藍蓮花睜眼,看見安小柚就嚇得兩股戰慄。
修煉的時候最忌諱被打擾,一時岔了氣,一口鮮血噴出來。
藍蓮花驚恐地翻下牀,那絕望的眼神似乎在說,你搶了我的臺詞。
“安小柚,你還沒死!”
安小柚上去就是一腳。
以她現在一級戰神的水平攻擊武功盡廢的藍蓮花,完全是吊打。
藍蓮花被踹得飛起來。
砰!
整個人橫着撞在石壁上,再摔下來,狼狽翻滾。
噗!又是一口鮮血,狂噴。
“藍蓮花,你以爲你能炸死我?難道你不知道,席戰愛我如命,他怎麼捨得我被炸死,所以舍了命救我!”
這話拿來刺激藍蓮花最好不過,藍蓮花果然露出傷心欲絕的神眼。
安小柚狂笑。
找來一條繩子,將藍蓮花捆綁起來。
現在沒時間跟她糾纏,弄吃的要緊。
“說,糧倉在哪裡?”一腳踩在她胸口上。
“哪來的糧倉?”藍蓮花痛苦掙扎。
安小柚纔不信,一看她閃爍的眼睛就知道在撒謊。
“你打算在此常住,我纔不信你會不儲存糧食,說不說,不說的話我挑斷你的腳筋和手筋,讓你一輩子練不了武!!”
藍蓮花害怕了,如果被挑斷手筋腳筋,還不如死了算了。
被逼無奈之下,她指了指一個方向。
安小柚便在那個方向的山洞裡找到一個乾燥的倉庫,裡面果真儲存了一堆大米和麪粉,還做了防水措施。
這些糧食至少能夠四五個人度過一年。
再一翻,箱子裡還有一些炊具和調味品。
廚房物品非常齊全。
還有一些南北乾貨。
呵呵,這下好了,有東西吃了。
外廳還有一隻大水缸,還剩半缸水。
看來附近有乾淨的水源,席戰每天都會把水缸挑滿。
昨晚席戰不在,就沒有挑。
她掏了一些大米,又泡發了一點紫菜,一起倒進大鐵鍋,煮起了菜粥。
又去樹林裡掏了幾個鳥窩,找來幾個鳥蛋。
將鳥蛋打成蛋花。
粥便成了有營養的紫菜蛋花粥。
忙碌的時候,小狸在她兩腳之間穿梭,行動敏捷而滑稽。
看來很歡快。
大致上過了一個小時,熱滾滾的菜粥煮好了,洞門口也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小狸一聽,迅疾奔出去。
主人的腳步聲它再熟悉不過。
是席戰他們回來了。
安小柚雖然對席戰心裡有點忌憚,但此刻更關心大哥的傷勢。
於是也跟隨小狸一起奔出去。
果然,席戰和郝重擡着一個擔架進來。
擔架上正是大哥安廣白。
安小柚衝上去,抓住安廣白的手,“大哥,你好些了嗎?”
安廣白看起來面色十分痛苦。
他翕動嘴脣,無法言語,郝重便代替他回答:“這裡沒有醫療條件,沒辦法檢查安大哥是不是受了內傷。”
言外之意是,假如受了內傷,那就比較糟糕。
安小柚當然懂。
她連忙跑去舀起來一碗粥端過來,正好席戰和郝重已將擔架安置好。
她便蹲在大哥的擔架旁邊,用勺子舀起一口滾燙的熱粥,吹了吹,喂進大哥的嘴裡。
直到一碗粥喂完,她纔想起來席戰一直在身旁看着她,全程都一言不發。
眼眸微微朝郝重看了一下,郝重立即給了她一個暗示,點頭。
看來他應該是把很多事都給老大講清楚了。
只不過席戰的態度依舊是冷冷的,冰山美男的體質大概沒那麼容易改變吧。
這廂也不再理會他。
“大家都來喝粥吧,一定又冷又餓吧?”
安小柚招呼大家,郝重立即擼袖子過來搶着幹,“來來我來,哪能讓嫂子幹活?”
他搶過勺子,舀了幾碗粥,分給大家,一人一碗。
席戰接過瓷碗,眉色有些疑惑。
這些碗筷勺子鏟子,還有這大米,哪來的?
安小柚絕對變不出來,看來是藍蓮花偷偷藏起來的。
他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哀嘆一聲,起身朝裡面走去。
寒冰洞中,藍蓮花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嘴角淌着血,手腳都被捆綁住了。
她一見席戰便哭訴:
“相公,是安小柚害我,打我,把我綁在這裡的。”
席戰嘴角掛着一絲冷笑,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眼神中全是痛恨,惋惜和鄙夷。
“藍蓮花,爲了營造這樣一種原始社會的氣氛,你真的煞費苦心啊!”
藍蓮花一聽這話,臉色霎時像白紙一樣,又白又透又頹廢,好像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你……你都想起來了?”
席戰其實並沒有想起來很多事,所有的事都是郝重告訴他的。
是不是真的,他並不確定。
而且,記得和知道是兩回事。
剛纔他只不過小小地試探了一下,藍蓮花便繃不住泄了底了。
席戰臉色變了,大爲憤怒:
“在我的記憶裡,藍蓮花是個心懷天下、英勇殺敵的女英雄,怎麼會是你這樣子!”
他的失望溢於言表。
失望之外,眼神漸漸變成深惡痛絕。
一個自己完全信任的戰友爲了霸佔他,居然不惜把他變成傻子,玩弄他於鼓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