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真像奸商!
恐嚇的話,蘇嬌也只是說說而已,黑巫核早就成了她的東西,真讓她再發一回彪,也不見得會發生黑巫核不受控制時的恐怖狀況。
不過說者隨意,聽者卻是有心,她那似真似假的一番話,越是說得隨便,聽到的大臣越是覺得擔心。應該說,只要是見識過她那無差別且具有絕對破壞力的一面的人,回憶當時的場景,必定是心有餘悸的,這個大臣自然不能例外。
於是乎,想先拖下時間帶蘇嬌去哪裡坐着休息一下的大臣,扛不住心理無形的壓力,直接把蘇嬌帶到了離開宮殿的正確道路上。
和計劃的不同,不明原因的另幾個大臣有點慌了,不停地對着走在前面的大臣暗示。片刻之後,那幾個大臣看他壓根就把他們給無視了,有個相對浮躁的大臣乾脆跑了上來,壓着聲音在他耳邊問起原因。
“回頭說。”他丟給同僚這三個字後便緘默不語,嚴肅的表情說明着他改變心意肯定是有充分理由的。
受了蘇嬌的恐嚇,這個大臣不敢有多的想法,只一心一意的想把她送走,不僅安排了馬車送她通過長長的護城河橋,更是吩咐車伕聽蘇嬌安排,她要去哪兒都務必的將她安穩送到。
蘇嬌要去的地方只有哲奈的城堡,而她要找的人只有夏寞。
一路無話,跳下馬車,蘇嬌的視線落在半開的大門內。裡面沒什麼光線,看不清楚情況,蘇嬌便對過來扶她的女僕問道:“夏寞呢?他有沒有在這裡?”
女僕是認識蘇嬌的,倒不詫異她開口就找夏寞,立即點着頭回答:“在的,夏寞大人和哲奈大人在露臺上下棋。”
靠,還下棋?這麼悠閒!
要說悠閒。夏寞確實比較悠閒。他要辦的大事已經辦完了,黑巫核被蘇嬌吸收,南方的詛咒解開,降在他身上的諸多限制也消失得無蹤,想做什麼說什麼都不用再三考慮,真是前所未有過的輕鬆。
如今他只用等到明天中午,要蘇嬌還不出現,他就自己一個人回到南方。
回去之後得把聖地……
邊走神,邊陪着哲奈下着南北通用的棋,餘光瞄到熟悉的身影帶着壓抑的情緒。跺着重步朝他們靠近,夏寞飄走的思緒立刻一收,青色的瞳仁斜到眼角一掃。脣邊浮出一個若有若無的淺笑。
蘇嬌來了。
來得挺早。
沒有掩飾的腳步聲,引起了哲奈的注意,他側目一瞧,眼瞼一眨,黑色的瞳仁裡立馬布滿了戲謔。
王城宮殿裡發生的事。雖說鬧得很大,卻由於事情鬧得過於的大了,消息非但沒有及時傳播,反而封鎖得很好。
此時被責令待在家裡哪也不許去的哲奈並不清楚國王的死情,以及衆大臣想利用蘇嬌的身份來穩定局面的事。他唯一知道的只有夏寞半真半假的說着他要甩掉蘇嬌的話。
雖說他不認爲夏寞說的是實話,就連夏寞輕描淡寫的說着是國王將他們從地牢裡放出來這事。他也認爲其中定有水份,不過蘇嬌沒有一同跟過來確實是事實,其中必定有他不知道的緣由。
坐等看戲?
好像挺有意思。
“夏、寞!”蘇嬌旁若無人的衝到夏寞跟前。生怕他無視掉她似的,雙手朝着夏寞的衣領直接抓去,大有把他從椅子上擰起來的意思,末了狠狠地吼道:“我絕不給你機會甩掉我!你就死了想一個人離開北方的心吧!”
順着蘇嬌那一擰一提的力道,夏寞很從容的站起身。頓時個頭不夠高的蘇嬌就像掛在了他的身上一樣。穩了穩被可愛的畫面戳到笑點的情緒,夏寞似笑非笑地對着並沒注意到自己全身貼到了他的身上。已經沒有最初的氣勢,反而像小鳥依人一樣的蘇嬌,說:“既然你提前來了,那現在就跟我走吧。”
嗯?走?現在?蘇嬌一時沒反應過來,迷糊着看着夏寞果斷的給哲奈辭行,末了又被夏寞拉着小手,不容分說的帶離了露臺上。
被塞進馬車的時候,蘇嬌這才反應過來,問道:“你不是說要在這裡住一夜再走嗎?幹嘛這麼急?”這是又要找地方露宿的節奏啊!
坐上車就喊車伕駕車,夏寞縮回頭來斜了蘇嬌一眼,有點不耐煩地說:“既然你來了,幹嘛還要住一夜?”說完看蘇嬌還一臉的呆萌,分明還是沒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悅地嘖了嘖舌,又說:“你難道沒看出來,哲奈根本就不知道國王的死訊嗎?”
“誒?”蘇嬌擡眼盯着車頂想了一陣,忽地雙眸一亮,滿臉帶着驚訝地轉向夏寞,說:“對啊,哲奈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這麼大的事!”說完她又是一臉迷惑地問道:“就算哲奈不知道國王死了,那和我們不在他那裡住一夜有關聯?”
“豬都夠笨了,你比豬還笨!”夏寞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以爲國王的死,真的只是冬極的錯嗎?”問罷看蘇嬌臉上明白的擺了個“那不然呢”的表情,他的眉角不受控制地顫了下,終於忍不住的伸手敲了她的額頭,末了繼續不耐煩,但又不得不耐煩地說:“冬極不是說了嗎,幫了白巫和灰巫的國王不要也罷,顯然他弒君的起因是你和我!這些事傳到哲奈耳裡,你覺得他會用什麼表情來看你?”
蘇嬌的眉心蹙在了一起。
哲奈和國王的關係據說還不錯,加上哲奈少了四十年的緩衝,對他來說國王雖老了四十歲,卻還是原來的國王,前兩天還見過的國王,就因爲白巫與灰巫的出現,被身爲第一黑巫的冬極給殺了,任再理智的人也會遷怒一番。
沉默了片刻,蘇嬌疑惑地問道:“那爲什麼宇白沒有怪我們呢?”
“他是當事人,親身經歷和聽人說的感受不同。”而且他有沒有遷怒,他其實也猜不準。或許他和國王的感情並不太深,加上親眼看到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纔會相對的理智。不過這也只是他就宇白的表現而做的分析。
馬車直接駛出了內城城門,卻沒有急着離開王城的城門,在城裡看來沒什麼目的的轉着。回南方不比得來北方時條件艱苦,進出城的手續都辦得妥妥的不說,物料資金一樣不少一分不差,要不是夏寞說肯定得回南方,蘇嬌估算着就宇白給的錢基本上夠他們在北方很富裕的生活個幾年了。
“你找宇白拿那麼多錢幹嘛?”蘇嬌很不解地問夏寞,後者倒少有坦白,直接答道:“我得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捎帶回南方的,這些錢可能還不夠用。”
說起捎帶回南方東西,蘇嬌的想法更直接。她也沒多想,立馬說:“這樣的話,就帶些女性回南方!”
夏寞聽得一愣,心裡清楚她是怎麼想的,但仍然想聽蘇嬌表達出來,便問道:“帶女性幹嘛?”
沒注意到夏寞這問題有點下套的意味,蘇嬌還一本正經地說:“帶女性回去,當然是給部落的男性啊!”說完她才反應過來,輕聲嘀咕道:“嘖,怎麼有點老鴇的感覺呢?”
夏寞聽得清楚,加上他常年觀察蘇嬌生活的世界的緣故,對於老鴇這個詞並不陌生,多少還是明白她在說什麼,不免對她的後知後覺暗感好笑。他偷笑了一會兒,再想了想,說:“其實也不是不行。南方除了勞動力不缺,什麼都缺,我們可以一路以招工的形式招些未婚的女性過去,工期爲一年,可以先付一半的訂金,餘下的一半在離開時再給。”
“工期只有一年嗎?會不會太短了?”蘇嬌擔心部落的漢子手腳太慢,一年內搞不定北方的妹子,到時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妹子們回北方。
夏寞實在受不了蘇嬌的單純,嘆了聲,說:“說是一年,到時你可以找個理由再續一年嘛!反正我們給錢,她們就留下來工作,誰也不吃虧!”
介個……她怎麼感覺夏寞有種奸商的氣質呢?蘇嬌嘴角抽搐了幾下,心裡暗吐了個槽,末了有點擔心地問道:“那咱們的錢夠嗎?”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夏寞一句話把蘇嬌的問題給堵住。他找宇白拿的錢只是總資產的一部分,早就打定主意要從北方搬東西建設南方,這一路上他都沒放過斂財的機會。
說是招工,當然要稍稍的準備,比如有個正經的背景什麼的。這個時候他們在王城裡唯一認識的那個商人就顯出了重要性。
“沒問題,沒問題,這點小忙肯定要幫的!”聽了夏寞大概說了想借他的影響力招工,並且提了個南物北售的概念,商人立即一頓點頭的答應,末了更是問道:“資金上面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您可別不好意思開口!”
“錢什麼的暫時沒問題。”夏寞說:“不能讓你白幫忙,總之就像我說的那樣,以後南方開發出來,一切商業上的往來,肯定都有你一份的。”
商人嘴裡說着見外,眼裡卻有亮光閃爍,看來對夏寞的話是深信不已。
呃……夏寞真是白巫,而不是奸商??\(\)